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好了没”
慕宴铮高大的身影挡了孟初的视线,她直起身,冷不丁地问。
慕宴铮摇摇头。
“没好就去躺着,你挡着我的光了。”
孟初忿忿。
慕宴铮挪开位置。
孟初将折叠好的,放到空置的格子里,然后锁上。
正要出去,慕宴铮问:“那姑娘”
“李道之限制你几天找到人”
话还没说完,孟初打断。
慕宴铮一时没了话。
孟初从这里出去,他依旧跟在后面。
清理好旧衣服,难得清闲一下,孟初手机看到了高峰打来的未接来电。
晚上要一起吃饭的,然后她偷偷先走了。
为了不让慕宴铮再烦自己,她拿着手机去了阳台,并拉上推拉门。
电话拨出去,没一会儿,就传来高峰的声音。
“说好吃饭的,你怎么提前走了”
“家里来了客人,就临时下次约吧。”
孟初敷衍笑笑。
那头,稍作沉默,忽而又道:“张珊珊你是不是疑惑,我为什么留下了她。”
喜欢呗。
孟初没有点明,依然装傻充愣:“能力强”
“一方面。”
高峰的神神秘秘,可对孟初来说,无疑是在暴露自己。
“既然能留下,那只能证明张设计师优秀。海瑞现在加上她,一共有三名设计师,其实也挺好。”
“你这是打算退出设计界”
“不一定。”
“前些日子,你们弄的那个露天大秀,创意挺好。就是这个设计师是真的过于新手。”
“刚毕业的设计师,正好那段时间要让诚源的艺人露露脸,所以就跟人合作了一下。当时,那个氛围怎么样”
“挺好的,下次,海瑞的产品,也要搞一场露天大秀。”
“那还不错。”
“咚咚”
正闲聊的孟初,忽然听到身后的声音。
她转身,看到慕宴铮,放下了手机,上前拉开了推拉门的按钮。
这个空隙,高峰在那头说了半天话,没有人应声,他正要挂断,孟初又将手机放到了耳边,“有事,公司说。”
点到为止,孟初收了手机。
“晚上天凉,感冒还没好透,这一吹风,可能更严重。”
一声规劝,慕宴铮还算听话。
只是进去,却又缠着她。
“其实傅净跟了汤景澜。”
“你怎么知道”
房间开着头顶的吊灯,光线很强,映衬的孟初的眼珠很亮很清澈。
“她来找过我。”
说完,孟初准备洗漱休息。
慕宴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拿着手机出了卧室。
孟初洗漱换衣服,躺床上,都不见他再回来。
闻着房间淡淡的药味,没有丝毫的睡意。
翻了个身,她下床出卧室。
婴儿房还亮着灯,拢了衣服,她径直过去。
吴嫂正抱着小宝给他喂奶,见孟初来,马上说:“晚上没吃饱,这会儿又饿了。”
孟初知道小宝的食量,所以看着他又喝了大半瓶,并未多说什么。
“家里这个姐姐,好像不喜欢弟弟。”
吴嫂将小宝递给孟初抱着,冷不防地来了一句。
婴儿房的门开着,孟初多少有些避讳。
抱着小宝过去,将门掩上。
“最近压力有些大,小姑娘藏心事。她不是不喜欢,可喜欢了是吧,宝儿。”
孟初说着,开始逗儿子。
小家伙好像听懂话似的,嗯嗯两声。
晶亮的黑葡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孟初。
吴嫂到底只是个保姆,她只是跟孟初提醒。
既然她这么说了,自然也不好再说姜纯什么。
在这边待到小宝快要睡着,孟初这才离开婴儿房。
姜纯的事,她势必要多操点心。
当初领养孩子这事,她没跟任何人商量,直接去了办了手续。
慕母和慕宴铮得知后,也是顺着她,对姜纯也顺其自然当成孙女和女儿。
孟初没有过于消耗时间,给姜纯转了学校,另外又报了声乐班。
日子这么平淡又安稳的过着,直至某天,她跟叶鉁去汇美商场,在一家茶舍前看到秦牧笙。
“我们是不是还要去挑一下手套星星下雪天,省的冻手。国内不比国外,冷的很。”
“冬天可以先回你们那边,来年开春再回来。”
“那不行,我还想滑雪呢。”
两人并肩走,手里都提着购买来的物品。
“今天娃不在,能稍稍消遣一下。”
经过一家甜点店,叶鉁率先拐了弯。
孟初本不想进,但还是得跟着。
寻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刚坐下,斜对面的茶色,吸引了孟初。
古色古香的装饰,从外面看就好像旧时的深宅大院。
看到门口悬着茶字,她想到了慕云章。
在榕城,他也算得上半个小茶王。
“看什么呢给你点了雪顶咖啡。”
叶鉁回来,在她对面坐下。
跟着有穿着工作服的服务生,端着她点的东西顺了过来。
孟初一一接走,刚端起咖啡杯,余光扫到对面正从里面出来的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年纪很大,手里拄着一条拐杖,穿着一身绣龙唐装。
跟从店里一起出来的人说完话,一转身,他的正脸暴露出来。
孟初瞳孔放大,喝咖啡的动作僵住,整个手臂还处于举着的状态。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叶鉁提醒,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随后又收回来,拍了她的手臂。
孟初回神,假装无事,极其淡定地摇摇头。
等再向那个方向看,已然没了人影。
那是秦牧笙
她确定没有看错,只是他为什么会在榕城呢
自从那次,她跑去阿布罗斯喝了秦牧笙的龙舌茶,便出现大出血的症状。
因此,慕宴铮彻底和他断绝来往。
后来,秦臻对她做的那些事
想到这个,孟初腾地站起,“我想起来,我还有急事。”
叶鉁愣怔抬头,咬在手里的慕斯,忘记了咀嚼。
“你确定要丢我一个人在这儿”
“我”
孟初一番思想斗争,最后又坐回了座位。
叶鉁看她心事重重地搅着咖啡,有些好奇地问:“什么急事,我能知道吗”
孟初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以笑掩饰:“呵呵,忽然又不急了。”
叶鉁见她不肯说,也就没有再追问。
转眼到了该走的时候,叶鉁还想再逛逛,孟初直接将人朝来时的方向引。
谁知,刚要到电梯口,正好电梯门开。
从里面走出的两人之中,其中一个就是秦牧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