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伺食,不动如山,迅疾如风
密林之中,李安手握方天画戟,座下黑金辽东骏马,一对森寒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敌骑,嘴角不自觉间透出一抹讥讽。
一旁的岳破虏兴奋异常,手握着刚刚打造的兵器狼牙枪,高兴的赞叹道:“王爷,您可真的是神了,您怎么料到吴绰春一定会诈降,暗中则是派人偷偷从北门突围,前往金乌貅的大营请求援兵。”
左右诸将个个信服无比,均是对李安的神策佩服的五体投体,眼看猎物慢慢的进入圈套,个个是战意澎湃,热血沸腾。
他们何时才知道,打仗竟然变得如此的轻松,敌人仿佛一只只傻乎乎的狍子,任由他们屠杀。
密林中间的道路上,五千敌军骑兵已经过半,速度也随即慢慢降了下来,丝毫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
李安抬了抬额头上的帽盔,眼眸中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意,敌人行至过半,正是拦腰截断的最佳时机。
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
方天画戟高高举起,李安鹰目一睁,怒喝一声,“全军出击,将这些敌人全部斩杀,不得放过一人”
“杀啊”
“呜呜呜”
号角声骤然吹起,突如其来的号角声在整个密林中响彻一片,连绵不绝,一下子将初晨的安静撕的粉碎,惊的林中飞鸟走兽四散而逃。
“杀”
岳破虏一马当先,手握狼牙大枪,发出一阵阵咆哮声,率先杀出。
林中七千神火军骤然出现,犹如天兵天将降临一般,瞬间将道路上的敌军分割包围。
几乎在同一时间,道路两头也出现了一个个步兵方阵,足足四米长的长枪将整个道路堵的严严实实。
七千神火军肆意的屠杀着敌军骑兵,几乎一瞬间,就将敌军骑兵的阵型冲散了。
走在最前面的徐老刚刚还是一脸得意忘形的表情,正与齐家主,白家主策划着如何请来援兵,如何击败李安,如何接受朝廷的封赏,成为北地之主。
可刹那间,形势大变,四周号声如雷,杀声滚滚,两侧密林涌现出无数敌军铁骑,犹如一波波潮水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
骤变突起,任谁也没有料到。
徐老陡然大惊失色,脸色巨变,一瞬间,所有的得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张黑红色的老脸也随即变得惨白如雪。
此时,不止是徐老大惊失色,就连左右的齐家主,白家主也是被吓了一哆嗦。
这什么情况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敌军骑兵
最惊吓的莫过于四千刚刚聚兵而成的骑兵,他们本就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阵仗,突然间面对数以千计的伏兵,结果可想而知。
四千人马,在短暂的惊慌失措下,瞬间就乱了阵脚,四散而逃。
多亏一千金鞑骑兵瞬间反应过来了,纷纷跳下战马,用战马组成了阵型,勉强不被神火军冲散。
“这里怎么会有李安的兵马,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此行路线的”徐老惊慌的大声叫嚷道。
“坏了,难道是李安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计策,反过来给了我们一个将计就计”白家主第一个反应过来,满脸惊慌道。
徐老这才猛然惊醒,一脸恍然,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所谓的计策已经被人家轻易识破了。
就在刚刚,他还在暗暗窃喜,觉得自己能将李安玩弄于鼓掌之间,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早就被人识破了,现在回想起来,老脸都不禁又羞又怒。
密林中的伏兵轰然已经杀至眼前,这些伏兵正是神火军,他们身披铁甲,手握强弓硬弩,好不凶猛,弓弦响动之时,必然有一个敌人落马而死,刀枪劈砍之处,必然有一个敌人被砍杀马下。jujiáy
只消片刻,包括那一千金鞑人皆是都被杀的鬼哭狼嚎,惨淡一片。
败局已定,无力回天。
见状,徐老突然一举偃月刀,厉喝一声,“诸将听令,随老夫杀出一条生路,杀啊”
事已至此,趁着还没有被彻底合围,拼命突围方有一线生机。
纵使天神降世,怕是也难以挽回这般退败之局。
当下,数百家丁在这一刻展露出自己的强大战力。
数百家丁将徐老团团的保护在中央,一路向北拼命突围。
这小动作如何瞒得过李安,李安立刻下令步军合围,将这支敌军彻底堵死在包围圈内,决不能让其任何一人逃离。
骤然突变,这数百家丁只顾着保护徐老,白家主,齐家主他们,至于那些金鞑人和士卒全都丢到了脑后,他们的死活已经没人管了。
可就在这时,李安纵马从敌军军阵中破阵而过,一路上左劈右砍,愣是将追到了逃跑的百余名家丁组成的护卫。
只见他猛地抓起马背上的一把强弓,立刻搭箭,瞄准了徐老的后背,乱军中,他早就锁定了徐老。
视野之中,徐老端坐在马背上,随着战马的上下颠簸,身体也随之左摇右晃,想要在乱军中,射中此人,无异于难以登天。
更何况,两人相距不下百步,在这样的距离之下,再加上战马上下不稳定的颠簸,若是能射中,才是神了呢。
除非是,后羿下凡,否则想都别想。
可李安并非是后羿下凡,可他却拥有恐怖的神射之力。
“老狗,给我死来”
李安眉头一皱,目标瞬间就出现在视野之中,狠狠地锁定了目标的后背,此箭足以洞穿对方的后背,倒穿心脏。
可就在李安准备松开弓弦的那一刻,突然徐老猛地回头瞥了一眼,就这一眼,差点把他活活吓死,见李安准备放箭,急忙将身体一闪,妄图躲开。
随着徐老这一闪,顿时将后背的要害隐藏了起来,再加上战马的上下颠簸,以及周围乱军的遮挡,李安想要一箭射中徐老的难度顿时增加了许多。
可瞄准许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李安不再有一丝迟疑,手指一松,弓弦为之一震,一根利箭发出阵阵咆哮,朝着目标急速追去。
破袭而出的箭矢,原本是瞄准了徐老的后背,可随着徐老越来越远,箭矢竟然在空中下沉了三分,可好在还是没有射空,只不过是低了一点。
“噗”
箭矢下沉,深深的射中了徐老的大胯,也就是屁股。
“啊”
随着徐老一声惨叫,只见他整个人瞬间从马背上掉落下来,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随着主将徐老落马,整个军队彻底是崩溃了,连那几百个家丁也胆气尽丧。
齐家主与白家主见势不妙,哪里还敢下马去救徐老,立刻打马朝前面逃窜而去。
可他们却不知道,面前足足有数千步军排列着枪兵阵型将北上之路阻挡的严严实实。
当他们真正见到犹如刺猬般的枪阵时,当即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白家主惊呼一声,“完了,我们彻底完了,这样的军阵,我们如何突破的出去”
“是啊,想不到李安竟然如此可怕,连我们进军的那一条路都猜到了,亏得我们该妄图拿捏李安,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呀”齐家主也是满脸苦色,一肚子无奈,无处发泄。
“现在该怎么办”白家主已经彻底没了主意。
齐家主一挺大刀,回身望去,只见身后漫天血雾之中,李安手握方天画戟,一路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明知必败无疑的齐家主,却是恼羞成怒,望着气势汹汹而来的敌军,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彻底败了,别无选择的惨败,想要活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如此,倒不如跟李安拼了
自己可是堂堂北地齐家家主,岂能败给了李安一个黄毛小子
恼怒之下的齐家主,怒喝一声,目光一冷,径直在乱军中找到了那道身影。
方天画戟之下,自己麾下的儿郎没有一人能抵挡。
试问,除了摄政王李安,天下还有何人能做到如此悍勇。
无尽的恼怒之火,直冲天灵盖,齐家主目如血色,口中咆哮如雷,“逆贼李安,今日老夫就与你同归于尽,给老夫死来”
如奔雷的咆哮声中,齐家主手握长刀,拍马朝李安袭杀而去。
乱军之中,李安早就盯住了齐家主与白家主这两个头领,刚刚领头那位已经射下马来,估计不死也要脱层皮,剩下这俩人也休想活着离开。
可不等李安对他出手,齐家主竟然裹携着一股杀机,主动送上门来。
冷眼凝视之中,李安只见他一柄长刀,如滚滚火焰一般,向着他的头顶劈来,速度之快,令他有些惊讶。
可惊讶归惊讶,可他只是眉头一皱,手中画戟反手一挡。
“砰”
火星四溅之间,李安猛力一荡,对方的长刀已经被生生荡开。
齐家主这全力一击,却也只是劈了一个寂寞。
惊讶李安的恐怖力量和可怕反应力,可他还是再一次斜劈于李安的肋下,誓要将李安一劈两半。
李安依旧是单手握住画戟一挡,再一次将齐家主的长刀挡下。
“哈哈哈,老狗,就凭你还不是本王的对手,滚开”
李安猛然发力,巨大的力量瞬间传递到了齐家主的长刀之上,齐家主只觉得一股巨力落下手臂都被生生一震,双臂青筋猛地暴起,妄图荡开李安的画戟,可惜却还是被生生压低了三分。
一招之下,齐家主就知道眼前的李安,绝对不是自己能对付的,自己终究还是太托大了,关键对方依旧只是单臂发力而已,就直接轻易的拿捏了他。
李安眉头一凝,单臂再一次发力,死死的盯着他,厉喝一声道:“本王给你一次机会,现在下马投降,本王饶你一命”
“啊”
听到这话,齐家主又惊又怒,内心的恐惧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涌入心头。
他自从与北地诸多武道世家起兵反抗李安以来,一直都认为李安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黄口小儿罢了,方才一交手,他才知道自己的差距。
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李安不但可以轻易的挡下自己的全力一击,关键还是单臂,此等武道造诣,就是吴绰春在此,也是必败无疑呀
自己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震惊之下,却又被李安的话刺激,齐家主不但没有退后的意思,反而怒吼一声,“大胆,你一个贱民之后,也敢让本家主下跪投降,老夫就是死也要拼了”
一口一个贱民之后,着实激怒了李安。
既然如此,李安当即冷哼一声,“好呀,那本王就成全了你,给本王死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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