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就这样缓缓地,宛若拉开序幕一般,神秘面纱在眼前徐徐揭开。
但是
什么都看不到。
彩排室的灯光聚集在中央位置,镜子墙面两侧的灯光微弱地渗透到后面的空间里,却不足以照亮整个空间,以至于眼前只有一团黑暗,宛若注视深渊一般,然后若隐若现地可以看到一些椅子的轮廓。
椅子
此时就可以注意到,镜墙后面的空间,居然是一个低矮下去的观众席,也就是说,彩排室就是一个舞台,舞台和坐席之间应该有着三十厘米到四十厘米左右的垂直水平落差,最后形成一个舞台效果。
空间里,根本看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坐席并不多,可能也就是容纳三十人五十人的模样。
那么,现在,里面有人吗
是谁
谁在监视他们
黑暗,如同黑洞,静谧而平和,张牙舞爪地张开血盆大口,无限延伸下去,弥漫着一股未知的神秘。
全场,万籁俱静。
借助光线试图捕捉黑暗之中的轮廓,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些许起伏,根本无法描述,却能够看到线条打破黑暗的融洽与整体,若隐若现地感受着目光传递出来的温度,但根本无从判断具体有多少人在这里。
一点点神秘,一点点恐惧。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未知,总是令人恐慌。
黑暗、幽静、深邃
居然有一点点恐怖。
特别是想象一下,刚刚有人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现在又看不到脸孔,不由就有些毛骨悚然。
但
“谁”
“是谁”
欧阳娜涟一下就打破了平静,瞬间就将所有神秘气息全部吹散,惊悚恐怖的氛围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不得不钦佩,欧阳娜涟还是勇勐。
她的资历、她的地位、她的人脉,给了她这样的底气。
但看着欧阳娜涟对着黑暗展开对话,如此场景,有点荒唐,同时又有点瘆人,一时之间很难准确表达。
“试镜导演吗”
“不如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就是所谓的试镜吗目的就是让我们在这里丢人现眼”
“陆潜知道你们在这里瞎捣乱吗”
黑暗里,一个身影若隐若现地转头看向另外一个身影,朦胧的线条似乎正在涌动。
同时,高寺林勐地抬起头,看了欧阳娜涟一眼
直呼其名。
当然,陆潜并不介意这一点,毕竟,他还年轻,资历尚浅,从年轻从资历从地位等等多个方面来说,在兰川他都属于晚辈后生,所以直接称呼陆潜名字的情况着实不少,显然,欧阳娜涟也属于其中之一。
只是,关键在于,这里是试镜现场,就这样直接称呼陆潜,真的好吗不需要多一点尊重吗然而。
在欧阳娜涟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事儿,她称呼陆潜的名字,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即使陆潜就在眼前,欧阳娜涟也不会迟疑,她甚至敢指着陆潜的鼻子骂,又怎么可能会担心这一点小事呢
骂声,根本就停不下来。
“怎么,不敢回应,也不敢露脸”
“你们准备就这样沉默以对吗这件事没完,我告诉你,没完你们以为隐藏着脸孔,我就会放过你们吗”
“这里是兰川任何消息都是可以贩卖的,既然你们规划了这出好戏,然后在这里看笑话,你们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才对,你们不要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我要求一个解释,否则,我会直接找到陆潜。”
“我会挖掘出你们的真实身份,我会为今天的事情讨要一个公道。”
“回答我”
“你们这群家伙回答我”
欧阳娜涟真的愤怒了,出离的愤怒,此时已经完全找不到优雅从容的镇定,破口大骂,嗓音也偏离轨道。
几乎就要破音,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但问题在于,这是表演吗
故意表演发怒,就为了让自己脱身亦或者是另辟蹊径地打破僵局
如果这也是表演的一部分,那么就太令人敬佩了,就连纪叙也忍不住想要为欧阳娜涟送上掌声了。
欧阳娜涟终于停了下来,气喘吁吁,胸口在剧烈起伏着,似乎正在消化自己的怒火,避免大脑直接爆炸。
的确,一开始是表演,纯粹就是为了转移焦点。其实,现实生活里,人人都是演员,带着面具生活,那些普通人在社交场合的客套寒暄和虚与委蛇,和演员相比也毫不逊色,生活本身就是一种演技。
但说着说着,事情就偏离了轨道,内心的真实情绪就再也控制不住,爆发出来。
欧阳娜涟无法理解,陆潜为什么对她有偏见
她是一位优秀的演员,她希望和陆潜合作,然后他们各取所需达成合作,这不就好了吗
陆潜哪里来得那么多清高和傲慢上次“爱人”就已经如此了,这次歌舞电影更是如此,完全令人费解。
在欧阳娜涟看来,她愿意出演歌舞电影,其实就是一种保证,至少从话题性和度层面来说是如此,正好帮助陆潜一把;而且,为了和陆潜合作,她都已经不嫌弃歌舞类型了,结果陆潜还在拿乔
试镜,就不说了,结果她亲自前来试镜,却要承受这种羞辱
欧阳娜涟不明白也不理解。
特别是得知有人隐藏在后面,如果看马戏团表演一般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她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可能被察觉,恼羞成怒
于是,不经意间,一丝真实怒火就这样泄漏出来,浩浩荡荡地燃烧起来。
彩排室里,一片安静,众人面面相觑。
高寺林和艾亚交换了一个视线,但两个人也都是满头问号,完全不知道眼前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算是撕破脸皮吗那后续应该如何收场
啪。
就在此时,伴随着一个开关声,一盏小台灯徐徐亮起,奶黄色的光晕微微散开,浓郁的黑暗如同潮水一般退散,点亮一小片空间;微弱的光晕勾勒出两张脸孔的轮廓,一左一右,但右侧稍稍明显一些。
轻轻上扬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弧度,即使看不到眼睛也能够感受到隐藏其中的戏谑,从容而澹定。八壹
谁
光晕,只能看到脸孔的下半部分,上半部分依旧朦胧,看不清楚,所以隐隐约约有些判断,却无法确定。
难道是
“所以,你需要什么解释”那个人,开口了,短短一句话,却能够察觉到隐藏在话语里的浅浅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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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