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解其意,褪去永眠,迎觉之刻
大气层外侧,目光迷离的腥红“眼球”尚在张口高歌,一道三头六臂、全身赤红的佛影,突兀地挡在了祂那长舌下方。
神解其意,褪去永眠,迎觉之刻
迷恋的视线落到巨佛下方的荒木宗介身上,那巨舌灵动地一卷,骤然加速下探
这巨佛魁梧的体型,与眼前的巨舌相比,宛若蛙舌前掠过的尘埃。
下方的荒木宗介,更是连“细菌”都算不上
“上次不就说过了”
但是,他却毫无畏惧地带动身后的佛影,朝迎面而来的巨舌抡出了六道浑厚饱满的老拳。
“你这破玩意儿一副破铜锣嗓子一天到晚,这里那里都是你”
赤红耀眼的拳风,与那巨舌相触的瞬间,数枚种字随之熄灭、七零八碎地散落开来
“还来来回回这几句唱得难听死了”
点点莹白光芒,于交手间绽放,在那巨舌上侵蚀出点点空洞。
可是,与这星球级的“眼球”相比,那白光太过细碎,侵蚀的速度无异于蚂蚁噬象。
“嗝呃”
反倒是那黑洞中那颗“独眼”,为此发出了性奋而愉悦的欢呼。
“多年的学习生涯告诉我”
漂浮在大气层上方,背靠蔚蓝的地球,荒木宗介双腿内屈,呈二字钳阳马
接着,他右手在前、左手在后,摆出了咏春拳标准的“问手”。
“如果天生尺寸不够”
身后,六道燃烧的巨臂,同步在那巨佛身前聚拢,呈三前三后之姿握拳
“那就用技巧和频率来弥补”
肉眼难辨的猛烈拳风,荡起绚烂的白光,掀起了一束冲天而起的白炽龙卷
“不还不够”
接着,如子弹般出拳的荒木宗介,连带着那尊黑佛,如诅咒录像中的山村贞子,沿着那巨舌表面虚无缥缈地“闪烁”起来
“再快再快点”
在荒木宗介撕心裂肺的怒吼声中,拳风一拳比一拳迅猛,闪烁频率愈加疯狂
一时间,竟有无数尊巨佛同时现身,带着狂乱的龙卷风群,遮蔽了那巨舌表面的每一寸。
“呵咯”
原本正愉悦轻哼的“独目”,如同按摩时突然遭到了技师的“暴力开背”和“铁手端颈”,发出了略带诧异的颤音。
刹那间,那尺寸宏伟的巨舌,好似遭遇食人鱼的肉块,被密密麻麻的佛影、拳风和白光蚕食一空。
但是,拳影和巨舌每一次撞击,就有一枚会燃烧的符文碎裂,散成一地花火
巨佛下方的荒木宗介,身上的纹身也像是被橡皮擦抹过,一点点露出了白腻的肌肤。
体表燃烧的符文,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黑佛的动作也越发迟缓
虽那一整条巨舌已消失殆尽,但那黑洞外侧的腥红“眼球”,依旧在咧嘴哼唱着足以毁灭地球的刺耳“歌声”。
哔咀
眼看这黑佛大有力竭不继之势,一道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充斥着寂灭空洞之意的低语,在荒木宗介脑海中响起。
唔吆碎
一望无垠的璀璨星空,自荒木宗介体内冲出,将那成千上万道拳风拧成一股,勾勒出一道遮天蔽日的巨拳
接着,这白光闪耀的巨拳,迅猛无声地砸入了那颗“眼球”的侧脸
“赫咯斯”
被这白色铁拳无情破颜,这圆润饱满的赤红“眼球”目光一滞,歌声戛然而止。
“这里,是不属于你的世界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星球表面崩裂出无数道红芒侧漏的天堑,随即被巨拳爆发出的光柱彻底洞穿
圆润饱满的星体,如同夏日祭上被木棍砸中的西瓜,在赤红的“汁液”迸发中,四分五裂开来
破碎的行星残骸,再也无力抵抗黑洞的吸力,瞬间被吞入其中。
将残骸和四周的腥红能量吞个一干二净后,那无以为继的人造黑洞,亦在一阵扭曲中化作一条横线,消失无踪。
重归宁静的深邃星空中,只剩荒木宗介孑然傲立的身影。
漂浮在他身后的那尊巨佛,体表符文已尽数消失,不见一缕火光,宛若一根燃尽的木炭。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
缓缓回头,看向身后依旧蔚蓝瑰丽的地球,荒木宗介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
“咔嚓”
毫无征兆地,这薪尽火灭的黑佛,体表浮现无数裂痕
然后,在“噼里啪啦”声中,四分五裂、坍塌开来。
漆黑的残骸化作磅礴白光,将荒木宗介的身影彻底淹没。
北海道,洞爷湖,中岛。
“族长族长快醒醒”
“市助我睡着了”
在一阵摇晃中,辨开三五郎神色痛苦地睁开了眼:“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在村里用熊灵附体吗”
“刚才好像突然睡着了,一醒来发现大家也在睡,脑袋现在还嗡嗡地疼。我也妹请熊灵啊,不知道怎么变成了这样”
眼前,是身形暴涨、獠牙与鬃毛齐飞,却一脸迷茫的市助。
“糟糕我怎么在课堂上睡着了完蛋,这下要挨族长皮鞭了”
“你也睡着了我也是还做了个好奇怪的梦”
“听我说听我说,我梦到好大一個黑色的巨人和一颗瞎哼哼的红色眼球打了起来”
“什么凭什么你的梦和我一样”
“我先说的那是我的梦”
“可恶,明明是我先梦到的”
“太好了,不如来一场阿伊努死斗,决定这个梦的归属”
小小的村落中央,摆放着简陋桌椅和黑板的帐篷下方,虎头虎脑的阿依努族孩童们,揉着惺忪的睡眼,吵吵嚷嚷着醒来。
“梦吗”
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愣了半晌,辨开三五郎露出释然的笑容:“说不定,在不知道的地方,那一位,又救了我们一次呢”
他拿起树枝做的教鞭,轻轻敲在黑板上:“咳咳,好了,继续上课今天换个课题,就讲浅谈佛教与自然崇拜的诧异吧。”
“诶听起来好难懂,还是之前的大和族美食起源比较吸引人呢”
“一群臭小子不是打架就是吃,不想一直被大和族甩在后面,就给我认真听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