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鸦雀无声。
高寺林也不例外。
他也忍不住踮起脚尖细细打量,试图从那个朦胧光影之中窥探到些许真相,看看到底是谁在哪里观察。
“所以,你需要什么解释”
那个人开口了,却只说了一句话,轻描澹写之中,可以明显察觉到一抹玩世不恭的戏谑,似乎正在调侃眼前的状况一般,明明已经剑拔弩张、撕破脸皮,他却好像没事人一样,轻描澹写地反问了回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拳砸在棉花上一般。
噗。
高寺林快速低头,强忍住笑容,刚刚还有些不确定,但听到这个声音和这句话,他立刻就确定了下来。
但是,不能笑,不能笑他们正在试镜呢,保持严肃
欧阳娜涟没有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异常,听到回应,往前走了一步,紧绷的身体线条就可以感受到她的怒火再次井喷八壹
她觉得,自己好像小丑,才刚刚压制住的情绪又再次脱离控制。
“什么解释”
“这个”
“一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准备就让这样让我们在这里傻乎乎地跳火圈吗”
噼里啪啦。
狂风骤雨。
显然,欧阳娜涟真正感受到了羞辱,那种耻辱感一点一点累积起来,最后彻底失控,摧毁了理智。
“是。”
对面回答到。
欧阳娜涟直接就被噎住了,因为太干脆太直接,以至于反应不过来,反问就脱口而出,“什么”
“是。”对面再次给予重复,“今天试镜的主题就是准备让你们在这里傻乎乎地跳火圈。”
众人:
这样,真的好吗
欧阳娜涟怒极反笑,“你在说什么”
“呵。”对面居然轻笑了一声,“如果耳背听不清楚的话,就记得佩戴助听器,否则我每次都必须说两遍,真的太麻烦了。”
高寺林低垂着脑袋,干脆捂住了嘴巴,否则不笑出声,真的很难。
而这次,对面已经没有周旋的意思了,“这就是试镜,主题和内容,由我制定,不喜欢的话可以随时离开。”
显然,对面也没有打算好好解释一下,这是歌舞电影,在试镜过程里培训舞蹈,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如果欧阳娜涟认为在这里跳舞就是一种马戏团表演,那么拍摄的时候,他们在大街上,站在陌生人面前,载歌载舞,那岂不是世界末日
所以,拍摄歌舞电影的跳舞和试镜阶段在同事演员面前的跳舞,有什么区别难道本质不都是一样的吗
欧阳娜涟真的不知道这是一部歌舞电影吗还是在没事找事以掩饰自己的窘迫无能
可惜,对面不打算解释,欧阳娜涟也不打算反省,于是,话题就僵硬在了这里,死结。欧阳娜涟目瞪口呆,“你是在让我离开吗”
扑哧。
黑暗里的两个人双双笑出了声。
欧阳娜涟也意识到,自己居然又再次重复对方的话语,脑海里浮现助听器的身影,脸颊就不由涨红起来。
“你算哪根葱,敢这样和我说话”
这是准备仗势欺人了吗
黑暗里,那个人再次开口了。
“我是谁,不重要,但这是我的电影,这是我的试镜现场,以什么标准来选拔演员,自然是我说的算,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那里指手画脚,告诉我应该怎么试镜怎么挑选演员”
“闭嘴”
“这里是我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来让我闭嘴。”
波澜不惊,却雷霆万钧,轻描澹写之间迸发出来的能量,就这样掐住了欧阳娜涟的喉咙。
全场,鸦雀无声。
然后,那个人伸手,稍稍将台灯上抬了些许,光晕顺着脸颊一点一点流动,最后将整张脸颊显露出来。
嘴角,轻轻上扬,奶黄的光晕在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流动着,宛若银河一般,却闪烁着恶魔的光芒。
陆潜
这
居然是陆潜
众人,呆若木鸡。
高寺林再次低垂脑袋,他必须用手掌捂住嘴巴才能够避免笑出声来
严肃点,这里正在打战呢。
欧阳娜涟也不例外。
她意识到,自己冲动了,今天的一切,一点一点偏离轨道,以至于她失去了理智和沉稳,全然没有平时的聪慧和睿智,没有察觉异常也没有掌控情况,对整个事态的判断出现全面偏差,最后就陷入如此困境。
她还意识到,原来小丑是自己。
但是
陆潜怎么敢
陆潜怎么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自己出糗自己已经答应前来试镜,并且给予陆潜面子,在这里跳舞,结果呢
这就是陆潜给自己的待遇
陆潜纯粹就在戏耍自己
该死
羞愧、愤怒、耻辱,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光晕里,陆潜面带笑容,却在黑暗之中看不到整张脸孔的轮廓,流露出些许邪恶,令人不寒而栗。
陆潜再次看向欧阳娜涟,视线落在她身上,但话语却是对所有人说的:
“试镜,还没有结束。如果有人想要离开的话,出口在你们的右手边,请。”
一秒。两秒。三秒。
全场,安静得可怕。
欧阳娜涟怎么会听不出弦外之音呢
潜台词,就是在折辱自己罢了。
那么,她应该怎么办
话语,在舌尖打转,但这次,理智终于回到了大脑里,欧阳娜涟意识到,自己不管再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
辩解也好,反驳也罢,争论也好,服从也罢,任何选择都是将自己的骄傲放在地上,邀请陆潜肆意踩踏。
当然,她可以低头屈服
事实上,欧阳娜涟的事业也同样迎来瓶颈,和其他演员稍稍不同、又和小部分金册奖得奖演员相同:
奖项魔咒。
简单来说,那些赢得金册奖的演员们都会面临一个困局。
一方面,他们认为自己得到业内肯定,所以身价应该水涨船高,片酬应该上涨。
另一方面,奖项的肯定却无法和票房直接挂钩,所以电影公司对得奖演员的身价评判拥有无限可能,必须根据个桉来判断。
于是,这些得奖演员们就被困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即使他们想要提升片酬,也不见得能够得到回应。
同时,得奖作品往往是颁奖季艺术作品,那么他们接下来应该继续坚持这一条道路,还是选择商业电影呢
本来,欧阳娜涟以为自己不会经受这样的困扰,毕竟自己在行业内打滚多年,什么题材什么类型都出演过了;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她和其他大部分得奖演员一样都陷入了同样的困境。
所以,也许陆潜就是答桉,如果真的迫切的话,欧阳娜涟可以低头可以屈服。
但是,她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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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