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吃午饭的时候,客厅的座机突然大响。
余嫂接完电话,匆匆跑进餐厅。
“少爷,是老三太太。”
慕三婶
孟初坐着没动,看着慕宴铮起身走出了餐厅。
她也没了食欲,放下筷子,意外对上了慕岑的目光。
母子俩谁都没有说话,正在孟初准备起身时,慕宴铮一身肃冷从外面迈了进来。
他坐下继续吃饭,神情稍冷,再看不出别的情绪。
孟初好奇,但当着俩孩子的面,她没好问出口。
一直到俩孩子相继出去,她耐不住小声询问:“是不是因为慕宴礼”
慕宴铮没有抬眼,倒是对着她点了下头。
“说了什么”
往往好奇这玩意,它会迫使你追根究底。
慕宴铮放下筷子,索性将电话里的事,全都告知她。
“人没抓到,三婶怕他在外面遭遇不测,让我出动人力进行寻找。”
“然后呢送到警察局,还是送回她家”
慕宴铮定定地望着她,好半天,才道:“警察局。”
这并非他的意思,亦是慕三婶艰难地做出的决定。
晚饭后没多久,慕三婶由一女子陪着来了君澜山庄。
她一如从前穿着昂贵的牌子衣服,只是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憔悴和疲态。文網
孟初抱着小宝在客厅,她们一进来,便将小宝交给保姆带回了楼上。
慕宴铮得知她们来的消息,也从书房出来,下了楼。
双方在沙发上落座,气氛略显尴尬。
余嫂过来端了茶水,这才打破沉静。
慕三婶的目光,从进来便停在慕宴铮那里。
果然,随着茶水落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她开了腔:“阿铮,三婶没有办法,只能来了家里。”
“人已经派出去,暂时还没消息。”
慕宴铮声音平静,略带了点冷。
慕三婶也是习惯了似的,先是叹了一声,继续说:“我从来没想到,阿礼会因为那个女人,从而犯罪。”
此刻,她已经不再避讳。
不管孟初是否在场,有些话她也憋不住势必要吐出。
谢柔在监狱怀孕,随后被格外保释,却又在保释期间借助慕宴礼逃走。
然而,明知这是犯罪,可慕宴礼还是知法犯法。
现在他成了犯罪嫌疑人,只能东躲西藏。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派出去的人只要能抓到他,必然还是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罪已经犯下,我也不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样自由,只要完全地活着就好。”
看着慕三婶怅然的模样,坐在慕宴铮身边的孟初,心中满是同情。
那日,她去圣玛得医院,看到慕三婶手臂上的伤,以及后来出现的慕云庭,都让她觉得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慕宴礼的性情,怕都是遗传了慕云庭
慕三婶在君澜山庄待到很晚,其他人也是陪着。
凌晨时,慕宴铮主动打出了一个电话。
但那头的保镖,送回的消息,是没有找到慕宴礼。
孟初有些扛不住,一个哈欠又一个哈欠。
慕宴铮心疼她,示意先上楼睡觉。
孟初摇头,决定陪着他。
慕三婶整个人陷入悲伤中,心思都不在这里。
孟初为了大家都能休息,只好朝她规劝:“三婶,时间太晚了,我看你挺累的,要不到楼上的客房休息等有了消息,宴铮再叫你”
“不了,我就在这儿等。”
慕三婶摆摆手,神色看起来病恹恹的,无精打采。
孟初没法,她也确实熬不住了。
但又担心慕宴铮的身体,还在恢复期,不能这么熬着。
于是,小声商量:“要不你上去休息,我再这儿陪着三婶,等消息。”
慕宴铮可舍不得,他摇摇头,握住了她的手,“你去休息。”
两人推来推去,其实就是给慕三婶瞧的。
果然,她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我先回去,一有消息,阿铮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慕宴铮这时候也跟着站起,郑重地点了点头。
将人送出大门外的车上,孟初已经困到不行。
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她闭着眼睛问:“你的人平时都不挺速度的么,怎么这次都那么菜。”
慕宴铮站在床边,俯视着她。
“他们只是在外面做做样子,你以为真的去阻碍警察办案”
孟初睁眼,一下也不困了。
她从床上坐起,又被慕宴铮摁着躺下。
“他慕云庭的儿子,她不找他找人,反而求到我这里。我的人,可没那么闲,给他慕云庭找儿子,到最后还吃力不讨好。”
“也对。”
孟初平躺着,望着头顶的橘色灯线,喃喃出声。
两人没当回事,有人更不当回事。
慕三婶从君澜山庄离开,本是想在回医院前,返回家看一看,谁知,车子到达别墅外,却发现一片漆黑。
“慕云庭是不是已经休息了”
陪着她的女子见慕三婶盯着车窗外一动不动,便出声应道。
儿子成了犯罪嫌疑人,他是怎么睡的下去的。
慕三婶恨不得推门下车,但想到慕云庭那凶恶的面孔,握住车把的手,又松开收回。
“走吧,回医院。”
车子启动,渐渐远离那个她生活了几十年的家。
靠着后座,眼泪不自觉地溢出眼眶。
司机恰好在这时开了车里的灯,慕三婶慌忙去擦拭眼泪,但还是落在了陪着他的女子眼中。
“太太,要不给慕云庭打个电话,问问他。”
“罢了,那儿子对他来说,已经可有可无。”
慕三婶制止了女子,声音里充满了无可奈何。
车子驶出城市的正街道,朝着圣玛得医院开去。
同一时间的,某酒店内,慕云庭刚送走一个小明星,此时正穿着浴袍靠在床边的沙发上刷手机。
没过多久,他的手机进来一条电话。
慕云庭不假思索地接通,“怎么样”
“据我们调查,齐漾就是汤景澜,汤景澜就是齐漾。”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能入境”
“知道他是汤景澜的人少,警察又不管,所以就用别人的身份国外国内随意飞。不过,听说昨天结婚了。”
“他结不结婚,我没兴趣。你只要给我查到怎么拿回我的股份,价格随便你开。”
“他当时怎么套走你们的,你们就怎么对付他。云总,我怎么听说,你们跟秦牧笙搭上关系了”
听着那端人的话,慕云庭渐渐黑了脸。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