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思月讲述的数据令顾秉谦绝望。
这些人怎么能知道他家的大概资产
他们怎么知道他跟海商关系非常好
难道他们真是从天而降的仙宫中人
看四周同僚的目光中带着不可思议,带着惊愕,又看向天启皇帝跟信王,他看到对方眼中的错愕和不可置信。
信王跟天启皇帝一辈子接受的是儒家教育,奉行的儒家规矩。
但穆思月所说的话太过颠覆他们的认知和固有观念了
原来满朝文臣居然没有一个是不贪者
旁边的魏忠贤更是用阴沉的眸子盯着顾秉谦
他以为顾秉谦还算能用,所以对这个同乡还算照顾。
但这家伙竟然太贪婪了。
背着他勾连江浙海商
居然年入200万两
魏忠贤承认自己眼红了。
顾秉谦身子颤抖,指着穆思月,说不出话来。
想反驳,但那些看笑话的人可不是好相处的。
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哪能对付这些血气方刚的大汉啊。
完了
他的脸色刹那间便由白转红。
噗呲
一口老血被他喷了出来。
“顾大人”
轰隆
又是一张桌子被踹烂了。
“再敢乱吼叫,我先活剐了你们,再去杀你们九族”
陈牧一恼怒,现场猛然恢复秩序。
穆思月笑着对陈牧伸出大拇指。
天启皇帝看顾秉谦的模样,神色不带忧伤,却满是愤怒。
看顾秉谦的模样,这200万两绝对是真的。
如此巨贪之辈,居然窃居高位
难道大明真的如这些域外来客所说,有亡国之祸
信王看着那顾秉谦一脸衰样,满心快意的同时也有惊诧之感
200万两啊,他一年的侍奉才几万两,皇兄虽然一直做木匠活,但也不富裕。
这200万两都可以供应辽东几十万将士的半年薪资了。
穆思月看天启皇帝跟信王若有所思,嘴角扬起笑容。
随后,她调转火力,对着左都御史赵南星说道:
“赵大人对吧,你说你这左都御史的差事倒是清贵可你怎么有那么多钱呢”
“我看看,哦吼身家十二万两啊,家中良田上万亩你要说是百十年代的积累吗可你这一品大员的免税田好像只有1000亩吧为什么你剩下的近万亩两天都不交税啊”
“咦,你孙子好风流啊,居然在怡红院赎了几个花魁,我看看,霍花了1万两白银,这白银从何而来”
七老样红了。
穆思月又看向六部中的人。
一条条关于他们的信息,都从穆思月樱桃小口中说出。
每说一人,这些人的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
如此说了十来个人后,穆思月才停止说话:“自古以来,上行下效,连满朝诸公都如此贪婪,更不要说下方的士绅小吏了。”
文武跟勋贵沉默了。
信王跟天启皇帝,还有一帮公主,皇后,嫔妃听着穆思月的讲话,不见他们的反驳,他们神色更是奇怪
如信王愤怒,天启诧异,张皇后则心惊胸1颤
勋贵贪婪是大明都知道的潜规则。
但是通过穆思月的讲述,文臣跟皇帝大家才发现这些勋贵已经彻底成为了蛀虫了。
最低的伯爵身价都有上万亩田产,家中资产更是以五十万两起步。
大明朝的满朝诸公也不是善于之辈。
虽然偶有一两个清官,但九成都贪。
也许文官认为京城居,大不易,清流们是如何说自己是如何清苦的。
但随着一个个大明的大佬穆思月一一揭露之前的龌龊事情后,顿时变成了臭不可闻的粑粑。
上行下效,下方吏治清明与否,可见一斑
讲述了差不多了,陈爱国点点头,穆思月退回后方。
“好了,这就是吏治崩坏的一点:贪婪,吏治崩坏最危险的除了能对国家法理造成不可修复的损伤,还会让民众失去敬畏和不信任之心”
陈爱国叹息道。
“吏治是根本,当大明吏治都崩坏后,徇私枉法和错案冤案如过江之鲫一般多。而借用法律漏洞之事必定屡禁不止。”
说到这,陈爱国看向晕倒的顾秉谦:“就比如徇私枉法,顾大人对这个最熟,最门清”
噗呲
昏迷的顾秉谦一口老血再次喷出。
“顾大人顾大人”
“快,快去找御医。”
“我们被控制了,怎么找御医啊”
穆思月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让队医袁庆凯走来检查一下。
“脑溢血,救回来也是个痴呆了。”袁庆凯摇摇头:“你们御医若是有能力,也可以救一救。”
救个屁
这个时候谁敢救顾秉谦
这不是拉自己下水吗
他死了,是活该
大明文武跟天启、信王等的脸色此刻非常难看。
他们猜测这陈爱国绝对是说到顾秉谦的痛点了。
要不然他不会被气得羞愤而亡。
乾清宫安静无比,大明的文武大臣心感兔死狐悲的时候,不合时宜的笑声突然响起。
却是陈牧一个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心理素质真差,居然自己气死自己了”
陈爱国脸色尴尬一下,随后恶狠狠地瞪了陈牧一眼。
这帮古人将颜面看得那么重,你少说点话不行吗
陈牧读懂了陈爱国的眼神。
所以他憋着,不笑
就是憋得胸痛
陈爱国语重心长地道:“你们要感谢张居正,若不是出了个张居正,明朝早就大乱了”
他尽量让自己恢复演讲的正常节奏。
“大明的吏治崩坏之后,各种早就存在的问题便会成为摧毁大明的导火索。”
“治安方面,将门家生子尾大不掉,卫所制彻底崩坏,文武将官与商人勾连,出卖粮食物资给辽东这就不说了皇权优待皇族,导致几十万米虫没法生存,却又平白消耗无数大名税收资源养育,这些你们都知道的。”
“因文官有部分土地免税权,吏治崩坏后,土地兼并越发严重,无数税收转向只有十几亩贫田的贫民,导致贫苦民众过得苦不堪言传承户籍制度让士农工商无法自由转化,建国初期良好的制度变成了恶政”
“这就是吏治崩坏的后果”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