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一早,一群人聚在老宅,年纪大的七八十,年纪小的四五十,他们望着老宅,眼中充满嫉妒和贪婪。
老宅的面积不大,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装修风格,看起来极为寒酸,如果是别的地方房子,按照他们的身家,白给都不要,但雷家人都清楚,老宅是早些年请高人布置过,说这里是一等富贵地,集气运之盛,若是住在这里,家财万贯那都是骂人的话,起码得富甲一方。
今天的主人,只有三位女性,雷音竹,雷静兰,宁黛云,他们面对宗族里的长辈和平辈,礼节方面一点都没亏待。
雷音竹一改往日形象,褪去了素袍,换上了蓝白相间的旗袍,气质优雅从容。
雷静兰还是黑色职业装,气场强大,衬托出姣好身材,同时兼具一种攻击性。
宁黛云衣着装扮跟母亲同款,稚嫩脸庞呈现出忐忑不安的神色。
雷牧东从厨房里顺了一颗鸭梨,这是老佛爷在世时常吃的东西,一年四季,经常供应,即便老人走了,老宅也是按照习惯收货,只为留个念想。
雷牧东咬了一口,汁水丰盈,甜度适中,不由赞美了一句,然后扯起嗓子喊道:“大姐,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该开始了吧”
雷音竹望向小妹,“斯年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雷静兰面无表情说道:“打通了又怎么样,他能驱退这群虎狼人家表明了今天要从你身上咬一块肉,受着吧。”
雷音竹略带失望转过头,微笑道:“既然大伙都到齐了,那咱们就敞开了聊吧。”
雷牧东走到一名胡须皆白的老头面前,在耳边笑着喊道:“九爷爷,您老辈分最大,有啥话,您来说吧。”
九爷爷是那一辈仅存的老人,九十多岁的高龄,老佛爷见了都得喊声叔叔,身体挺硬朗,就是脑子有些糊涂,耳朵也背,听完雷牧东的话,愣了愣,“啥跟蚊子放屁一样,你说的锤子。”
地道的西北口音,开口就是脏话,别看老爷子岁数大,脾气还挺火爆。
雷牧东笑了笑,把九爷爷的助听器开到最大,又将嗓门提高几度,“你有啥念想,跟主家说说。”
老佛爷掌权后,自然而然成了主家,旁系这些人,眼红归眼红,该有的尊敬还是保持的不错。
九爷爷哦了一声,没了牙齿的口腔咀嚼几下,说道:“念想有我呀,想活到二百岁。”
众人大笑。
雷牧东咧嘴道:“这事不归主家管,归阎王管。”
九爷爷冷了他一眼,“管不着,那你让我说个俅。”
雷牧东摇头道:“九爷爷年纪大了,说不出子丑寅卯,这样,我作为代表,跟主家谈谈,行吗”
“行,好。”
雷家旁系分别同意。
雷牧东扔掉梨核,找了把椅子坐好,含笑道:“大姐,三姐,目前雷家的状况,就在那摆着,雷一重工月月亏损,股票持续下跌,员工人心涣散,斯年去江南弄的分公司,也是溅起一朵水花就没影了,最近还有部门调查财务状况,这事一件赶着一件,大家伙心里都没底,想来找主家,吃一颗定心丸。”
雷静兰硬声道:“还有我涉嫌行贿的丑闻,你忘了说吧”
雷牧东笑道:“行贿受贿这种事,放哪都避免不了,我当年送货的时候,见了保安还塞包烟呢,这能说我行贿吗咱老祖宗传下来的礼节罢了。只不过当时三姐是董事长,代表雷家颜面,捅大了以后,不是影响集团声誉么。”
雷静兰说道:“话说得好听,里面夹着棍棒呢,因为我给集团带来损失,确实是我的不对,在这里,给大伙正式道个歉。”
说完后,雷静兰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她深受老佛爷熏陶,明白这时候不能强硬,拿得起,放得下。
“三姐,你这是干嘛呢,大家伙只不过是来开个会,又不是找你兴师问罪。”雷牧东唉声叹气说道。
“有功行赏,有罪必罚,这是咱们家祖宗定的家训,而且我已经认过罚了,卸任了董事长,所以不用再来戳我脊梁骨了。”雷静兰平静说道。
雷牧东挠着大腿,尴尬一笑。
见到大家都陷入了沉默,雷音竹开口道:“管理不当,造成集团蒙受损失,家里人关系不睦,这些都是我的错,叔叔伯伯们都知道,我吃斋念佛了那么多年,根本没有能力担任董事长,要不然你们选个靠谱的,来担此重任。”
人群中一位年纪较大的拄拐老者说道:“音竹啊,你是不是会错意了,我们不是来逼宫的,就是来商讨个方案。你们主家从老佛爷开始,向来对我们旁系不薄,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谁要是想夺你们的权,我第一个不答应”
雷音竹正了正衣襟,说道:“麦叔,实不相瞒,我们娘三个见识浅薄,主意和办法,暂时没有想到,大家集思广益,要是有好点子,不妨说出来。”
麦叔叹了一口气,“哎眼下这种困境,好多年都没有遇到过了,就是老佛爷活过来了,恐怕也没啥好办法,让你们几个冲在前面,也是为难。”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大家能否接受。”雷牧东冷不丁开口说道。
麦叔冷淡道:“都啥时候了还卖关子,赶紧说”
雷牧东笑眯眯说道:“把股权稀释一些,跟一家有威望有口碑的公司合作,依靠对方的影响力,一定能使雷氏集团起死回生,退一万步来讲,哪怕他们没有妙手回春的能耐,大家卖完股权,也能得到经济补偿,衣食无忧过完下半辈子。”
对于雷家人而言,稀释股权,跟农民卖地一个道理,谁都不想把自家的东西卖给别人。可公司目前困难重重,想不想卖,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左右。
雷音竹轻声道:“我不知道牧东说的办法对不对,按照家规和公司章程,咱们举手表决吧。”
沉默良久后,竟然有一大半举起了手臂。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