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王也没想着跑,樗里寻离它太近了,它也知道樗里寻一半心神都放在它身上,它想飞,樗里寻也能第一时间落到它背上。
樗里寻看着鹰王背上的长剑,迟疑了片刻,将长剑拔了出来,从内甲中取出止血药给它敷上,也不管这药对鹰管不管用。
鹰王感激的看了樗里寻一眼,将捕获来的虎心啄了出来,推到了樗里寻面前。
樗里寻看着眼前血淋淋的虎心,迟疑了片刻,他知道,无论在野兽的哪个族群中,心脏等东西都是王者才可以享受的。
鹰王这是看来有屈服的迹象了,只是这有点血淋淋啊。
“人血都喝过了,还在乎这个”樗里寻一咬牙,将虎心切碎,放进嘴中咀嚼起来。
“不行,得慢慢教它吃生的不好”樗里寻边吃边想。
一连三天过去,樗里寻和鹰王默契配合的捕猎,鹰王每次也都会将心脏交给樗里寻。
不过樗里寻却是有些受不了了,就想生鱼片,偶尔吃一次还好,哪能顿顿都吃啊,于是开始生火将食物烤熟。
不愧是鹰王,适应能力不是一般的快,吃了一次之后就应该喜欢上了烤熟的东西,每次都会等着樗里寻将食物烤熟了才吃。
“回去吧”樗里寻每天问一遍,鹰王却始终不同意,带着樗里寻到处乱飞。
樗里寻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只能选择熬鹰,不然鬼知道靠自己双脚什么时候才能走回大秦。
半月之后,一头苍鹰从东胡上空飞过,直奔龙城方向。
“总算回来了”看着下方熟悉的建筑,樗里寻松了口气,时隔半月,他总算是熬赢了这只鹰王。
随着樗里寻和鹰王落地,龙城大营中,蒙恬等人都松了口气,这段时间公子失踪,整个大军都笼罩在阴影之下。
陛下的密报,咸阳的密报,金陵的密报就没停过,都是在问是否找到了公子寻。
陛下甚至下令遍寻大秦和草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头狼不错”樗里寻看着营地中躺着晒太阳的狼王笑着对蒙恬说道。
看来蒙恬跟他一样,在封禅焉支上都收获了自己的坐骑啊。
“公子也不错”蒙恬舒了口气笑道,但是又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公子说他的坐骑不错,他说公子不错,岂不是说公子是他的坐骑,于是立马改口道:“恬说的是公子的这头鹰王不错”
鹰王看着同样被驯服的狼王,抬起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狼王低吼一声,不满的看着鹰王、
他们同样是草原上的两大守护神,两大信仰和图腾,谁也不比谁高贵到哪里,凭什么鹰王看不起自己。
然而,很快,狼王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
等到夜幕降临时,秦军士卒为鹰王和狼王都准备了食物,是两头活羊。
狼王直接就撕扯着羊生吃,而鹰王却是鄙夷地看着狼王,抬起了高傲的头颅,看也不看一眼正在瑟瑟发抖的绵羊。
“公子的鹰不吃东西”蒙恬等人听到仆骑的汇报,看向樗里寻,他们还以为公子已经驯服这头鹰王,现在看来并不是啊。
有些鸟类,即使被抓了,也不会屈服,宁愿把自己饿死,闷死,也不愿吃任何一点人类的投喂。
“它吃熟食”樗里寻笑着说道。
说多都是泪啊,为了让这头鹰王改变饮食方式,他生吃了多少心脏才做到啊。
当年他是身在敌营,才不得不渴饮匈奴血的,现在为了驯服这头神鹰,他也是拼了。
“不仅是要熟食,还要切的方正”樗里寻提醒道。
蒙恬等人都来了兴趣了,一群将领们都簇拥着去看这要吃熟食,还要把肉切的方正的神鹰进食。
鹰王见到一群人围了过来,警惕地看着众人,尤其是对于子车乘和蒙恬,这两人对它有威胁。
不过见到樗里寻之后,鹰王也放松了警惕,慢条斯理的从仆骑的托盘上刁起食物送入腹中。
一口流油的羊羔肉入胃,鹰王美滋滋的闭上了双目,似乎是在享受一般,然后再次睁开眼,鄙夷地看了樗里寻一眼。
樗里寻自然知道它的意思:“荒郊野外,能给你弄熟就不错了,拿来那么多香料给你”
鹰王依旧是鄙夷的扫了樗里寻一眼,然后高傲的张着双翼从狼王面前走过,似乎是在炫耀一般。
“这不会是儒家养的吧”蒙恬也难得的爆粗口。
子车乘等人点头,这么挑剔和高傲的样子,说跟儒家没关系他们都不会信。
狼王看着吃着烤熟的切的方正的羊羔肉,在看向自己血淋淋的生羊,瞬间觉得嘴里的食物不香了,然后可怜巴巴的看向了蒙恬。
“搞事情”蒙恬扶额,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坐骑。
这鹰王才跟了公子寻几天啊,啥没学会,就学会了搞事情。
“你们樗里就不能有点正常的动物”蒙恬没有理会苍狼王,转身看向子车乘低声问道。
前有会喝酒的马,现在又来一只要吃切得方正,还要烤的正好的鹰,就没点正常的东西
鹰王就算了,专门配一个伙夫就可以了,毕竟以鹰王的神异配得上有专属的仆从。
问题是你们骠骑营的马都要喝酒是什么情况,一喝就是半槽,谁家也供不起这么多酒水啊。
子车乘尴尬的一笑,骠骑营在北地兵团时的军需是北地兵团提供,现在是长城兵团提供,所以军需官跟蒙恬弹劾了很多次他也是知道的。
问题是,骠骑营的马是他们好不容易从大宛坑回来的汗血宝马,不是一匹,而是一群啊。
这些烈马,自然是要喝最烈的酒,本来子车乘都觉得子车氏养不起了,结果蒙恬大手一挥,说骠骑营的三千马槊骑兵他们长城兵团包了。
这让子车乘开心了好久,可惜啊,好事不长久啊,随着战事平定,蒙恬就想卸磨杀驴,把他们赶回北地了。
子车乘则是学起了樗里的无赖,死活不愿回去,说什么要等公子回来。
蒙恬也拉不下面子,只能默认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