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舅。”
“后天的沙场校阅,您就带我一起去嘛。”
郑国公府的正堂里,在蓝玉带来了三月三日沙场校阅和百花夜宴呢请帖后,常森便再也无心学习,一个劲的求蓝玉答应到时候把他也带上。
“这事儿你问舅舅没用。”
“你们家当家作主的可是你哥啊。”
时隔半个月,蓝玉的脸上,早已看不到当初被毒打时的浮肿。
从他脸上的得意之色可以分析的出来。
这半个月在自家养伤的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虽说挨打的头两天回到家里,自家妻子没少一边抹眼泪,一边埋怨常升的不是。
可是自打酒楼和女人坊开业后,妻子就变了一副嘴脸。
再不提常升的不是。
毕竟一个能带自家赚钱的侄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尤其在知道自家侄子在女人坊给她也挂了一成分子,并享受到了一众勋贵夫人对她的尊重和巴结后,更是调转枪头,开始规劝自家丈夫,凡事要多和侄儿商量。
能干出这样一番事业的人,还能时刻惦记着拉自家的亲戚一把。
这样的贵人上哪儿找去
至于抛头露面,迎来送往,那算什么麻烦
那分明是自家侄儿低调,才把这个出风头的机会让给他们家。
蓝玉虽然对自家侄儿的看法有些不一样。
但就从老朱对常升的容忍程度,以及这份武力和赚钱能力,他现在也愿意为自家侄儿马首是瞻啊。
虽说行动还有些不便。
但沙场校阅这种热闹,他蓝玉怎能错过。
这不刚收到两家的请帖,就马不停蹄的给常家送来了。
常升躺在摇椅里翻看拜帖,心中莫名有种正在被算计的预感,可是看着拜帖上的内容,又找不出问题的所在。
除了作为身份凭证。
拜帖上大致的描述了沙场校阅和百花夜宴的流程。
前者所有年满十五岁的勋贵和文臣子嗣都要参加,余者勋贵及其妻子,子女可以旁观,地点在城外大校场。
后者,所有适龄男女年满十五未婚者都要参加,其余人等只能在宫门外等候,地点在皇宫。
三月三日,卯时三刻,所有参加校阅者到大校场点卯。
辰时一刻,所有参加校阅者验明正身。
辰时二刻,比试马术,骑射,记录名次。
巳时,比试弓箭,记录名次。
巳时三刻,比试拳脚,兵器,马战,记录名次。
午时二刻,中场休息,放午膳。
未时,比试军略沙盘,战略,战术,记录名次。
申时,比试策问,记录名次。
申时四刻,放榜。
酉时二刻,参与百花夜宴的男女到宫门外集合,验明正身,参宴人员除了勋贵及文臣后代,还有军中年轻将领,以及适龄出宫的宫女。
此宴由太子及太子妃主持。
有情投意合者,可请二者为其做主,赐婚。
所有参加人员,请轻装简行,一切用度均由宫中操持。
常升合上了请帖。
就冲这最后一条,他就敢肯定,这两场集会必然有猫腻,一个连给官员俸禄都如此吝啬的人,会舍得花费一笔不小的钱银并提供机会,给勋贵子弟们做官相亲
想屁吃呢。
不过现在的常升倒也不怕。
马皇后已经没有借口强行给他指婚,要不然这场百花夜宴的主持人就不会变成太子和太子妃了。
校阅的事虽然强制参加。
但他不发力不就行了。
毕竟他文不成武不就的事,大家稍一打听就知道,也没有人会怀疑。
就更不存在丢人这么一说了。
他就当拿了张前排站票,到时候看现场直播去。
“哥,后天的校阅,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常森凑到了常升的面前,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
“带你去是应该的。”
“真哒”
常森喜出望外,就连一旁看热闹的蓝玉都没想到,常升能答应的这么痛快。
常升拍了拍常森的肩膀,用一种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可怜他的眼神看着他。
“真的。”
“一晃眼,你今年也已经十四岁了。”
“按照规定,明年,你就得参加沙场校阅了。”
“到时候,请帖上所书的这些马术,骑射,弓箭,拳脚,兵器,马战,你一个都逃不了。”
“要知道,咱爹也是武将出身。”
常森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哥,这些都是武将的功夫,我没学过啊。”
常升怜悯的看了懵逼的常森一眼:“要不然明年你和陛下解释解释,看看陛下会不会网开一面,特许你不参加沙场校阅。”
蓝玉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手重重地拍了拍常森的肩膀,另一手拍着胸脯保证到:“这有啥,从沙场校阅回来,你就跟舅舅住到军营里去。”
“每天卯时起床操练,打熬筋骨,习练拳脚兵器。”
“练一个时辰之后,用早膳。”
“舅舅在军营里还有一把好弓,你每天用早膳之后,在马上弯弓射箭,呆够三个时辰,一年下来,骑射,弓箭和马术就不在话下了。”
“至于兵法,军略,每日下值之后,舅舅亲自教你两个时辰。”
“如此一年下来,绝不至于让侄儿你在明年的沙场校阅上,丢了郑国公府的名头。”
常森都听麻了。
他的嘴唇哆嗦了半晌,终于露出了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哥,我不去看什么校阅了,明年的校阅我能不参加吗”
“我还要学天文地理和术算呢。”
常升轻叹一声站起来,揉了揉常森的脑袋,实在有些不忍心戳破他的幻想:“傻孩子,你难道以为去了军营,就不用学习天文地理和术算了吗”
“我教你的天文地理乃至术算,都能从咱爹留下的兵书中找到对应的原型。”
“行军打仗,哪个不用观测天时。”
“排兵布阵,哪个不用勘探地形。”
“粮草辎重,哪个不用精心算计。”
“只是当时你还年幼,静不下心,我才从家传兵书中挑了你感兴趣的部分先行教你。”
“如今陛下立了规矩,成了定制。”
“事关郑国公府和咱爹的威名,咱家的家学,你是想不学全都不行了。”
常森终于绝望了。
他看了看一脸悲悯的常升,又看了看仍掩饰不住嘴角笑意的蓝玉。
终于“哇”的一声崩溃了。
“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