“傅锦州,你看我这里都没准备你用的东西,而且这里晚上睡觉外面马路也会很吵,会影响你睡眠的。”
虽然傅锦州一副打定主意今晚要睡这的表情,但聂桑桑还是没有放弃说服他离开。
“没有吗”
傅锦州清清淡淡的抛下三个字。
废话,当然没有了,即便现在去楼下便利店买也不可能买得到傅锦州用的惯的那些牌子。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是,她都已经很穷了,没有余钱给他添置。
可是,聂桑桑到底是低估了傅锦州的势在必行,就在他们无声对峙的时候,屋外响起了敲门声,打开一看,是毕恭毕敬的公馆新管家将傅锦州的私人用品给送过来了。
然而,来的也仅仅是用品而已,连多个照顾他的佣人都没有。
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情况再度沦为傅锦州的老妈子,聂桑桑心里肉眼可见的悲伤,只能拼命用一恩一还来说服自己。
“行吧,既然你坚持不走,那今晚你睡床,我睡沙发”
“聂桑桑,你确定你那个沙发能睡人”
傅锦州盯着那只能勉强坐两个人的小沙发,即便是娇小的聂桑桑,也不够她的身子展开。
“你到底在怕什么还是你觉得我单手会对你怎么样”
“我知道你不会贸然对我怎么样的,但我们都已经说开了在随随便便就睡到一张床上这并不合适,即便我需要照顾你到痊愈,我们还是应该保持一些边界感”
聂桑桑说的振振有词,傅锦州脸色一沉,片刻后沉吟。
“既然这样”
看他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聂桑桑同时开了口
“那你走”
“那你打地铺吧”
“打地铺”聂桑桑扬着声音有点不敢确信刚刚自己听到的话。
“嗯,屋子里面有暖气,也冻不着你”
“呵呵,你还想的还真周到。”
此时的傅锦州是冷漠中又带了些毒舌的,她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只是后来接管傅氏后习惯喜怒不形于色,情绪不外露。
“浴室在哪里”
傅锦州不想再跟她纠结了,来回折腾了这么老半天,饶是他精神力再强大也忍不住有点累。
“那边”
她指了指厨房旁边的一间小屋子。
傅锦州径直走了过去,聂桑桑刚想提醒他注意不要碰着头,就听到咣当一声
身高超过190的傅锦州,在她这间房子里还真做不到行动自如。
“聂桑桑”
捂着额头的傅锦州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了,这是他耐心告罄的讯号。
“你也真是的,没事长那么高干嘛”
聂桑桑憋着笑意走了出来,眼睛亮亮的,似乎就等着傅锦州开口说他要回去。
然而他即便表情再难看,她想听的话始终是没说出来。反而有些暴躁的拎了一下她的衣领。
“给我放热水,牙膏给我挤好,我要洗澡”
“这些你单手也能做吧,而且陈然不是说了吗,让你伤口尽量不要碰水,我的浴室太小了你施展不开的”
她才不想做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让他重拾之前被她惯出来的臭毛病。
不是想让她照顾他的不便吗
那就从自己挤牙膏开始学着单手自立呗。
见聂桑桑真的不准备来帮自己,傅锦州脸色深沉,看了她好几眼后带着别扭的怒气,关上了浴室门。
等他洗漱好出来时,聂桑桑正坐在她工作间的地上给杯子逐一划上手绘图案。
这就是她要去摆地摊卖的东西
傅锦州想起了那个放在自己书房的杯子,再看看眼神专注的聂桑桑,原本是想说点什么的,却不由自主的放缓呼吸。
然而就在他想要踏入这里时,聂桑桑却叫住了他。
“你别进来,摆门口的杯子颜料还没干,要是不小心碰到了就做白工了”
她这是在嫌弃自己
傅锦州感觉到了一丝类似委屈的情绪,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收回,有些笨拙的退到门外。
此时的聂桑桑对于他来说是未知的,未知到他有一些茫然,觉得明明在一起了三年,却好像从未了解过她。
聂桑桑一直画到差不多凌晨,回到卧室拿出多余的被子准备打地铺时,她看了一眼床上的傅锦州,他闭着眼看起来睡着了,因为床太小他的身子放不全,所以他长腿微缩。
睡着的他,好像卸除了平日里那种界限分明的距离感和攻击性,源自被上帝亲吻过的长相,好看的五官优越而绵长,睫毛好像也长的有点过分。
他盖的被子是她在批发市场买的四件套,抹茶绿的被套上有一朵又一朵小雏菊,偏向清新的少女风,和他搭配起来却并不感觉到突兀。
然而,即便是现在霸占了她的床的人是个天仙。也改变不了今晚她惨兮兮打地铺的事实。
还好当初因为没暖气她被子多买了一套,要不她可能真的会因为半夜不抗冻放弃一切源自钻进傅锦州的被窝。
为了不把他吵醒,聂桑桑尽量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可就在她躺下的瞬间,傅锦州睁开了眼,大手抓了抓带有她体香的被子,他看着睡在地板上的聂桑桑,突然开了口。
“聂桑桑,其实这种房子,我也住过的。”
“嗯。”
傅锦州说的,应该是被傅老头赶出来后的那段时光。
那段时光或许难挨又难忘,但因为里面还掺杂着苏染的存在,所以聂桑桑并不是很想倾听他给自己分享这段时光。
可傅锦州顾不上那么多,像是喃喃自语般自顾自的说着。
“那个房子比你的还小,里面简陋到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但还好,那时的我不是一个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不顺着搭一句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是有苏染陪着吗”
“”
傅锦州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望着她的眼神幽深了些,半响才缓缓说到。
“不是苏染,是一只纯黑色的小猫”
哈傅锦州居然还养过猫
拜托,他可真不像当过铲屎官的人,反而更像是一个冷脸能把小猫咪吓到炸毛的凶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