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礼物的薛让一时没回来。
留在原地的聂桑桑因为不想继续跟傅锦州计较过期礼物的事情来到了洗手间。
游弋的谈判结果不尽如人意。而她也不知道刚刚跟薛让的那些话会不会起到作用。
凝望着镜子中脸色些微泛白的自己,聂桑桑不免有些颓然的叹了口气。
“聂桑桑”
镜子中突然多出了秦婉的身影,聂桑桑回头一看,秦婉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
连平时的表面客套都不想装了,径直问道。
“傅锦州在哪里”
“你问我,我又该问谁”
聂桑桑当然不会跟她说傅锦州在不远处的走廊等她。
“少跟我打马虎眼,他一来就跟你一起的”
秦婉恨不得将她的脑子翻开来找到傅锦州的行踪。
其实吧,薛让的别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即便只是这样的空间,在得知秦婉有所图谋后的傅锦州想要跟她避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着急找他可以跟他打电话,也可以问问其他见过他的人,没有必要一定要从我这里得到结果,况且,论和他走得近的话,我应该不如你吧”
聂桑桑和秦婉也算有来有回很多次了,但店铺的事情还没解决,聂桑桑的语气也是又硬又从冲
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啊,毕竟秦婉这段时间没少在外营造出是傅锦州新欢的样子,可如今,新欢连在宴会上找个人都找不到,传出去的话那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你别得意”咬牙切齿的秦婉脸色都变了,脑海里非常应景的想到了刚才聂桑桑挽住傅锦州时,傅锦州微微牵动的脸部轮廓隐约有笑的趋势。
该死的,傅锦州的药效应该快要发作了,如果不能在这之前将他找到,那她就会白白错失一个足以让她一飞冲天的机会。
所以,一想到这个,秦婉都忍不住想要发疯。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并不是跟聂桑桑逞口舌之快。
于是秦婉倨傲的扬着下巴,然而,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她的目光在触到聂桑桑身上的礼服时猛然一缩。
等等
聂桑桑来的时候穿的不是这件。
而从傅锦州喝了酒离开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了。
难道他们
“聂桑桑,你是不是刚刚做了什么”秦婉压低声音,凸出来的眼球几近冒火。
“我刚刚去上洗手间这种事情没有必要跟你报备吧”聂桑桑一头黑线。
“你胡说,你连衣服都换了还说不是做了什么”秦婉的心脏发沉,仿佛已经看到了聂桑桑和傅锦州迷乱交缠的样子。
如果他们发生了什么,肯定会留有印记的。
剧烈打击之下,她是真的疯了,居然不管不顾的伸手抓向聂桑桑的衣领,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聂桑桑一根毫毛,就被横出的冰冷的手用力抬住。
侧眼望去,冷脸酝酿着怒气的傅锦州,高大的身影压迫感十足。
“傅,傅大哥”
猝不及防的秦婉没想到,她一直在寻找的傅锦州会在这样的场合出现在他面前。
她自以为顶着苏染的脸装的极好,事事都是一副体贴有度的名媛形象。
可是,现在的她被傅锦州抓包试图对聂桑桑动粗。
在男人锋利的目光注视下,秦婉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灌入了一道又冷又烈的寒风。
寒气由脚底蔓延,直冲头顶
“秦婉,你想做什么”傅锦州的声音如往常一样镇定冷漠,听不出半点情绪不稳的趋势。
再看看聂桑桑锁骨边衣领翻出的部分好像隐约可见暧昧的红印。
这几乎就是当场实锤了秦婉的猜测。
没想到,傅锦州中药这种事情最终获利的人居然是聂桑桑。
秦婉无意识掐紧掌心,眼眶一红。
“傅大哥,你抓痛我了。”
话音刚落,傅锦州放开了她,不过好像触电般有点嫌弃的样子。
“其实我是看桑桑的衣领没弄好想要帮她整理的。”
她带着被误解的委屈轻声解释,微红的眼眶凝满了泪水,却倔强的控制着所有脸部的肌肉不让眼泪掉落,以求给人一种卑微隐忍的感觉。
不得不说,秦婉的演技还是很厉害的,只是,现在的傅锦州只信他自己看到的。
“我之前跟你说的很清楚,以后我们没有关系了,所以,你再努力扮委屈也没用。”
“傅大哥,难道你和桑桑和好,就忘了对我的承诺了吗”
见软的不行,秦婉咬着嘴唇,不断留下的眼泪将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冲出一条白线。
“承诺”傅锦州声音扬起,突自冷笑一声。
“我是看在你这张和苏染有些相似的脸份上承诺会照看你。不过,照看并不是照顾,也不是你可以四处标榜和我关系匪浅的依仗。”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让你别妄想算计到我头上,可是,你好像都没听进去。”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被下药的事情
傅锦州的话让秦婉感觉更凉了。但她又不敢解释清楚,下药的事情她不过是个参与者,并不是决策者。
秦婉以前自以为摸清了傅锦州不喜表达的性子,所以很会利用言语间模棱两可的含义来引起他人的误会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如今,傅锦州直接将话挑明,而她却因为受人桎梏不敢吐露实情,尝到了有嘴但是开不了口的反噬。
“所以,傅大哥,现在在你眼里,我已经完全是个坏人了吗”
还坏人呢,她是压根就没被傅锦州放在眼里。
不想再伪装的傅锦州连一丝敷衍都不想保持。
“你以为你是谁能在我眼里有存在价值。”
说完,傅锦州拉起聂桑桑的手,走了几步后停下脚步。
“秦婉,你是叫秦婉吗”
望向她的眼神带着锋利的冰刀。
“你什么意思”
秦婉捂着嘴向后退了几步。
傅锦州没有回答,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在刹那间洞悉了她所有的秘密。
等到他们离开后,秦婉跌跌撞撞的来到水龙头前想要用冷水浇灭自己心中的慌乱。
不可能的
不管是她的名字还是她的脸,都是为傅锦州定制的,是她赖以为胜的武器,傅锦州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查到端倪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