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过猫”
聂桑桑露出兴味的眼神,这可比听他和苏染那些感天动地的往事有趣多了。
“嗯,一只流浪猫,大约三四月左右,有的时候很乖,一刻不停的跟着蹭你,有的时候也会耍小性子怎么逗都不理人。”
傅锦州仰着身子,望着天花板的双眼目光逐渐悠远。
“我那个时候没现在的条件,买猫粮的钱也是帮同学代写功课赚的。它冷的时候会钻我的被窝,热了就躺我枕头边。”
阿这,聂桑桑听着听着,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了上来。
“那以前我说想养一只猫,你为什么还冷着脸说不要”
“因为它丢了,再也没能找回来。”
那一刻,傅锦州的话里好像藏了很多的情绪,让聂桑桑恍惚间升起过一丝丝想要深究的荒唐心思,但很快她就打住了,清清嗓子后安慰了他一句。文網
“只要你想,以后你可以有别的猫的”
话音刚落,傅锦州就看了过来,簇黑的双眼锁着她,眼光盈动,好像一刹那间将她整个人看破。
聂桑桑心里一颤,立马调转视线,起身将灯关掉了。
视线一黑,也顺道隔开了任何敛藏深意的眼神。骤然安静的空气中,仿佛让他们的心跳清晰可闻。
“晚安”
聂桑桑也困了,含糊不清的说着,然后将脑袋藏进被子里,很快就传来她轻柔的呼吸声。
一个床上,一个床下,
其实她和他的距离很近,近到傅锦州只要起身,就能将她抱回床上锁在怀里。
但好像他们又隔得很远,远到他忍不住开始小心翼翼,生怕过于直白的鲁莽会让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轰然碎裂。
“晚安,聂桑桑”
傅锦州无声的张了张嘴,长舒一口气后略微舒展了下被束缚的身体,睡了自聂桑桑离开以来第一个平稳的觉。
然而,这样的惬意并没有持续太久。
清晨六点,聂桑桑的闹钟响了,她揉着睡眼从被窝里面爬出来开了灯,睡地板倒是不冷,但很硬啊,以至于她后背像是被人碾过一样。
这时,房间里突然多了一道略带火气的视线。
糟糕,忘记傅锦州要是没睡够被吵醒的话是会有起床气的。
聂桑桑有些艰难的转过头,果然,被吵醒的傅锦州脸上每一寸细胞都在说着他不开心。
“聂桑桑,这才六点,你是不是故意的”
“六点不早了。我收拾收拾出门吃个早饭然后去画廊刚好可以赶在九点前。”
游弋在的时候她都是十点上班的,现在游弋走了,她就自发把上班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
“所以,你是要继续睡吗”
昨晚傅锦州并没换上睡衣,但他会需要换上管家为他准备好的干净衣物。平时傅锦州是不管冬天夏天衬衣西装就像焊在身上了一样,今儿却破天荒的换成了稍微休闲一点的毛衣。
这就需要聂桑桑搭把手了。
“你帮我把衣服拿过来一下。”
“好。”
就在聂桑桑转身的瞬间,傅锦州已经把自己的衬衣脱了,露出精壮且肌肉线条流畅完美的上半身。
按理说聂桑桑作为一个跟他坦诚相待过的人,应该早就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可是,男人那充满力量感和身体带着十足的侵略性和诱惑,还是让她不争气的红了眼,有点不敢直视。
“聂桑桑,你在害什么羞”
傅锦州冷冷的声音唤回了聂桑桑逐渐奔放的理智。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馋人家身子的老色胚。
“谁让你不说一声就脱的”
她很不自然的将毛衣领扩张,然后套在傅锦州头上。因为刚刚被他看了笑话,所以聂桑桑在将毛衣领往下拉的时候起了坏心思,抱着也想看傅锦州笑话的心思加了几分力道。
可谁知坐着的傅锦州身子并不稳,竟然朝着她用力的方向倒了下来,将她压住,身体相触的瞬间,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某种变化。
这种变化对以前的她来说并不陌生,因为这往往代表着她那个早上没有懒觉可睡了。
可是现在
聂桑桑又气又羞,为了避免眼神接触产生化学反应,她胆子一横,用毛衣将傅锦州的脸给遮住了。
“聂桑桑,你想闷死我吗”
傅锦州下意识想扯开脸上的遮挡,却不小心碰到了右手的伤处。
“嘶”
这下,什么春风化雨的暧昧氛围顿时碎成了渣渣。
“你没事儿吧”
聂桑桑从他身下钻了出来,掀开毛衣后,看着傅锦州皱紧的眉又有点内疚。
“你是故意的吧”
“这话说的,好像你的手恢复慢一点对我有什么好处是的”
聂桑桑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面无表情的将毛衣给傅锦州套好。然后她看着接下来的休闲裤,实在是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那啥,这个你自己来吧,你腿又没残废”
“转过身去”
傅锦州接过裤子,没再为难她。
聂桑桑背过身子,听到身后裤子窸窸窣窣的声音忍不住耳红。
稍微冷静下来一想,还好傅锦州让人送来的都是偏休闲的衣物,要还是之前的西装西裤,那她是不是还得全天蹲守等着给他拉拉链
这也太尴尬了吧
“好了”
傅锦州穿好衣服,没好气的戳了一下聂桑桑的头。
聂桑桑转头,眼前一身黑色毛衣搭配灰色裤子的傅锦州好像整个人的线条都柔和了起来,不见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模样。
确定他都弄好后,聂桑桑看了看表,快速的冲进浴室洗漱。
整理好后,傅锦州并没有跟她一起走的意思,聂桑桑想了想,还是从包里掏出钥匙递给了他。
“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反锁,然后钥匙你放在门口的花坛底就成。”
说完,她就火烧火燎般走了。
即便有了借口住在她家里,但被几乎全程都在被聂桑桑忽视,强迫他自力更生的傅锦州不再压抑自己身上的冷气。
只是,当他看到那枚小小的钥匙时,又忍不住柔和了下来。
聂桑桑给他留钥匙了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