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娩儿一脸懵
她从刚才颜家人提起骗婚起,就吓得小脸苍白,生怕他们将错处都归在她身上。
果不其然,令她害怕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金娩儿眨了眨眼,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她哀求的看向邵明义,可是邵明义却抿紧了唇,狼狈的扭过头,明显是让她自己扛着。
金娩儿闭了闭眼,突然冲着颜夏跪了下来,“表嫂,是我的错,是我恋慕表哥,一切都是我的错,表哥他,对你是有情的”
“这话,你自己信吗”颜夏站在那里一动都没动,不是就跪她吗还受不起是怎么着
“是真的,表嫂,都是我的错,求你原谅表哥吧”金娩儿将一切都担了下来。
她不担也不行,如果真的因为这事让两家闹翻了,绝对没有她的好日子过。
颜夏嗤笑一声,“你一个女子,难道还能强迫了他不成”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就是一静。
邵明义脸涨得通红,一半是羞的,另一半则是气的。
半晌,颜母轻咳了两声,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家的闺女这么莽
“话虽不好听,但理是实在的,无论是什么原因,你家的儿子和侄女连孩子都弄出来了,还骗我们家清清白白的闺女嫁进来,这不是骗婚是什么”颜母紧抓重点,死都不放口。
“亲家母,这孩子”邵夫人看了眼身边的孩子,眼睛闭了一睛,又睁开,“这孩子不是我家明义的。”
金娩儿惊愕的抬头,满脸的不敢置信。
邵明义也惊讶了一瞬,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淡漠的看了眼孩子,又看向金娩儿,眼中一丝情意都没有。
“不是他的那是谁的难不成还能是亲家公的”颜母一脸的一言难尽,眼神从邵家几人的身上扫过,一副你们家真乱的表情。
邵老爷差点把自己哽死,什么跟什么啊,就是他的,也太冤了吧
“亲家母别乱说,女子的名声很要紧。”邵老爷皱着眉,将他跟夫人的侄女拉在一起,让他心里很是膈应。
莫名的,他突然有些理解了儿媳妇,这事儿,是真的很膈应啊
“未婚先孕,弄出个奸生子来,她还有什么名声”颜母讥讽道。
“亲家母,娩儿她就是年纪小,才犯了错,你怎么能这么说她你这么说,还让她怎么活”邵夫人脸色有些变了。
事儿虽然是那个事儿,但这么说出来也有些太难听了。
金娩儿眼神闪了闪,突然大声嚎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趁人不注意就朝着屋里的柱子撞了过去。
她挑的柱子就在邵明义的身边,邵明义怎么可能会让她撞上,当即伸手一拦,就给拦下来了。
“你拦我做什么名声都没了,让我死吧,活不下去了,让我去死吧”金娩儿哭得非常可怜。
“是啊,你拦她做什么她名声都没了,你就让她去死吧,省得活着还得受罪”颜夏轻轻淡淡的声音响起。
邵家人同时用一种你怎么这么恶毒的眼神看了过来。
邵明义愤怒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同为女子,你不怜悯她也就罢了,竟然还让她去死你的同情心呢”
“同情心我压根就没那玩意儿”颜夏一扬眉,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颜母拍了一巴掌,对上颜母瞪过来的眼神,颜夏扭了扭手帕道:“放心吧,她且舍不得死呢”
金娩儿也不说话,只捂着脸呜呜的哭。
颜母揉了揉额头,她知道此行不会太顺利,但是节奏被带得跑偏是她没想到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彼此都心里有数,我想说的是,两家的婚约作罢,我不追究你们骗婚的事,两家比此之后再无关系”
“亲家母,这怎么可以”邵夫人顿时就不干了,“夏夏是我们邵家的儿媳妇,这是事实,怎么可能说不算数就不算数了”
“就是啊,亲家母,这事不能这么处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邵老爷也急了,“他们小两口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再说满城的人都知道咱们两家结亲了,这时候又说不算数,这让外人怎么看”
“外人怎么看都无所谓,我只希望我女儿能幸福,但是你们邵家结亲时就有所隐瞒,压根就不是诚心结亲,而且邵明义成亲好几天都装醉逃避圆房,也幸亏他逃避了,我闺女没被他给祸祸,现在反悔还来得及”颜母摆摆手,一副很是庆幸的样子。
邵夫人和邵老爷都向邵明义瞪去,眼中的恨铁不成钢意味颇浓。
邵明义咬了咬牙,房里的事被拿出来说,让他很是难堪,同时也有点后悔,早知道就早些圆了房,现在颜家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毁婚了。
“亲家母,我们是诚心结亲的,娩儿那事儿,主要是她碰到了坏了,被欺辱了,所以,我们才帮着隐瞒,真不是我儿的错。”邵夫人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给金娩儿扣帽子扣得特别利索。
金娩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就这么一会儿,她就又被欺辱了
“得了吧,说法一会儿一变的,编得真是精彩,可惜我们都查清楚了,金娩儿的孩子就是你们的亲孙子”颜母,“不信证人都在外面呢,你们要听听他们的说词吗”
邵夫人和邵老爷面面相觑,张口结舌,人家这是有备而来,他们想混过去,太难了。
邵明义低头沉思了半晌,突然抬头道:“是,那是我的孩子,这件事,确实是邵家的错,我们不该瞒着。”
邵明义说着,转头看向颜夏,眼中深情款款,“我只是太过于心怡夏夏,怕她不肯嫁于我,所以才瞒了下来,这是我的错,夏夏,你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不能”颜夏的回答非常果断。
邵明义满眼受伤的神色,仿佛支撑不住的后退了两步,苦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如你的意吧,我只希望,看在我钟情于你的份上,这件事儿就别外传了吧,若是真被人知道了,表妹是肯定活不成了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