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胡士卒的心态蹦了,哪怕他们有着数万人,而樗里卫只有三千,可是没有人愿意再去与那些狰狞面具下的恶魔正面。
一支部队溃逃,导致了数支部队跟着溃逃,然后整个东胡第二道防线居然被三千人给击溃,朝富河城逃去。
秦军也终于跟上了樗里卫,朝着溃军追杀而去。
富河城上的守军看着被追击溃逃而回的大军,他们想放箭却又不敢,秦军已经跟他们的袍泽混在了一起,若是放箭,只会连自己的袍泽也一起射杀。
然而就是这一犹豫,秦军却没有放弃攻城,跟着溃逃的东胡大军直接攻入了富河城中。
“屠城”樗里寻双目赤红,下达了屠城的命令,前方无论所见,只要不是黑甲,无论是什么人,刀剑皆杀。
东胡大军指挥全都懵了,秦军疯了,根本没有任何战法,就仗着自己的装备精良,不顾损失,全军朝他们倾轧而来。
这就导致了他们想组织起有效的抵抗都做不到,命令还未传到前方部队,秦军就已经与前方部队接战了。
然而更让人睚眦欲裂的是,秦军入城之后并没有追杀那些士兵,而是所过之处全部皆杀,房屋营帐皆毁。
“屠城”东胡指挥们这才反应过来,秦军从一开始就不是要击败他们,让他们臣服,而是要杀光他们
可是现在到处都是溃逃的大军和四处逃窜的百姓,他们再也阻止不了秦军的冲锋。
仅仅一日,整个富河防线被摧毁,富河城也被秦军付之一炬,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尸骸。文網
“富河没了”后方的富河王和慕容龙城等人看着燃起大火的富河城,心底都是一颤。
秦军的暴虐超出了他们的计划,富河是东胡仅有的几座城池之一,可是秦军却依旧没有管这些,一意孤行的将富河给化为了焦土。
富河王双目赤红,从秦军攻破城门的时候他就疯了,疯一般的想要撕开鲜卑和乌桓的抵抗。
可惜,养尊处优的富河兵根本撕不开久经沙场的鲜卑和乌桓的防线,眼睁睁的看着秦军攻入城中,将富河城化为了焦土。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东胡第一富城,就这么在秦军的铁蹄下化作了焦土。
秦军杀穿了东胡大军,将富河城付之一炬之后,才停下了脚步,在夜幕下就那么看着一座城在他们眼中化作火光。
“仁慈换来的永远不是尊重和臣服”樗里寻将马槊插在地上,擦拭去剑上的血迹,映照出那双赤红的双眼。
秦军都跟随在他身后,看着山丘上的大纛和那道被鲜血染红的白衣。
“从一开始本公子就错了,以为东胡是本公子的母族,不愿造就杀戮,可是战争从来不是靠仁慈取胜的”樗里寻似乎是在自责,低声说着。
所有将领都站在樗里寻身边,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主将的态度也影响了他们的态度,若是之前,他们将东胡视为外族,手段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是当公子成为他们的主将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们从开疆扩土,诛灭四夷,变成了帮助公子取回应有的,夺回母族王权。
因此,他们将东胡看成了自己人,也没想到会损失如此惨重。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心态上的转变,让他们变得骄纵,也就成了骄兵必败的现实案例。
如果他们拿出对待四夷的谨慎,中军就不会跟先锋大军脱离,也就不会导致先锋大军被全歼。
“这是一个教训,晚诸君与本公子共勉”樗里寻看向了四周都带有伤势的将领说道。
“谨遵公子教谕”所有将领行礼,哪怕公子不说,他们也应该引以为鉴。
“屠何王呢”樗里寻这才看向副官,等待战损统计。
“死了”副官说道。
樗里寻目光一凝,看向副官,秦军虽然杀疯了,但是对于敌方主将还是会留一手的,这是战争的惯例,除非对方主将殊死抵抗,否则一般都不会斩杀地方主将的。
“在大军冲锋前就死了”副官继续说着。
“什么意思”樗里寻皱眉,他见过屠何王这个大舅,半步宗师,而且也正是中年,无病无灾,怎么可能在大军冲锋前死亡。
“屠何王大军撤入富河城的时候,遇到了白鹿王大军驰援,白鹿王宴请了屠何王商讨对抗我等,然后被白鹿王设伏击杀了”副官继续解释道。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副官也是一脸的震惊,大战当前,临阵斩将,这居然真的有人做的出来。
这也就难怪从大军发起冲锋到屠灭富河,整个东胡大军居然没有组织起一个行之有效的抵抗,甚至连旗语都没有打出来指挥。
樗里寻和诸将听着副官的汇报,逆推了整个战局。
白鹿王居然出现在了富河,那也就能解释那多出来的五万大军是从哪来的,果然是他们骄纵了,忘了东胡是有足够大军和能力来抵抗他们的,哪怕是鲜卑和乌桓叛投,土方隔岸观火。
他们也跟屠何王交手过,若是屠何王指挥的话,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屠了富河。
哪怕是十万头猪,让他们杀也不能一天杀完,对方的指挥简直是稀碎。
樗里寻思绪飘散,只有一面之缘的舅父居然就这么没了。
还有,屠何王当初的那句话似乎也是话里有话,什么赢过他,一切都会告诉自己,他要告诉自己什么
“公子,有俘虏求见”突然一个营官带在一个披发左衽的壮实青年来到樗里寻面前。
“你是什么人”樗里寻看向了青年,跟屠何王有些相似,大概也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屠当见过大王子表兄”青年看着樗里寻开口说道。
“你是屠何王的子嗣”樗里寻点头。
“是的”屠当拿出来代表屠何王的王印。
虽然樗里寻他们不认识这个信物,但是也能猜到这东西是身份的象征,因此也相信了这个青年的身份。
“父王死的冤啊”屠当哭诉着,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大敌当前,白鹿王居然会设伏杀害父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