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速度何其之快,就在齐家主刚刚反应过来,李安的画戟已骤然而至。
一声咆哮声中,方天画戟横扫而出。
“亢”
火星四溅,震声嗡鸣。
齐家主身形剧烈一抖,胸口更是气血翻滚,整个人差点就从马背上震落下去。
“李安的力道太强了,爆发力竟然也能如此之强,武道之强,老夫一生都不曾遇到过,这还是人吗”
震惊之中,齐家主拼命的压制住内心翻涌不止的气血,双手已经是鲜血淋漓,虎口处已经皮肉撕裂。
刚刚两击,他已经受了不小的内伤,若非咬牙坚持,他早就一口老血喷出了。
可他还是极力的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气血,两条手臂青筋暴涨,拼尽了全力,反手一刀劈出。
可李安依旧是单手握着画戟,却只是戟锋一扫,就轻轻松松的将袭杀而来的刀锋荡开。
金属嗡鸣声中,齐家主的身形再一次剧烈一震,内心的骇然之色,再一次从脸上涌了上来。
他彻底被李安惊怕了,自己的拼命一击,仍旧是被李安轻易破开。
数次交手之后,李安已经判断出,眼前的敌将实在是太弱了,弱到不值一提。
“本王实在是跟你玩够了,算了,还是送你早点归西吧”
话音一落。
戟锋猛然落下,排山倒海般的恐惧巨力,汹涌的撞向了齐家主,可他胸口原本翻涌的气血还来不及平息,转眼之间,又是一股巨力席卷而来。
只听一声惨叫,齐家主整个人已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噗”
落地的一刹那,齐家主再一次一口老血狂喷而出。
当他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李安已经竖立在他的眼前,粘满了鲜血的戟锋,直直的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老狗,你输了”李安冷冷的俯视着他,嘴角泛起一丝冷意。
齐家主浑身颤抖不已,内心恐惧万分,却已经咬牙强装淡定,瞪着李安道:“李安,你休要猖狂,你今日虽然赢了我,可我告诉你,等到金乌貅的大军一到,前后夹击之下,你还是必败无疑。”
事已至此,他还妄想能求来金乌貅的大军。
李安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盯着他,冷冷笑道:“金乌貅大军来,本王正求之不得呢,他若是不来,本王也要找他,告诉你,本王大军攻破吴家堡,下一步就是北上,放心,你会很快与金乌貅在黄泉路上相遇。”
“对了,你们出城的人马都死绝了,谁去求援军”
最后这一句话,更是将齐家主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次,他们出城军队可谓是损失惨重,已经是全军覆没,又有谁能去请来金乌貅的援军。
看着一脸惊悚的齐家主,李安冷笑道:“不瞒你说,本王早就看穿了你们的计策,只有你们自己还是在沾沾自喜,以为可以骗得过本王,你们的吴盟主比你们还惨,本王可是给他准备了强弓硬弩,等着他出城送死。”
“这下,你可以瞑目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此刻,齐家主算是彻底醒悟过来。
可惜,一切都为时太晚。
他慢慢抬起头,望着李安慎人的目光,竟然感觉到李安可能要杀他,心中更是畏惧无比,便要思索着是否要投降。
这时,岳破虏也纵马奔来,手中狼牙大枪能的一甩,一缕血迹撒了齐家主一脸,怒道:“老狗,就凭你们几个也敢造反,真是活腻了,还敢投靠金乌貅,卖祖求荣的废物,一刀杀了你,都便宜你了”
“破虏,此人交给你了,别让他死的太痛快。”李安生平最狠的就是卖祖求荣的畜牲,对于此等人,决不能留。
连祖宗都能背叛,这种人,岂能有忠义可言。
岳破虏高高举起狼牙大枪,死死地盯着齐家主,咬牙切齿道:“老狗,不妨让你死个明白,尔等欺辱百姓之时,早就该想到还有今日,本将就替那些冤死的百姓了结尔等”
听到这话,齐家主又惊又怒,立刻怒斥道:“老夫乃是北地武道世家齐家家主,乃是世家之后,凭你们也敢杀我,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诛杀你们吗,你们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是逆天而行。”
死到临头,齐家主竟然还敢搬出自己的武道世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此人不死,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
李安更是当即大怒,喝道:“天下就是被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世家搅乱的,没有你们,天下早就是太平盛世,百姓也用不着流离失所,本王杀的就是你,我倒要看看那些世家奈我何”
“杀了他”
怒喝声中,岳破虏再无半分迟疑,手中的狼牙大枪当头落下,径直砸在了齐家主的天灵盖上。
这一刻,齐家主的嚣张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崩溃,急叫道:“别,别杀我,我愿意投降,我愿意”
话音未落,狼牙大枪已经轰然落下,齐家主斗大的脑袋轰然破碎,如同一颗西瓜般被敲碎,红的,白的,碎了一地。
亲手斩杀了一个敌将,岳破虏也是大呼痛快。
李安抬头望去,但见敌军已经完全崩溃,麾下的神火军将士已经杀的红了眼,疯狂的追杀着溃败的敌人。
可就在敌军之中,数百身负胸甲,手持各色兵器的家丁,却引起了李安的注意。
家丁之中,一位一身锦袍的老者更是鹤立鸡群一般。
“还有一只老狗没死。”
李安驱马直奔而去,岳破虏一甩狼牙大枪,也紧随其后。
战事已经接近尾声,四千敌军骑兵在开战瞬间就崩溃了,要么跪地求饶,要么人头落地。
也就是那一千金鞑人反抗了许久,结果就是全都被斩杀殆尽,无一人存活。
唯独眼前这支百余人的家丁队伍还保持着阵型,可也已经被重重包围了起来。
面对悍勇无比的神火军,还有密密麻麻的长枪兵,纵使这些家丁个个武道高强,可面对周围那么多敌军,也已经军心大乱,战意全无。
李安纵马奔前,对着那些家丁大喊道:“此事全都是世家所为,与尔等无关,只要尔等跪地投降,本王允许你们活命,否则,死”
一声怒吼,这些家丁立刻丢下了兵器,跪倒了一片。
唯独中间的白家主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手握着一杆长枪,面对周围无数悍勇之师,整个人都要彻底被吓懵了。
“至于你,你自己选择,是要自裁,还是本王助你一臂之力。”李安高举着方天画戟,冷冷的盯着白家主。
“我不选择,我不选择我不想死,求王爷饶了我吧,求王爷饶了我”
白家主丝毫不顾形象的丢掉长枪,对着李安三拜九叩,连呼饶命,什么世家子弟,什么武道世家,这一刻全都不如自己的性命值钱。
“你想要让本王饶了你,你有何价值,值得本王不杀你”李安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我我”
白家主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价值,愣是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岳破虏也看得心烦了,怒吼一声,“老狗,废话少说,把狗命留下”
“别别杀我,我有一个惊天秘密,一个惊天秘密,只要王爷不杀我,我就将这个秘密告诉王爷。”白家主郑重其事的喊道。
“秘密”
李安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本王不喜欢听别人的秘密,更不想知道别人的秘密,你还是留着这个秘密,到了地府跟阎罗王说吧。”
白家主大惊失色,慌忙喊道:“别,难道王爷就不想知道,在朝廷上的文武大臣中,究竟谁才是金鞑人的内奸”
说出这番话,白家主一脸自信的盯着李安,脸上尽是得意之色,这个惊天秘密,无论是交给谁,都足以换取一世的荣华富贵,更别说换自己这一条命了。
可谁料到,李安依旧是摇了摇头,“本王没兴趣知道到底谁才是金鞑人的奸细,只要本王灭了金鞑人,这个奸细也就不复存在了,至于这个秘密还不足以买你的性命,所以你还是早点下地狱去吧。”
“噗”
一道寒光闪过,白家主的人头瞬间落地。
一旁的岳破虏望着那颗人头,有些不解道:“难道王爷就不想知道满朝的文武大臣中,究竟谁才是内奸”
“不想”
李安斩钉截铁的说到,“这所谓的内奸也不过是大渊朝自作自受而已,若是大渊朝实力足够强大,气吞万里如虎,俯视天下,谁会做金鞑人的奸细”
“以后记住了,只要你的实力足够强大,任何阴谋诡计都不过是过于云烟而已。”
岳破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与此同时。
密林中间的这条大道,已经被杀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了,五千偷偷从吴家堡杀出来的敌军,除了投降的,其他人全都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初阳朝霞染大地,万里无云晴空里。
整个北上的道路,竟是一片尸横遍野,残肢断臂,将整个道路塞得满满当当。
左右诸将策马归来,各个无一不是浑身浴血,马背上尽是收割下来的人头。
李安环视一圈,随即冷冷说道:“传本王令,将战死的大渊人的尸首全部厚葬,将这些金鞑人的人头都给本王割下来,待会全部射入吴家堡内,我要亲眼看着吴绰春被活活吓死”
“对了,除了那三个老狗,他们的人头要单独用锦盒送进吴家堡内。”
王令一下,神火军将士纷纷下马,将那些金鞑人的人头通通割了下来。
就在这时,岳破虏突然大喊道:“大事不妙,王爷刚开始射中那个叛贼,尸首竟然原地消失了。”
“什么”
李安听到这话,也是大吃一惊,刚刚自己明明射中了对方,可现在竟然连尸体都不见了,这可真是出了怪事。
若是此人一旦逃离出去,必然北上请求金乌貅的援军,到时候只怕还是个大麻烦。
随即,李安立刻下令全体将士,立刻寻找那具尸体的踪迹,结果连密林都翻了个遍,竟然丝毫不见,那个人的身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王爷,这下我们该怎么办”岳破虏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
李安笑了笑,摆手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已至此,我们也不必如此担忧,反正我们早晚都要与金乌貅一战,正好让麾下的将士提前感受一下金鞑人的战法。”
主将如此意气风发,麾下将士又岂能做作无态。
又是一场大胜,李安与岳破虏携带大胜之势,还有这一千零两颗人头扬长而去。
而在密林北侧的山头之上,一个浑身浴血,走路一瘸一拐的,屁股上还插着一根箭的白脸老者正拼了命的朝前爬去,连停下来喘口气的胆量都没有。
一口气跑到了山下的一个湖边,眼看身后没有追兵了,这才趴在湖边喝了几口水。
当此人一抬头,竟然是徐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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