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桑桑跟在傅锦州身后,用力擦了好几次眼睛,这才确认刚刚那个会怼到秦婉说不出话来的人是傅锦州而不是顾昂。
所以,他到底是走路摔坏了脑子还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
整个人的行为举止很不傅锦州。
薛让还没回来,聂桑桑本来是想再等等的,可这时,傅锦州的电话响起了,接完电话后,他些微皱眉看着聂桑桑,突然说道。
“叶诗诗住院了,割腕自杀未遂”
聂桑桑心脏猛跳,当下也顾不得等薛让,便和傅锦州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医院。
而另一边,在堆满礼物的房间内,薛让动作焦急的翻找着疑似会是聂桑桑送给他的礼物。
名贵的手表,限量版的球鞋,镶金带钻的袖扣
不是,这些都不是聂桑桑的,所以它们被拆开后就被人暴躁的丢在一旁如坠冷宫般不会再被理会。
直到他将目光落在几乎是被随意丢在最角落的一个包装盒,没有任何叫的出名字的ogo,粉白色的包装纸上还有一朵小巧的蓝色拉花。
薛让升腾着喜悦,掀开环在他身边的礼物,径直走过去将它捧在怀里。
拆礼物的时候也不自觉缓慢,带着莫名庄重的仪式感。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幼稚又廉价的水晶球,包裹着一个会发光的小城堡。
拿出水晶球,底部还附有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祝你生日快乐
他举起水晶球,柔软的光映入眼帘,恍惚间,薛让觉得,好像看到了聂桑桑那双高兴时会闪着光的眼睛。
坦白说,这大概是薛让自出生以来收到过的最没价值的礼物。
但他就是越看越觉得满意,直接忽略掉了半威胁来到这里的聂桑桑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准备的礼物,还有他们在宴会上的算计。
嘴角下意识上扬,他带着笑意,身上那种暴戾多变的气质也收敛了许多。
“聂桑桑走了和傅锦州一起”
薛慎的声音响起,薛让手指一松,水晶球落在地上砸的七零八碎。
“那你为什么没能把她留下”
他回过头,就像讨不到糖的孩子般,眼里满是不甘。
“小让,凡事也需要一个过程,对待女人也一样。傅锦州的存在确实会影响到进度,所以我会想办法把他支开。”
“你放心,大哥既然承诺了会帮你得到聂桑桑,就不会让你等太久。”
也只有在面对薛让的无理取闹时,薛慎才会露出纵容的情绪。
“最好是这样。”
薛让掌心用力,将卡片捏到皱成一团,模糊了那句生日快乐。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空旷冰凉的走廊,居然只有姗姗来迟的聂桑桑算得上是关心叶诗诗安危的人。
她专注的盯着手术室,并没有发现先她一步离开的游弋正躲在隐秘的楼梯间带着和她如出一辙的焦急与关切。
游弋与叶诗诗
其实,他们是没有什么故事的,至少在叶诗诗的眼里,游弋甚至都算不上一个熟人,仅仅只是好朋友聂桑桑的老板。
但对于游弋来说,叶诗诗她不一样。
时间往回退很多年,那时的游弋还不是清俊艺青年。他是一个敏感又怯懦的大胖子,虽然靠着努力学习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却无时无刻不在格格不入。
总是孑然一身,活在别人带着轻视与嘲弄的话题中。
为了能融入集体,游弋总是在小心翼翼的讨好,做一些没有意义的奔走,浮夸虚妄,好像一支被人架着走的加大号轮胎人。
然后,叶诗诗出现了,她性格直爽豪迈,擅于沟通交际,再加上天生自带几分英气的性子,使得她很快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人群中一眼就能望到的焦点。
她是一个从不在乎外界流言的人,她拥有游弋学不来的潇洒淡然,不仅不会和别人一样将他视为笑话,反而还会亦步亦趋的鼓励他,从明天早起跑步开始,一点点变成想要的自己。
游弋无法控制不对这样明亮到闪着光的叶诗诗动心。
但,很多故事,即便有了美妙的开始,也不一定就能有美好的结局。
所以,游弋的叶诗诗感情还停留在动心阶段时,就因为家里安排去了国外。等他再度回来时,叶诗诗已经消失了。
她一向成绩优异就业前景一片光明,可是,即便是有些知道她行踪的人,在提起她时都会不由自主的带上微妙的表情,充满暗示的不言而喻。
后来,找不到叶诗诗的游弋辗转成了自由画家,开了一间小小的画廊。
他以为这辈子可能都会将叶诗诗错过在人海,却不想,他们还是重逢了。
只是,重逢的叶诗诗,可能由头至尾都想不起曾经把她当成靠山的小胖子了。
叶诗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夜深,期间傅锦州一直陪着聂桑桑。
在得知叶诗诗醒来后,他又自发走远了些,将单独相处的空间留给他们。
“你前阵子还在鼓励我,为什么要做傻事”
聂桑桑眼眶微红,看着叶诗诗插着针的手背,视线延伸,白皙的皮肤上还有好几块还没消散的青紫。
“周朗打的”
聂桑桑目光一缩,整个人变得愤然。
“不是”叶诗诗摇摇头。
“他是打过我两巴掌,一次是误会我为难他的未婚妻,一次是恼怒我害你进了派出所让他在傅锦州面前又矮了一截”
醒来的叶诗诗情况还算乐观,精神状态也是清醒的。
“那你的伤”
“我自己弄的”叶诗诗转过头,声音很轻。
“是的,我撒谎了,其实我根本就没外表看起来那么洒脱。什么旅行,什么远走高飞,全是我的自欺欺人。”
“白天的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开心,遇到周朗和他未婚妻时也会自发竖起全身的尖刺,让自己看起来很不好惹。让你们以为离开周朗对我来说是新生是解脱。”
“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其实介意到要死,一想到周朗要跟别的女人结婚,我就觉得自己要发疯了。我不知道除了家室以外我有什么地方比那个女人差,可即便是家室不行,我还是可以有其他办法去弥补这些落差的不是吗”
“可他还是不要我了,他拿支票打发我,说不想和我继续,要和我断个干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