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保镖说出的名字,孟初被惊了一下。
那日,他给谢柔送东西的画面,如今依稀在脑海。
没有多想,她立即出去查看。
亮白色的路灯下,一米八多的男人,身上的西装已经脏到分不清原本的颜色。
他耷拉着脑袋,整个人像是站不稳似的。
孟初隔着几米远,并没敢走近,静静地问:“你来干什么”
终于,听见声音的慕宴礼,缓缓抬头。
他的头发很长,脸上憔悴,眼神无光。
看了孟初好久,终于虚弱地蠕动嘴唇:“我不找你,我找慕宴铮。”
“他休息了,你有事跟我说,我会帮你转达。”
“噗通”
骨头落地的声音,令人心里一颤。
孟初下意识后退一步,望着跪在地上依然被挟持双臂的慕宴礼,不知是惊恐还是什么,本能地扯了扯嘴角。
“你不必这样。”
“救救我,我要见小柔。”
孟初拧眉。
看来他还不知道谢柔的事。
“你之前不是跟她在一起”
“是,我们一起逃走,只是半路散了,我返回去怎么都找不到她。”
他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孟初心里发堵,别开视线,深吸了一口气。
“关于谢柔的事,你可以去警察局询问结果,我想警察会告诉你一切。”
保镖在孟初说完话,同时放开了他。
慕宴礼瘫在地上,眼珠茫然地转了转。
孟初没再理他,转身回了庭院。
等她回楼上,特意去到朝南的房间窗前看了楼下的情况。
慕宴礼不知在原地待了多久,最后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君澜山庄的区域。
孟初进卧室,慕宴铮靠着床头,正定定地凝视着她。
“什么事”
“慕宴礼,闻询谢柔的事,我让他去警察局。”
说着,她越过慕宴铮望着的眼神,从另一侧坐进了被窝。
两人沉默许久,等熄了灯,也都是清醒的。
孟初缩在慕宴铮怀里,她侧着身望着窗外的夜色,陷入久久的沉思。
天亮的时候,慕宴铮已经不在房间。
孟初以为他在楼下,却被余嫂告知他一早去了公司。
同一天,孟初得知楚辞和林曼妮办了离婚证,距离办结婚证也才不过三天。
本来还惋惜这段短暂的婚姻,可在当天,她就碰到挽着楚辞的林鹿。
酒局是楚辞组织的,而对于他那种渣男行径,慕宴铮不发表意见,孟初也只是在心里抨击。
当天晚上,孟初推着慕宴铮到达会所,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清一色的富家子,可在看到慕宴铮的出现,全都纷纷起了身。
唯独楚辞和林鹿稳坐如山。
慕宴铮也不与他们计较,进去后,相互还打了招呼。
孟初却在对上楚辞的眼神,迅速移开,假装没有瞧见。
倒是林鹿故意与孟初说话。
她端着一杯气泡水,坐在孟初的另一侧,“孟初。”
她主动伸出手,孟初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渣男贱女,这样的,大多人品有问题。
这时候的孟初在想,早知道楚辞在,她就不来了。
慕宴铮或许是瞧出了她的心思,也没耐心再待下去。
于是,便以不舒服跟楚辞告别。
对方一眼就知是因为孟初的原因,所以,也不管慕宴铮,直接端了鸡尾酒,递给孟初一杯。
没有话,只是一个眼神。
孟初不想接,抻着身子,一副随时要走的意思。
林鹿上前掺和:“孟初,既然你不想待着,可这酒总要接下。”
孟初抬眼,或许是心里之前多她的愧疚,故而不自觉地抬起来手。
好在鸡尾酒的度数低,一杯酒,她只当是饮料喝了。
从会所出来,慕宴铮见她一直阴着脸不高兴,于是,便让司机将车子开去了一个地方。
此时是晚上,随着车子越往前开,不远处突然出现的烟火,渐渐多了起来,也越明朗漂亮。
“咚、咚、咚”
随着一声声烟火上升的声音,孟初烦愁的情绪,终于有了释放。
她自觉地降下车窗,向外看去。
虽然没有像小孩子那样,见到惊喜的事,就兴高采烈地表现出来,但眼前的孟初,神色明显好了不少。
坐在她旁边的慕宴铮,为此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车子没行多远,就被人行路障阻拦。
车子被迫停住,司机向后汇报:“慕总,好像要查车。”
慕宴铮没应声,孟初探头看了一眼前方亮着的路灯。
宽阔的马路上停了不少警车,和大批的警察。
没过多久,穿着制服的警察走近。
他们敲了车窗,两侧几乎是同时落下。
一侧的警察看到是慕宴铮,明显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恢复安定。
没有任何询问,就要放行。
孟初感觉是有猫腻的,正在车子要启动时,被她叫停。
“等一等。”
车子刚启动的车子,再次熄灭。
外面站着的警察,被她喊近,“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上前,如实回应:“正在追捕犯罪嫌疑人慕宴礼。”
孟初咂舌,扭头看向车里的慕宴铮。
“走吧。”
他没反应,反而是叮嘱司机。
车子穿过警方的路障区,拐到沿海的公路。
烟花从两侧变为了一侧,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孟初依旧开着一侧的窗户,靠在后座,却没了欣赏烟花的心情。
慕宴铮看着她的坏情绪,也跟着情绪低落。
逼仄的车厢,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车子围着整个榕城市绕了一大圈,回到君澜山庄,孟初还陷入深深的回忆。
察觉车子停下,她先一步下车,绕过另一侧,慕宴铮已经小心翼翼地走下来。
她想去搀扶,反被慕宴铮握住了手。
“他人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所以你不必自责。”
“”
孟初抬眼看他,动了动嘴角,什么都没说。
进家,慕宴铮陪着她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保姆瞧见他们回来,马上将小宝报过去。
纵然心境再坏,可面对自己的孩子,孟初还是得很快地自我调节。
将小宝抱在怀中,小家伙立即冲着她笑。
孟初坐不住,抱着在客厅来回走动。
慕宴铮坐在一旁看着她,眼神充满了说不尽的宠溺。
一时间,已经分不清是对孩子,还是对孟初。
保姆瞧着这有爱的一家,默默地退出他们的世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