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大明宫后宫之中,一场“恶战”方才云雨稍歇。
马皇后绵软无力的躺在龙榻上,靠在老朱的身侧,面色红润,待到力气稍稍恢复,才羞恼的给了老朱胸口一拳,嗔怪到:“都是当皇帝的人了,还这么荒唐。”
“今晚被你突然来上这么一遭,往后三五日,我都没脸在宫里见人了。”
老朱哈哈一笑。
“谁让你们联合起来,半月不侍寝,咱今个就是要杀杀你这后宫之主的威风。”
马皇后凤眸一瞪,唾了老朱一口。
转身过去,不理他了。
见玩笑开过,马皇后生气了,老朱也毫无形象的给她道歉,屁颠屁颠的哄起媳妇。
“哎哎哎,妹子,咱不过是开个玩笑。”
“咱错了,咱给你道歉,你别不理人成不成。”
“后宫荒唐了半月,咱不是见这百花宴的事悬而不决,常家小子又整日在咱面前蹦跶,往宫里送银子挑衅,实在气不过,找妹子你解惑来了嘛。”
听老朱说起正事,马皇后这才给老朱飞了一记白眼,转过身来。
“百花宴的事暂且不提。”
“常升这半个月的动作,陛下可看明白了”
老朱面带不爽的点点头。
“从这小子进献麻将,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借着夫人坊和勋贵夫人们的影响力,使麻将的影响力在整个应天府流传,同步向外扩散,且无人敢于仿冒。”
“若是放进朝堂。”
“这份借势,借力打力和敛财的功夫,无论是放到礼部,吏部施政,又或是放到户部理财,单论其能,随处顶个主官都不为过。”
“就是朝堂上的那帮老臣,也鲜有与之能比的。”
“我看的更细微些。”
马皇后接茬到:“我去过一回夫人坊,无论是麻将,美食,护肤,其实都是旁枝末节,唯独实行的只招待勋贵正牌夫人们的预约制,让我记忆犹新。”
“只此一制,胜我三年与那些勋贵夫人走动和维护的恩情。”
老朱的政治天赋点满。
对正统的维护也十分上心。
这点从老朱对朱标和马皇后,以及其他皇子与嫔妃之间的区别,就不难看出。
所以,他当然不会看不出这一项制度对于朝堂稳定,正统秩序的积极维护和正面影响。
只此一制,就能给常升积累无数的潜在名望。
毕竟,枕边风的威力,常年在后宫严令后宫不许干政的老朱最有发言权。
本来单凭常升的脑子和身份,老朱就觉得拿捏起来相当的棘手。
现在再加这份潜在的影响力。
就是马皇后想出来的百花宴,只怕也强逼不成了。
“那这百花宴还办不办了”
“能安抚人性,稳定朝局,鼓励婚配的好事,为何不办”
马皇后给老朱下了颗定心丸。
“只不过一开始,常升不出名,我给他造势,挑选个贤惠人家,还能算是施恩。”
“现在他成了年轻俊杰,整个应天府的勋贵和文官都知道如今郑国公家的二少爷持家有方,生财有道,咱们再行指配,就难免有乱点鸳鸯谱,打压功勋之后的嫌疑。”
“如此,只看在常升给标儿送了十万两银的面子上,他不愿被指婚,陛下放他一马又何妨”
“若是拖上一拖。”
“安庆的年岁也合适了。”
老朱一听,顿时吹胡子瞪眼的质问:“这小兔崽子成天给咱添堵,咱还要把女儿嫁他”
马皇后和老朱对视,一眼就看出了他眼底的言不由衷,眉眼带笑的反问。
“如此俊杰,你若不招其为婿,能睡的着”
“若是招为自家女婿了,把他留给标儿,不是用的更加放心”
老朱不说话了。
这事闹的。
虽然他知道马皇后说的都正合他心底所想。
可他就是不服气啊。
凭什么啊。
马皇后哪能不懂朱重八呢
看老朱不说话,她也便依偎进老朱的怀里。
“你若不愿,那便算了。”八壹
“反正如今常家二子的名头已经传出去了,谁不想将自家女儿嫁给这样一个年轻俊杰,生财有道的夫婿啊。”
“况且这两家日进斗金的产业,除了送给标儿和太子妃的,哪一家没有留下蓝家的份子。”
“这么一个照顾家里的好女婿。”
“那家勋贵不眼馋。”
“你也不需要多做什么,稳坐钓鱼台,那些赶着上郑国公府招婿的勋贵,自然而然会把常升逼到标儿跟前来。”
“左右不过是原本咱家占大份子的产业,又要平白分出几成去,算得了什么。”
听着马皇后言语间隐隐的调侃和戏谑,老朱恼羞成怒的将马皇后压在身下,恶狠狠的威胁到:“咱就是看常家小子不顺眼,想找个由头先好好的出一口这小子给咱添堵的恶气,不行吗”
“咱令你给现在就给咱出个主意。”
“否则,咱让你明日都下不了地,你信不信。”
被老朱这么陡然的耍了流氓,马皇后羞愤的在老朱肩头咬了一口,骂了几句老不羞,挣扎了几番无果后,终于还是给老朱出了个主意。
“既然斗智斗不过常升,你就不能玩点正大光明的阳谋吗”
“陛下不是决定了将沙场校阅与百花宴定在同一天。”
“白日邀勋贵携妻女一览年轻俊杰门沙场骑射,策问时政的英姿,方便夜里举办百花宴吗”
“既然陛下已经多方验证,常升是个博学多才的,可为年轻一辈的领军,只是不知道其腹中所藏究竟有几分,那何不在校阅时光明正大的动些手脚。”
“一来验验他的成色。”
“二来,也给常升本就已经传扬出去的名声再“添把火”呢。”
老朱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又一把将马皇后抱在了怀里,不停追问:“妹子,详细说说。”
马皇后没好气的拍了老朱一巴掌,算是表达对老朱耍流氓的不满。
“好好比骑射时,常人用一石弓,陛下大可以多秘密准备几把强弓。”
“比如两石,甚至是三石强弓。”
“只要在介绍规则时刻意瞒下这点,常升不知被针对的情况下,若成绩不佳,陛下可让他出些丑,一方面敲打其骄纵,一方面可探知其底。”
“若他成绩依旧出众呢”
马皇后眨了眨眼,反问道:“那臣妾是不是更应该贺喜陛下,喜获良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