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拦了辆出租车,报了画廊的地址。
计费表一路疯涨,聂桑桑心疼的同时看着已经变成小黑点的傅公馆重重的喘了口气。
既然昨晚她都那样哀求了傅锦州也没有一丝态度松动的迹象,那就爱咋咋地吧。
她是铁了心做了决定。
如果傅锦州执意不放,那就把她抓起来打断腿锁起来装回鸟笼。
要不,不管被带回去多少次,她都还是一样的会离开。
高耸入云的傅氏总裁办公室,气氛却有些沉重到不像话。
“你说什么”傅锦州脸色黑沉,漆黑的双眼带着深刻的震惊,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傅总,我们查到聂小姐前阵子回去过老家一趟,给意外去世的父亲聂谭治丧”奉命去查聂桑桑的保镖低着头,被男人瞬间雷厉的气场压到后背不管渗出冷汗。
“聂谭罹患癌症时日不多,最后被人发现时,已经冻死在雪地里。丧礼结束后不久,聂小姐的继母卖掉了她父亲的房产,带着她弟弟定居到了别处。”保镖硬着头皮将调查结果完整复述。
聂桑桑的父亲去世了,陡然横生的变故让她失去了唯一牵挂的亲人,也夺走了她所有的期盼。
傅锦州没有忘记,当初促使聂桑桑主动勾引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当初他停掉聂桑桑的卡,笃定她会很快回来也是因为他笃定的是她那个吸血鬼一样的父亲离不开自己的钱。
可是,聂谭死了。以后再也不会问她要钱了,那么,聂桑桑也失去了一直隐忍在他身边的理由。
所以,她当时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在卑微的求他娶她
可他做了什么
他看不到她在迫切的求一份安定,毫不留情的击碎了她仅存的希望,甚至在她受了委屈离开后选择用停掉她的卡继续磨灭着她的自尊。
“可是傅锦州,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不能,将我最后能喘息的自由全都收走。”
直到现在,傅锦州终于懂了,她说的一无所有是什么意思。
“备车,马上回傅公馆”傅锦州滕然起身,将一旁不敢大声喘气的孙志吓到够呛。
“可是傅总,一会您还和陆总他们还有会要开”孙志弱弱的提醒。
“让陆灼自己解决”不耐的扯松束缚着自己的领带,大步走出办公室的傅锦州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
没有家,没有父亲,没有寄托的聂桑桑是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乖乖等着自己回去的。
所以,他必须要快,如果能赶在她再次离开之前,那么一切就不是无可挽回。
尽管傅锦州已经以最快的速度飚回了傅公馆。
但等待他的,还是整洁到空荡的卧室,所有的东西都维持着原样,唯独没了聂桑桑。
“人呢”
“聂小姐走了。”跟在他身后的田管家不卑不亢的回答。
“我早上走之前没说过让你们看住她别让她离开”
他压着火气,眼神逐渐冰冷。
凝望着在发怒边缘徘徊的傅锦州,心里忐忑的田管家露出了伤心的表情“早上我好心提醒了聂小姐几句,她大概是嫌我老婆子啰嗦,跟我争论了几句后就负气离开了。”
“是这样的先生,我们可以作证,聂小姐不仅听不进田管家的劝,还笑我们就是个佣人没资格管她。”门外的女佣们战战兢兢的说道。
“难道她说的不对”不再收敛怒气的傅锦州厉声反问。
傅公馆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看不上聂桑桑。
她在这里的生活,束缚与妥协中又夹杂着一些轻视。
这是傅锦州一早就知道的事实,甚至以前的聂桑桑也曾暗示过自己公馆的佣人们对她并不尊重。
但傅锦州选择了无视,秉着可笑的权衡制约。
他可以对她好,但也可以有人盯着她的言行举止挑错,提醒她知进退懂知足。
这样,聂桑桑才不至于被他纵到没边以至于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是,他算哪门子的对她好
因着他的态度,他身边的人也逐渐将她看得很低。
“田管家”傅锦州深吸一口气。
“你是跟了我母亲很久的人,我以为你应该很清楚,如果傅公馆一定会有女主人,那个人只会是聂桑桑”
这应该是第一次,傅锦州当着别人的面承认聂桑桑的地位。
只是可惜,她看不到。
“对不起先生,我这就找聂小姐道歉”田管家心中大骇,秦婉的出现,因为她和苏染七分相似的长相,所以她们所有人都以为聂桑桑被扫地出门是迟早的事,以至于站错队的她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可惜,傅锦州不会再给她机会,男人冷淡的扫了一眼那些搬弄是非的佣人。
“你收拾收拾东西回老宅吧,还有,在我下次回来之前,我不想再看到她们”
刹那间,方才还鼓足劲想踩聂桑桑几脚的人脸色惨白,脑海中回荡着冷冰冰的三个字。
“全完了”
与此同时,游弋的画廊里,吹着暖气的聂桑桑狠狠打了个喷嚏。
“咦桑桑,还说不是玩脱了”游弋凉悠悠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早上来时候的样子真的好像电视剧里那些一夜风流后心虚落跑的女主角。所以,你们昨晚去那嗨了”
“我就不能单纯只是感冒前兆”
聂桑桑揉着发痒的鼻子,觉得支着脖子目露好奇的游老板好八卦。
“什么感冒,你健康的像头小鹿,是有人在想你吧”
“嘿游老板,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算卦的潜质。”悠扬又熟悉的男声,穿着淡蓝色卫衣的顾昂推门而入。
“哟,真是说啥来啥中午好啊,桑桑的追求者”游弋还算热络的跟顾昂打着招呼。
“什么跟什么啊”聂桑桑很不礼貌的想翻白眼。
“不,想她的人不主要是我”
顾昂咧嘴笑出大白牙,长臂一挥,将门外红着脸搓着手指的项洋捞了进来。
他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头上带着一顶浅黄色的毛线帽,在看到聂桑桑的那一刻。
项洋眼眶一红,像一颗加大码的豆芽菜一般朝她扑了过来。
“呜呜呜,聂老板,昨天你为什么没来摆地摊。”
“你知不知道,我和表哥在寒风中守了你一晚上”
“哈”猝不及防被抱住的聂桑桑人傻了。
尽管对聂桑桑的颜值认知清晰却一直屏着看戏态度的游弋忍不住想骂脏话。
靠,这姑娘怎么连还没张开的崽崽都能撩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