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虞瑞文的样子,虞兮娇就知道有意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眸色若水的看着虞瑞文:“父亲,有什么意外吗”
“有是有一些。”虞瑞文干笑道。
“父亲说就是,女儿听着。”虞兮娇柔婉的道。
“当时情况紧急,我又一心要把这老小子压下去,就借着齐王世子的话说了就后来,也说齐王世子人品极好,各方面都超过信康伯世子,说你要嫁就嫁齐王世子,怎么也不可能嫁信康伯世子。”
虞瑞文一边说,一边偷眼看着小女儿的脸色。
见小女儿脸色如常,才松了一口气,“真的就是话赶话,我当时是真的恨不得把个老小子给打死打残了事,一时间意气用事,就在皇上面前说这样的话,这其实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还有你祖母,在你祖母面前,我说的话从来就是不作数的。”
“父亲,亲事向来就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若真的是齐王世子,其实也好。”虞兮娇替虞瑞文倒了一杯水,送到他面前。
水温正好,虞瑞文接过喝了几口,犹豫的问道:“娇儿真的觉得齐王世子还好”
“至少比这个陷害人的信康伯世子好,不是吗”虞兮娇反问。
“那是自然,信康伯府的都不是什么好的,他父亲不是好的,他儿子也不是什么好的,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把征远侯府害惨了,如今又想害我们府上。”虞瑞文愤愤不平的道,把茶杯递给小女儿。
虞兮娇接过,放在桌上。
“父亲,您好好养伤,如今事情怎么样,也不是您说了算的,齐王世子的亲事,他自己也恐怕做不了主,还得皇上、太后娘娘拿主意。”虞兮娇弯唇笑道。
这话安抚了虞瑞文,打了之后他心里最不安的就是这事,生怕女儿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被许配给齐王世子。
打心里说,他是不愿意小女儿嫁给齐王世子的,可现在这事也算是挑明了,虞瑞文觉得恐怕这事还得成。
以往他装做不知道还行,现在他也算是给了一句准话,也表示对齐王世子满意,这以后如果亲事真的下来,他也没办法拒了。
一想到小女儿可能会嫁进齐王府,这以后的日子还不定怎么样,可能安稳不了,虞瑞文心头就大痛,挥挥手让女儿先回去,他要好好休息。
看着父亲突然之间又像是斗败的公鸡似的,虞兮娇笑了,也没打扰到他休息,轻手轻脚的退出。
门外周夫人候着,看到她出来,忙上前问道,“侯爷如何了”
“夫人放心,父亲没大事,您好好照看着就行。”虞兮娇道。
“好,我知道。”周夫人点头,匆忙就要进去。
“夫人。”虞兮娇唤住了她,“方才大夫去给令表兄看过,说什么事情也没有,不知道令表兄怎么会突然之间晕过去,没有什么神思困顿也没什么劳累过度。”虞兮娇一双盈盈的水眸,若水而平静,就这么看着周夫人。
请来的大夫是府里常看的,才过来虞瑞文就到了,先给虞瑞文看过,才去给赵安再探脉,这话是方才大管事传过来的。
周夫人脸色暴红,结巴了一下:“这之前的大夫,怎么会神思困顿,又一路劳累,才才会如此。”
“这我就不知道了,周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再选其他的大夫看看。方才这大夫,大管家说以前没见过,也不知道怎么会正好就在府门前出现,夫人,以后这种不知根底的大夫,最好不要请。”
虞兮娇道,说完对着周夫人侧身一礼,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看到虞玉熙带着人过来,两个人正面遇上,虞兮娇停住脚步,长睫下眸色淡冷。
“听说是你的事情连累了父亲”虞玉熙停住脚步,目光不善的问道。
“二姐是从哪里听来的,钱老夫人”虞兮娇反问道。
虞玉熙冷哼一声:“父亲的身份就是我们的身份,我劝你还是不要让父亲多担责,若父亲真的有什么不好,我必不会放过你。”
“二姐说的话,正是我要说的话,二姐以后进了端王府,最好不要有什么事情连累到宣平侯府,否则同样的话送给二姐。”虞兮娇笑了,精致的容貌若花开般娇媚。
虞玉熙怎么听不出她的语带双关,气的脸都青了,想起自家外祖母的话,狠狠的瞪了一眼虞兮娇,从她身边径直走过。
虞兮娇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
钱老夫人进府,赵安晕倒,周夫人匆匆离开,独留下褚子寒一人
有些事情有影可寻,却没什么证据
不过,就算褚子寒算计什么,虞兰燕的事情让他百口莫辩,这会也不会有心思再暗算自己。jujiáy
同样是回府,虞瑞文至少回府后还能自己下轿,信康伯是晕着回去的,鲜血淋漓不说,回到府里马上请大夫,据说差一点点没救回来,说起缘由,只知道两个人在宫里打架,事故的起因是信康伯。
信康伯挑衅宣平侯,所以最后不但多打,而且还罚了信康伯。
在宫里打架,还真不是找死,许多人都觉得信康伯胆子大如天,虞瑞文做这种事情还说的过去,偏偏信康伯不知死活,也敢这么干,不是找死是什么。
当时在场的官僚连猜带蒙,觉得这事跟两家的子女有关系,但因为没有明说,大家也只放在心里猜。
而跟着让所有人震惊的是大理寺传出的消息,这消息居然比信康伯和宣平侯在宫里打架,更让人关注。
一时间压下了两人打架的风头。
大理寺居然找到了褚子寒写给虞兰燕的一封信,一封私信。
两个人什么关系一个是未婚妻的堂妹,一个是堂姐的夫婿,两个人就算见面也得适当的闭嫌,可偏偏两个人居然私下里有书信来往。
据查案的人说,这信说的暧昧,这话里字内的意思,可都表示两个人绝对不清白。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褚子寒约虞兰燕相见的信,这个消息一经传出,立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如果这是真的,虞兰燕肚子里的孩子就真的是褚子寒的。
如果这是真的,褚子寒和虞兰燕两个早早的就有了私情。
如果这是真的,当初褚子寒说是遵从虞兰萱的意思,分明就是为他们两个找理由,踩着前未婚妻的尸骨,和其他女子私通就罢了,还想用前未婚妻的嫁妆,恶毒的令人发指,也无耻的令人发指
街头巷尾,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都在议论信康伯世子的道貌岸然,都在替虞兰萱觉得不值。
这么一个男人,之前居然还有好名声,居然还说什么情深义重。
那这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小姨父的兄弟在大理寺任职。”
“肯定是真的,我邻居家的二哥在大理寺的。”
“据说大理寺还到信康伯府去求证过。”
小道消息一个接一个,都在表明这事是真的,有人气不过甚至去信康伯府门前扔臭菜叶子,烂鸡蛋。
这事如果是真的,这位信康伯世子可真不是人,前未婚妻尸骨未寒,他居然就想着把有私情的女子娶进门。
外面的传言太多,褚子寒听着这些传言脸色剧变,他那日派了小厮原本想出去毁坏虞兮娇名声,却被一个女子撞伤了送回来,现在外面没有虞兮娇半点传言,说的都是自己的话,这会再听到小厮打听来的话,哪里还经受得住。
砸碎了一屋的瓷器。
又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跑进来。
褚子寒定了定神,忙道:“表哥呢表哥怎么说”
“表公子不在府里,据说离京几天,有要事办理,说您若有什么事情就先等等。”小厮抹了一把汗道。
先等等
褚子寒脚下踉跄,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他还怎么等他能怎么等完了,全完了,他们府上全完了,父亲伤的那么重,甚至可能残废,而自己终究什么也没留下,一口血吐出,眼前一黑,身子软了下来
大理寺的消息很容易就确认了,信是真的有,上面的日期也很完备,褚子寒写给虞兰燕的。
信康伯府退回征远侯府的嫁妆里的,缝在虞兰燕当时盖着的被子里,不只一封,时间算起来,那个时候虞兰萱还在守孝期间,两个人就已经勾勾搭搭。
这些嫁妆因为齐王世子遇刺封存起来,现在这信自然也得送到大理寺审核,大理寺的官员再次到信康伯府确认此事的时候,褚子寒抵死不认,一直喊冤,说虞兰燕要害他,为了隐藏真正的奸夫,否则这书信为什么会藏到被子里。
但不管褚子寒怎么喊冤,笔迹对过,就是他的。
原本这事只是风月之事,但是扯上齐王世子,那就是公事了,又闹的整个京城的人多知道,再加上虞兰萱的身份不一般,皇上下令削了褚子寒世子之位,信康伯世子之位落到褚子丹身上。
信康伯府又以管教不严,再次受斥责。
原本就圣恩不在,如今一再的发生这种事情,人们在感叹虞兰萱遇人不淑之余,对信康伯府也越发的不看好。
听到皇上对信康伯府的处置,躺床上的虞瑞文松了一口气,差一点点,他就把小女儿给坑了,幸好幸好母亲打醒了自己。
身子往后一靠,正待好好休息,一个小厮进来禀报:“侯爷,明和大长公主过府来探望您。”
“谁”虞瑞文一愣,以为听错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