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十字路口,斑马线上行人如织。
不远处几名交警正在检查车辆,模样严肃,被检查的车辆排起了长队,后面的车眼看着挪不动了,还有下来抽烟的。文網
几名司机抱怨着,“怎么回事啊,最近天天查,也不知道查什么呢。”
“是啊,好端端开个车,半道总被人拦下来,莫名其妙的。”
“还要看后座和后备箱,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见这幅景象,任茜萌立刻意识到这群人恐怕是来找自己的。
身体猛地矮了一截,但手中的刀却没松开,死死抵着柳七爷的腰部。
“让司机换方向,快”
柳七爷波澜不惊地吩咐一声,司机点点头,方向盘一个转弯,朝着另一边走去。
一直等开了很久,任茜萌的表情才渐渐放松下来。
柳七爷嘴角噙着笑,但因为恐怖的容貌,这笑容淡的就像水中滴入的墨水,飘了几丝后很快散开,悄然无踪。
直到半个小时候,任茜萌发现不对劲了。
“你们要把车开去哪”
柳七爷闭着眼仿佛假寐,并不回答。
“停下,你他妈给我停车”
眼看着车朝着越来越偏僻的地方开去,任茜萌陡然暴起,一刀狠狠扎入柳七爷的大腿。
然而入手的感觉却软绵绵,没有半点实体感。
任茜萌知道自己中招了,狠狠咬住舌尖,但一切都已经晚了,任茜萌的脖子陡然被柳七爷掐住,刚才的幻觉顷刻间消失,只剩下喉骨传来的剧烈疼痛。
“我要是你就不会那么多废话,这么些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
柳七爷掀起眼皮,朝着司机看了眼。
“停在之前说好的地方。”
不知什么时候起,出租车已经在一条小道上行驶。
司机将车停在路边,下来打开后车门。
大概是为了隐藏容貌,司机的脸上用围巾蒙着,看不清模样。
柳七爷也没在意,这人也是他让暗处的渠道找来的,按照他们的规矩,不露脸稀松平常,都有几分谨慎在身上。
但同样的,这些人的嘴也绝不会太松。
正如眼下,司机对一个老头掐着一个女人的脖子下车这件事没有半点反应。
柳七爷明明老态龙钟,却像提小鸡仔般轻松掐着任茜萌的脖子将她拖着走。
不远处是火车的铁轨。
任茜萌拼命挣扎,然而柳七爷岿然不同,一路尘土飞扬,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迹。
柳七爷唱戏般悠然自得地自言自语。
“人要找死,那真是谁也拦不住。”
“我之前也说了,我有个徒弟叫柳珊,她倒是挺乖的,真把我当亲爹似的,我也处处纵着她。”
“可没办法,我这人不招老天待见,我想活下去啊,我以为遇着龙骨、龙魂是我的造化,看来也是狗老天给我的劫。”
“既然那玩意不能碰,就别碰了。”
柳七爷说到这里,突然神经质地笑出声。
“可我和你不一样,我永远给自己留着后路。”
“比起任茜萌这个名字,我还是更喜欢王珊珊,好听点。”
“王珊珊,你就是干爹的退路啊。”
柳七爷盯着任茜萌,却又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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