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伏兵”樗里寻再次开口。
“不知”副官自责的摇头,直到现在他们都不清楚那支伏兵是从哪来的。
樗里寻没有责怪任何人,若不是他觉得没有问题了,放任麾下将领练习,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哪怕是他自己指挥,有心算无心下,恐怕结局也好不到哪里。
“有多少人”樗里寻再次开口。
“不下五万”副官和一众郡尉当着樗里寻的面重新复盘了之前的一战。
在秦军先锋逼进富河的时候,突然从富河中冲出了一支五万大军,截断了先锋大军的退路,将先锋和中军隔绝开来,然后屠何王大军也转身为战,吞下了先锋大军。
中军原本是要驰援,但是后方的富河王大军又追了上来,使得中军不得不前后为战,来不及将先锋大军救出。
“东胡还有这样的大军”樗里寻看向了慕容龙城和柔然族长。
两人都是茫然的摇头,若是知道东胡还有这样的一支大军,他们也未必会选择倒戈。
“看来王族还是藏有一支大军的”樗里寻没有纠结,与其去讨论这支突然出现的大军的由来,不如想办法将他们解决掉。
“请公子处罚”副官将自己的佩剑用双手托住,递到了樗里寻面前。
“收回去”樗里寻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出现这样的意外他也难辞其咎。
“你的命换不回上谷袍泽的命,怎么失去的就给老子怎么拿回来”樗里寻怒喝道。
“本来看在东胡是母族的份上,本公子并不打算大开杀戒,现在想象,是本公子想多了。”樗里寻平静地说着。
看着面沉如水的樗里寻,所有将校都是心底一颤,包括慕容龙城和柔然族长也是双股战战。
各郡郡尉头皮发麻,他们都忘了公子寻的威名是杀出来的,虽然在南府修身养性了几年,但是樗里卫可没有消停过。
鬼侯的威名也代表着樗里的态度啊,杀我一人,十倍还之。
这就是樗里啊
“秦军整军”樗里寻走到了主将位上。
“喏”诸郡尉都上前领命。
这代表着,这段时间混编如他们军中的乌桓和鲜卑大军都将脱离出去。
慕容龙城和柔然族长对视一眼,心底苦涩,这代表着大王子已经不信任他们了。
接下来的作战计划,他们将再没有资格参与进去,只能跟在秦军后面看着。
聚将鼓敲响,点将台前,所有秦军聚集沙场,看向了点将台上的那一袭白衣。
“战报想必大伙都知道了,大军失利,先锋失利,先锋将军阵亡,本公子难辞其咎。”樗里寻低声说着,但是声音却从一个个将校那里传遍了整个大军。
“这是我大秦三十年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现先锋大军全部阵亡的耻辱。”
“这次耻辱,本公子记下了,所有的耻辱,也只有用血来洗刷。”
“所以,所有将士听令,全军执黑屠了富河,为阵亡袍泽祭奠”
命令下达,秦军都忍着一股怒气,撕下了衣角,作为孝带披于肩上。
“樗里卫听令”樗里寻将孝带扎于左臂。
“在”樗里卫纷纷出列。
“随本公子杀”樗里寻走下点将台,带着樗里卫成为了大军的先锋,各郡郡兵紧随其后。
秦军只有十万,但是富河正面战场上,却是有着不下十五万大军,看着肃穆冰冷的黑色大军朝他们前来,所有人心底都是产生了恐惧。
之前面对秦军,他们都没有这样的恐惧,可是现在,却不知为何感觉到了恐惧。
“风”
“风”
“风”
一阵阵箭雨朝富河部落城池飞去,遮天蔽日,如雨落下。
可是在箭雨发出的时候,一支骑兵就伴着箭雨朝富河城发起了进攻。
“出城战”东胡大军也选择了出城为战,一支支大军出城,朝秦军发起了冲锋。
“杀一个不留”樗里寻没有再指挥,带领着樗里卫为锋矢朝东胡大军发起了冲锋。
“我们”慕容龙城和柔然族长苦涩的对视,秦军这次出战,并没有通知他们,他们被留在了营地,而秦军却是全体拔营。
富河王也是愣住了,秦军这是疯了吗
可是他们想去驰援富河城却又绕不过秦军大营,绕不过鲜卑和乌桓的大军。
“让开道路,既往不咎”富河王认出了慕容龙城和柔然族长,怒喝着。
慕容龙城和柔然族长再次对视,都是摇了摇头,没有人会喜欢二五仔,他们既然选择了想大王子效忠,就不可能在选择叛变。
“富河王,你们过不去”慕容龙城摇头,下令迎战。
于是,决战正式爆发,鲜卑和乌桓拦住了后方的富河王大军,而秦军全军朝富河城发起了冲锋。
“杀”樗里寻一马当先,马槊横扫,正面的东胡大军根本无一合之将,纷纷被斩落马下。
樗里卫的精锐再次展现出他们能成为大秦最精锐之军的威势,紧随在樗里寻身后,生生将东胡大军的防线撕出了一道口子。
秦军也跟随在樗里卫身后,从撕开的口子中倾轧而过。
整个东胡防线瞬间被撕碎,战况一面倒的朝后方退去。
攻破了第一道防线的秦军却没有止步,因为大纛还在前进,他们也都跟着大纛前行,那一道白衣成了他们的信仰,白衣在哪,他们就在哪。
当秦军来到第二道防线时,离秦军攻破第一道防线还不足一个时辰。
然而,当东胡将领以为秦军会停下的修整的时候,那一袭白衣却又带着那些狰狞的兽面到了,没有任何的语言和宣战,直接朝他们发起了进攻。
第二道防线由步卒为主,主要是为了限制骑兵的冲锋,可是樗里卫的精锐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所有鹿角和拒马坑都被樗里卫精妙的避过,直接冲入了他们阵中,然后果断的下马,与他们厮杀在了一起。
“不是人”东胡士卒睚眦欲裂,他们的刀剑居然砍不进这些狰狞面具下的士兵的身体,反而是对方每一剑就带走他们一人甚至多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