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而散,桃花也没看成。
下午的时间,颜夏都用来盘点自己的嫁妆了。
嫁妆抬进来,本来就没来得及收拾,颜夏就干脆不收拾,先抬进库房放着,反正她也住不了多久。
到了傍晚时,邵明义找了个跟同窗有约的借口出去了,回来时又喝得醉薰薰的。
这回颜夏没把人留在屋里,直接让人给抬到厢房里去了,那么大的味,她才不伺候呢。
大概是她的做法被邵夫人知道了,她到是也没说什么,只是派了婆子过来,告诉她明天一早要过去请安。
早晚给公婆请安,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但其实府城里真的按照规矩来办的,并没有几家,可也不能说请安是不对的。
颜夏很痛快的应了下来,当天早早的睡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收拾好了之后吃了两块点心,就出了门。
四月初的早上还是有些凉的,颜夏披了披风,还揣了个手炉,快步就奔着主院去了。
她到得太早,守门的婆子都没想到,才一愣神的功夫,颜夏就快步走到了门口,然后抬起手,不客气的敲门,还放大了嗓门,“母亲,母亲起了吗快些起来,咱们去给祖母请安啊”
这一嗓子,顿时屋里的老两口就被惊醒了。
而且婆子丫鬟也都动了起来,有人来拦颜夏,她也没说什么,本来就没想进屋啊,敲门已经挺不规矩的了,反正请安嘛,总不能让她一个人请的。
邵老爷有些生气,一大早上的,被儿媳妇给堵门了。
那是说儿媳太勤快,还是他太懒啊
“请安你让她这么早来请安的”邵老爷气得不行。
任谁在睡梦中被吵醒,脾气都不会好的。
邵夫人脸黑得不行,她是让人来请安,但可没说让她来这么早,还找她一起去给老太太请安搞什么鬼她都多少年没给婆婆请安了
“我没让她这么早来。”
“折腾什么”邵老爷不满的白了她一眼,心里明白她这是想压服儿媳妇,他倒是不反对,比起骄傲有主见的儿媳,他自然也喜欢乖巧听长辈话的儿媳。
邵老爷起身想走,然后才想起儿媳妇还在外面等着,总感觉就这么出去,碰上面有点怪怪的,于是他转身催促,“不是要给娘请安吗你倒是快点啊”
邵夫人愕然,还真去请安啊
不管怎么样吧,颜夏在外面等了大约一刻钟,到底把邵夫人等出来了。
“母亲。”颜夏笑莹莹的迎上去,扶住邵夫人的胳膊,道:“咱们快去给祖母请安吧。”
“你祖母年纪大了,醒不了这么早的。”邵夫人真是有苦说不出。
还真不是,当她们走到后院的时候,老太爷和老太太都起了。
年纪大了,反而觉少,只是他们一般这个时候不去前面,也不打扰家里的其他人罢了。
颜夏笑得更开心了,很是欢快的挥了挥手,叫道:“祖母,我和母亲给您请安来了,祖母安,祖父安”
“哟,真是稀奇,多少年都人给我请安了。”老太太笑眯眯的拉了颜夏的手,却斜着眼瞄向邵夫人。
邵夫人:“娘,我刚嫁过来的时候,也立过规矩啊,但那时我可没有你孙媳大胆。”
这是在点颜夏了,但她一点都不在意,假装没听出来。
“祖母,明天我跟母亲还是这个时间来给您请安。”
“好,好啊我等着。”老太太乐坏了,不管孙媳是打得什么主意,反正能让儿媳来给她请安就行。
邵夫人咬着牙,气得要死。
当初为了不请安,她做了多少努力,就是生了邵明义之后,还连续请安了好几年,最后因为什么来着,她病了,才取消了请安。
那次是真的病,病得还挺重的,养了快一年才好,之后请安的事谁也没提,就这么算是自动取消了。
谁能想得到,十几年后,因为娶了儿媳,又恢复了请安啊
颜夏不管这对婆媳之间的眼神对杀,她转过头,招手叫过了一个丫鬟,从其手中接过一个小纸包,道:“祖父,听说您爱茶,这是爹爹找来的好茶,我也不懂,但他说量非常少,很难得的,祖父尝尝。”
“好,好,你有心了。”老太爷很高兴,兴致勃勃的让人给自己泡茶去了。
早饭一般都是在自己屋里吃,既然她们来请安了,所以早饭也就送了过来。
吃完早饭,又聊了几句,颜夏刚想回去的时候,就看见金娩儿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走了过来。
“给老祖宗请安”小孩很乖巧,一下地就行礼,然后就一头扎进了老太太的怀里。
老太太抱着孩子,“乖宝,早上吃得什么呀老祖宗这里有糕糕和糖糖,想吃哪个”
“都要。”小孩子伸手就抓,一点都不见外,可见一直都是这么养的。
老太爷喝着茶,还皱眉叮嘱道:“让他少吃点甜的,对牙不好。”
“换了乳牙不就没事了,他喜欢就吃吧。”老太太宠着。
邵夫人也眉眼笑得都是褶子,恨不得将孩子抱起来揉揉。
到是金娩儿,一进来,也没给人请安,就站在门边笑呵呵的看着,还时不时插一句说坤儿怎么怎么了,惹得所有人都跟着发笑。
颜夏看着围着孩子转的祖孙四代人,摸了摸下巴,道:“这就是表妹的孩子吧真奇怪啊,表妹应该是母亲姐姐的孩子,跟祖母和祖父没什么关系才对,为什么祖母和祖父对他像是对亲孙子似的呢”jujiáy
清亮的声音,让温馨的一幕停滞,所有人都变得不太自然,除了一直在吃的孩子之外。
“这个,还不是府里没孩子嘛,当初你表妹夫过世的时候,孩子还没生下来呢,也可以说,这个孩子是在咱们府上养大的,老人家自然会疼宠几分。”邵夫人抚平了怦怦跳的心脏,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哦,表妹,你男人啥时候过世的给立长生牌位了吗”颜夏装作好奇的问。
她这么一问,四个人的脸色都黑了下来。
金娩儿的男人是谁邵明义啊,他活得好好的,压根就没过世,立什么长生牌位,给活人立牌位那是诅咒他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