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柳七爷要回头。
可他的年龄摆在这里,毕竟还是慢了一步,尖锐的玻璃碎片抵着脖子的大动脉。
任茜萌的声音阴恻恻的,宛若恶鬼。
“我等不及了”
“那你想干什么”
“你想办法带我去见邱雪云,我要和她同归于尽。”
柳七爷冷笑,“值得吗”
“我管她值不值得,我要让她死她不该活着,她早就该死了”
任茜萌双眼赤红,仿若恶鬼。
这段时间失败的欺辱让她无法入睡,更吃不下饭,到现在她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老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何必呢”
“少废话,老东西。”任茜萌咬牙切齿,“你要是不带我去,我现在就弄死你。”jujiáy
“我可是把你救了出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任茜萌疯癫般笑了几声,那意味很明显。
柳七爷啧了声,“也是,像你这样的人哪有什么情谊可言,无论叫任茜萌还是叫王珊珊,都改不了本性。我以前倒是有个徒弟,名字里也有珊,她倒是比你更像个人。”
话音未落,碎玻璃猛地往里一扎。
血珠子顺着脖子滚下来,任茜萌狠狠啐了口。
“你那个叫柳珊的徒弟吧我也听说过,最后还不是被你给弄死了,我无情无义,那你这种又算什么畜生,怎么还有脸说我”
大家彼此彼此罢了。
柳七爷伸手抹了下,任茜萌如临大敌,更是死死抵着玻璃,就连自己的掌心也同样渗血。
然而柳七爷却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只翻开掌心,露出上面的一抹红色。
“行,你要去送死,我也不拦你。”
“走”
任茜萌一直抵着柳七爷到了小房间,后者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叫车。
短短两分钟的功夫,任茜萌已经把他身上乱七八糟的符咒全都搜出来扔了。
“你不用这么紧张,为了救你,我已经浪费了最大的底牌,现在什么本事也没了,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
任茜萌冷哼一声,说不上信还是不信,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的碎玻璃也换成了一把尖刀,位置也抵在了柳七爷后腰。
“老东西,我劝你不要耍花样,也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小心我给你扎个透心凉。”
柳七爷不置可否地笑了声,慢悠悠地按照任茜萌的要求走到门口。
任茜萌顺手拿着一个帽子压在脑袋上,几乎遮住大半张脸。
她跟在柳七爷身后,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刀刃,外人看来只是祖孙两人朝外走去。
一辆外表平平无奇的出租车停在门口。
“上车吧。”柳七爷看一眼任茜萌,女人冷着脸示意柳七爷打开车门,将他推了进去。
“穆爷,去哪”
柳七爷在外办事一直化名穆柳,这人显然也是他的人。
柳七爷看一眼任茜萌,任茜萌咬牙切齿地爆出一个地址。
正是之前调查的,邱雪云现在居住的地址。
出租车平稳启动,柳七爷抬手整理衣服,任茜萌如临大敌地盯着他。
柳七爷笑了声,意味深长道:“珊珊,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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