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聂桑桑的知难而退并没起到作用,反而是顾昂在劝她回去继续摆地摊这件事上异常的执着。
“我保证不会再有任何人欺负你的。而且你生意还会爆好。”
“要是项洋知道我找到你了但却没有带你回去,他这辈子都不会理我了。”顾昂搬出了项洋。
“嗯”聂桑桑露出疑惑,有点好奇顾昂和项洋的关系。
“项洋是我表弟,五岁时舅舅舅妈在开车带他出游时遇到了车祸,一家三口就活了他一个,之后他就得了自闭症。”顾昂褪去笑容,目光悠远的看着店外的路灯。
“他是个天才,跳级保送q大,但同时他的世界也过分纯粹,多离谱的谎话都会信。他的父母给他留了一份遗产,一周七天,他少说有五天都在被人骗,我知道,或许不让他接触到外界才是最好的保护,但这样他就废掉了。”
“项洋很喜欢你,因为你大概是他上大学以来遇到的第一个白送他东西还不另有所图的人,他遇到你的那天,刚被同班同学骗了一万块钱。那是他顶着40度的高烧赢下物理比赛的奖金。所以我才会”顾昂转过头,目光中带着真诚的歉意。“聂桑桑,我为我的冲动再次向你道歉。”
没想到斯文单纯的小福星有那么多糟糕的经历。聂桑桑心里一抽,她低下头片刻沉默。
“我会考虑的”
“什么”
她的声音不大,顾昂一时间没有听清。
“我说我会考虑的,工作不忙的时候去那边摆地摊”
在她应允的那一刻,顾昂感觉自己的耳边像是有烟花绽开,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果然,聂桑桑最好了
“聂桑桑,你一定会发大财的”
“额,借你吉言”
虽然但是吧,摆地摊就能发财这种事,他是真敢想
告别了顾昂,聂桑桑回到她的小窝,打开床前的小太阳,充满科技与狠火的温暖让身体迅速回温。
沉寂已久的手机微信叮声作响,打开一看,居然是解除冻结的通知。
所以,这代表着傅锦州默许了她离开的事实
也对,以他的性格,应该是从见到顾昂横抱她的那刻起,就冷冰冰的判了她的失格。
留下今天赚的2000,聂桑桑将余额里多出的钱转到傅锦州的卡里,然后找到绑定银行卡的界面。
输入支付密码,点击解除绑定,愣愣的看着空空如也的界面,绑定解除的不仅仅是傅锦州对她的供养,还有他们之间唯一的维系。
心里骤然一松,说不清是解脱还是空落,聂桑桑忍不住眼眶微红。
其实,她一直不敢承认,在发现苏染的存在之前,她是很喜欢傅锦州的。
只是,一腔孤勇的喜欢,淹没在反复冗长的人生里,终究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凝望着通红的小太阳,聂桑桑想起了那个烟花绽开的夜晚。
三年前的平安夜,那时候的傅锦州是已经是饭点出入的常客了。
聂桑桑需要钱,心里装了事,在吃饭时开了一瓶红酒,趁着酒意上涌拉着傅锦州到天台在冷风中看烟花。
他还是维持着冷漠,但思想像是装了翅膀的聂桑桑还是敏感的从他鲜少变动的表情中窥到一丝异常,那是男人对女人的默许与纵容。
“傅锦州,要不要跟我打个赌”她背着手,烟花腾空的瞬间,微醺的眼眸在夜色中跃动着动人的光泽。
“赌什么”一向寡淡的傅锦州并未拒绝,确切的说,那一刻的他不自觉的收起了冰冷与锋利,任由她牵着走。
“如果下一个烟花是同时绽放的双数,你许我一个愿望好不好”
“嘁,聂桑桑你幼不幼稚”傅锦州冷笑出声,话音刚落,腾上夜空的烟花适时炸开了一个,是单数。
“你输了。”
“不,我没有输。”她踮起脚尖攀着他的肩膀,在他冰凉的薄唇快速吻了一下。“还有一个在这里”
“聂桑桑”冷气蔓延的傅锦州钳住她的腰,锁住她的退路。他眯着眼,幽深的目光在明明灭灭的昏暗中描摹着她的轮廓。
“谁准你这么放肆的”
是谁
是冰凉的寒风,是挤压已久的寂寞,是她的慌乱无依,也是他的有心放纵。
反应过来时,傅锦州已经捏着她的下巴重重吻了下来。
初时是短暂又生涩的啃咬,在深邃与灼热中气息相融,他贴的与她无限的近。
娇软嘤咛的聂桑桑像极了急于找到盘绕的野草,将傅锦州的理智自持寸寸融化。
在辗转深吻中,他用力将她抱起走进室内。
蜷缩在没有温度的被窝,聂桑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像那个绵长又炙热的夜晚一样,在一种痛苦的分裂感中流下眼泪。
一会儿是傅锦州冰冷深沉的声音。“聂桑桑,谁准你这么放肆的”
一会儿是顾昂在洋溢着笑脸在她面前鼓励。“聂桑桑,你要赚很多的钱,让傅锦州肠子都悔穿”
同样寂寥冰冷的深夜,独自坐在书房的傅锦州几乎在聂桑桑解绑的同一时间收到了对应的提示。
男人蹙紧眉心,瞬间失控的怒意让手中的钢笔应声折断。
回到房间,傅锦州找到那件被聂桑桑揉成一团扔在衣柜角落性感睡裙,丝质的面料展开,上面还留着气急败坏的脚印,那天的她是那么羞涩又大胆,想要给自己展现一些不一样。
属于他和她的空间里,她的睡衣,她的毛巾,她的拖鞋,甚至是她的瓶瓶罐罐,所有的一切都维持着她离开前的样子,他从未让秦婉碰过。
但是,聂桑桑好像已经不想回来了,她说她想换一种活法,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解绑。
冷意横生,傅锦州拿出电话厉声下令。“给我查,聂桑桑前阵子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
挂断电话,那因她的缺失腾升的焦躁从未平复,愈演愈劣。
男人脸色阴沉,手指收紧攥着她那单薄的衣衫。
“聂桑桑,不是说你喊停就可以停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