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茜萌被掐的快断了气,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就算和邱雪云同归于尽,也比被这个老东西活活掐死要好吧。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柳七爷却突然松了手。
涌入的空气一瞬间冲入气管,呛得任茜萌连连咳嗽。
“贱”
咒骂的话语还未说出口,任茜萌的脸已然被踩住,紧贴着冰冷的铁轨。
任茜萌想推开,手脚却没有半点力气,口中传来铁锈味。
柳七爷仿佛自言自语上瘾了。
“知道为什么选在这里吗你啊,五行缺土,从来学不会脚踏实地,这儿就是你最好的埋骨之地,当年柳珊帮我续了命,这次到了你,看来珊这个字倒是和我有缘。”
任茜萌竭尽全力地张口。
“老狗你不得好死。”
“还挺牙尖嘴利的。”柳七爷重重地踩了脚,顿时传来骨头碎裂的脆声。
剧烈的疼痛从面部传来,任茜萌眼前一黑,几乎要昏过去。
可这时昏迷反倒成了奢望,她只能继续被折磨着,听柳七爷几近癫狂的喃喃自语。
“这边的火车半小时一班,过会火车来了,呼啦啦,血肉四溅,你的浇在土壤里,不知道明年能不能开出两朵花来。”
想到这个场景,任茜萌恶心的够呛,更多的却是恐惧。
她知道柳七爷不是在开玩笑,这条老狗恐怕一开始就打算要她的命。
可恨她还以为抓住了机会,没想到却是自投罗网。
为了活命,任茜萌想要开口求饶,可不知面上什么骨头被踩断,竟然连张嘴的动作都做不到,只有撕心裂肺的疼痛。
砰砰砰砰砰砰
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剧烈,任茜萌从未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要死了。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回放,
亲爷爷临终前的眼神,王淑芹最后的哀求,还有法庭上秦苏与任思齐仇恨的目光。
难以名状的悔意升起,任茜萌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文網
她还会再活一次吗不知为何,任茜萌清晰地意识到,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
如果当初的自己能安安分分不要作妖,按照任思齐和秦苏的性格,恐怕会找大院里没孩子的熟人收养自己。
或许她所拥有的会比现在多得多。
只可惜一切不能重来,不,或许即便重来,有些人也难以把握住机会。
当死亡真正来临时,任茜萌才发现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事了。
会有人来救自己吗哪怕再有任何一次机会,就算这辈子待在监狱里,她也想活着啊。
仿佛上天听到了她的祷告般,任茜萌突然察觉到踩到自己脸上的那只脚骤然滑落。
眼珠朝下看,正见到柳七爷缓缓跪倒。
老头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正是刚才那个司机。
抬头时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显露出来,让任茜萌和记忆中的某个人匹配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柳七爷正在享受某种快乐,冰冷的针头在猝不及防间捅入腰间。
里面的药水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推了进去。
柳七爷这才倒在地上。
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为你特意调配的肌肉松弛剂,看来效果不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jujia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