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夏,你表妹的命已经够苦了,这些事能不提,最好还是别提。”邵夫人肃着脸道。
颜夏耸耸肩,无所谓的道:“行吧,那咱说点开心的,我有个表哥,也是经商的,家里资产丰厚,正好缺个知冷知热的妻子,要不我去封信,让他来相看一下。”
“不行。”邵夫人脸更黑了,这一大早到现在,就没有一件让她舒坦的事。
“母亲,你怎么能拦着表妹改嫁呢留来留去留成仇,以后表妹会恨你的。”颜夏用一种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表情看着她。
邵夫人简直心塞,可她还没法解释,只能强硬的拒绝。
“表妹,你自己说。”颜夏转头冲着金娩儿去了。
金娩儿低着头,脸色苍白,眼看着好似要哭出来似的。
“你别逼她。”邵夫人一看,心疼了,将金娩儿拉过来,拍着她的手安抚。
“明明是好事,弄得我好像里外不是人似的,给一句痛快话,表妹你是不是就想在家守寡”颜夏也撂了脸子,显然不高兴了。
金娩儿还是不说话,泪到是掉了下来。
“你别逼她,她性子太柔,又胆小,在家里就挺好的。”邵夫人又出来拦了。
“母亲,表妹这性子不行啊,连句话都不愿意说,会把孩子教成啥样这性子得改,都说为母则强,你们一直这么护着,她始终也长不大的。”颜夏手里玩着帕子,道:“我爹娘那么疼我,但该教的道理都教了,该锻炼的能力也锻炼了,一味的护着,会害了她的。”
“反正,你表妹的事,你就别管了。”邵夫人心里烦躁的很,根本就不想跟颜夏讲道理。
“成,我不管。”颜夏一甩帕子,转身就走,“真是好心没好报”
邵夫人气得,“你看看,这是什么儿媳妇”
老太太,“挺好的啊,当初的你比她还气人呢”
邵夫人:“”就不想说话。
颜夏回到房里,心情挺明媚的,但另一边的邵明义,心情就不太好了。
今天是真的有同窗约他出来喝茶,他本来想早上跟颜夏拿点银子的,谁知一大早,人就不见了,他想了想,决定就凑和一天,只带了几十个铜板就出门了。
结果一群同窗要他请客,毕竟新婚之喜嘛。
可他兜里空空,拿啥请客。
只得先开宴,然后吩咐齐砚回家找颜夏拿银子。
“没带银子去找夫人拿啊,夫人管家呢。”颜夏翻着书,轻飘飘的道:“石榴把齐砚送出去吧。”
齐砚有点傻,他在府里时间不短,府里是怎么回事,他最清楚不过了。
要说没钱吧,到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挤挤还能挤出来一点,但却经不起大手大脚的花用。
像是主子那样常常在外面与人聚会,最多也就坚持三个月,然后家里就连买米的钱都没了。
被送出来了,齐砚也没别的办法,只得去找夫人。
邵夫人皱眉,“他请客”
“他们说是贺公子新婚,得抱佳人”齐砚规矩的站着。
邵夫人脸色不太好,“为他庆贺,怎么又让他出银子呢还不是占便宜”
心里很气,但银子还得出,不能在外人面前,打儿子的脸,“在哪吃的多少钱够”
“万品楼,至少得五两银子。”齐砚低着头。
邵夫人心疼的直抽抽,五两银子,能订一桌不错的席面了,也许有钱的人家不在意,但他们家真的吃不起啊。
掏出五两银子给齐砚,道:“让明义省着点,像这种聚会没必要就别参加了,就说要在府内认真读书。”
说完,邵夫人觉得这个借口不错,本来再过两个多月,也该考秀才了。
邵明义只差府试,就能得到秀才功名,其他的事都可以往后放放,先认真读书吧。
也跟儿媳培养一下感情,然后从她嫁妆里弄点银子出来。
中午的时候府里的主子并不在一起吃饭,都是去大厨房那边拿菜。
但邵夫人还是来找了颜夏,借口就是跟儿媳妇培养感情。
颜夏见了礼,便道:“母亲坐吧,有什么事咱们开门见山,我不习惯弯弯绕绕的。”
邵夫人一噎,“我就是觉得吧,咱们家其实用不了这么多下人,你身边有两个丫鬟伺候就行了,家里也没那么多活,还得养着他们”
“母亲,我身边缺不了人,不然我不习惯”颜夏敷衍的应了一句。
“咱们家,跟你娘家不太一样,咱们是耕读传家,还是简朴一点好。”
“简朴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吃食这么简单呢,而且连燕窝都没有。”颜夏不满的道:“可是我不习惯简朴啊总不能嫁了人,还不如在娘家过得好吧”
邵夫人又是一噎,“你进了邵府,就是邵家人,你得习惯。”
“那以后再说吧。”颜夏这次更加敷衍了。
邵夫人生气了,猛的一拍桌子,斥道:“邵家有邵家的规矩,你既然已入了府,就是邵家人,就得守邵家的规矩”
“邵家什么规矩啊不让吃好喝好有银子不能花,非得简朴着”颜夏挑眉,“也不尽然吧,我见那位金表妹身上的雪缎可是上好的,那一身下来,至少得二十两银子,哪里简朴了”
颜夏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裙,道:“我这一身才十两多而已。”
邵夫人愣了一下,这个她还真的没注意,有那么贵吗
不用问,这肯定是自己儿子给买的,金娩儿也没有其他来钱的道道。
二十两啊她好心疼
“那个,应该是她夫家的财产吧,她自己用夫家的钱,那咱们当然管不着。”
“那我用自己的嫁妆不就行了,反正嫁妆是女子的私财。”颜夏有她的道理。
嫁妆
邵夫人的心快速跳了起来,往颜夏旁边凑了凑,表情也温和了不少,“夏夏,你嫁妆里应该有铺子吧,咱们不能守着嫁妆坐吃山空,还是得经营才行,要不,娘帮你看着,娘这些年下来,自认为是很有经验的”
“娘管着家里的铺子还得管着家,就已经很辛苦了,我自己的铺子还是自己看着吧,爹在家里教过我经营,正好这会儿可以练练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