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两人才吃了早饭,就带着那些人证人去了邵家。
邵家门房见了少夫人的马车,立刻就将门给打开了。
开了门后,他才发现进来的不只是一辆马车,整整三辆,而且还坐满了人。
门房还是挺机灵的,虽然不明白这些都是什么人,但还是往主院那边报信儿去了。
邵夫人听到禀报,只觉得一头雾水,但她还是带着丫鬟准备出来看看。
才走到主院门口,就正面对上了颜夏母女俩。
邵夫人一愣,随后扬起了笑容,“亲家母,原来是你来了,怎么没提前说一声,我好出来迎你”
这是在解释自己来晚了,但同时也在内涵颜家没规矩,来亲家拜访,都不提前打个招呼的。
颜母冷哼一声,“迎就不必了,反正你们邵家也不是真的想结亲”
邵夫人惊愕一瞬,“这话儿是怎么说的夏夏嫁过来,我们可是一点都没有亏待她。”
“亏待不亏待的,咱们见人见智,亲家老爷也在家吧那就一起请过来,分辨一下是非对错。”颜母冷着脸,让人将那些证人都接下了马车。
小县城来的人,个个都畏畏缩缩,怯生生的,并不看这两个富贵夫人。
邵夫人也看过去仔细打量着,这么一看,她的心里稍微踏实了些,因为这些人,她没有一个认识的。
众人一起进了主院,邵老爷也被请了过来。
他也是一头雾水,并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家里的所有事都由邵夫人打理,他没什么事就是去外面喝喝茶,与友人相聚一番,要么就是在家里看书,虽然他没有读出功名,甚至连个童生都不是,但邵老爷还是自谕自己是个读书人的。
颜母扫了眼两人,问道:“邵明义和他那个表妹呢也一起叫来吧。”
听到亲家这么说,邵夫人的心沉了沉,想了一下,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婆子去叫人。
她其实是不想将两人的事翻出来说的,毕竟显得他们邵家不讲究。
她是觉得这件事在颜夏这边应该过去了,邵明义都好几天没再见金娩儿了,这事儿她也知道,而且也是她同意的。
虽然觉得侄女受了委屈,可没办法,不这样儿子怎么哄银子呢
邵明义是在书房中读书的,就快要府试了,他对这次考试还是很重视的。
邵夫人身边的婆子来找人,自然会将事情如实相告,邵明义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声,“真是麻烦,妒心这么重,早知道就不选她了”
婆子没敢说话,只是快走两步,去通知金娩儿了。
邵明义没有等人,他先到了主院,给颜母见过礼,才站在了颜夏的身边。文網
颜夏看他一眼,没说话,可邵明义却小声道:“这又是因为什么其实你生气可以直接告诉我,咱们俩商量解决办法,很不必麻烦岳母”
“这次必须要麻烦我娘,你放心,以后再不会了,就这一次”颜夏似笑非笑。
邵明义却微微放心,若是只这一次,他倒是能接受。
想来肯定是来找他要个态度的,只要他能保证以后不再见金娩儿,或者是将人直接送走,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若是成亲以前,他是不会那么低姿态的,但成亲之后,他哄了颜夏几次,一直都在被打击,现在反而不觉得道个歉、发个誓是什么很为难的事情。
也不知道金娩儿是怎么想的,她来的时候竟然还带了孩子。
一见那个两岁多的男孩,颜母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邵夫人倒没觉得什么,还很高兴的把孩子抱到了身边,给他拿了点心,让他吃着。
“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不耽误时间了。”颜母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敲,道:“你们邵家真是好样的,既然给邵明义养了个童养媳,连孩子都生了,还敢上颜家来求娶,胆子可是真不小”
“这事儿你们邵家要是不给个交待,咱们没完”
“这,这是怎么说的”邵夫人心中一惊,本能的看了孩子一眼,将他往身边护了护,才道:“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亲家你可别信。”
“娩儿这孩子是个苦命的,父母早早就去了,我这个当姨母怎么可能不管,到了年龄给她找了亲事嫁了出去,谁知那人的命也不好,成亲才几个月,他就去了,害得娩儿无处可去,只能回来,其实我是将她当女儿养的,无论如何,亲家母你都不应该如此说她。”
“你这理由编得可真好”颜母冷笑,“但没用,我都查清楚了,你不认那既然你说她嫁了人就说说吧,她到底嫁了谁是哪一家何时定的亲,找得哪个媒人何时成的亲,夫家还有什么人在你总不会说,她夫家人全都死光了吧”
邵夫人:“”她说她说什么她没编好啊
邵老爷心里也有点慌,这个事,邵家人都清楚,但他是真的没想到,颜家会去查,这种事传出去,邵家还哪里有名声
邵明义脸色发白,他做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只不过是跟表妹产生了感情罢了,表哥表妹成婚的人多了去了,他就喜欢表妹有什么不行。
但是话从岳母嘴里说出来,他就觉得异常的难听,而且很丢脸。
“岳母,我是真的心悦夏夏,绝对没有骗婚的”邵明义见自家娘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就站了出来,强调自己的真心。
他知道,颜家允婚,其实看中的就是他,只要他能一直往上考,那么一点缺点罢了,其实也没那么难以接受的吧
颜母一摆手,道:“我不管你心不心悦,现在说的是你们邵家骗婚的事”
她冷冷的扫了邵家夫妻俩,问道:“你们邵家骗婚,你们认不认”
邵夫人与邵老爷对视一眼,这能认吗肯定不能啊
可是人家都说查清楚了,他们还能怎么狡辩呢
邵夫人想了想,挤出一个苦笑来,“亲家母,实在对不住,这事儿吧,确实是我们没做好,但真不是骗婚,我们没有这个想法,一切都阴差阳错,弄成了现在这样,真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扭头冲着金娩儿严厉的喝斥:“还不跪下,向你表嫂请罪”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