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丰岛区,池袋西口公园。
“健次郎健次郎你没事吧”
“啪”
脸颊上灼热的疼痛,让健次郎猛然瞪大了双眼:“嘶,好痛宫行哥我我睡着了”
下意识捂着红肿的脸,健次郎迷惑地看向面前正在甩手的市本宫行。
“不知道,我刚醒过来,就看到你们睡了一地啧,脑袋疼得要死”
揉着额头,市本宫行自写着“不死鸟暴走团”、“派发免费食物和水”字样的小摊前走过,沿着广场上横七竖八的十几名暴走族挨个踢了起来:“喂喂,快起来,别装死,还有大堆救援人员和民众等着我们去慰问呢”
“痛痛痛痛”
“宫行哥,下脚也太重了吧”
“是最近帮忙救灾,太累才睡着了吗”
随着他的脚步,身穿皮夹克和特攻服、一脸凶相的暴走族们,面色痛苦地坐了起来。
“对了,宫行哥你一定猜不到,我做了个特摄剧一样的梦黑色巨佛大战血色行星最后的结局,居然是烂俗的同归于尽”
“我一定是最近鬼面骑士的录播回看太多次了“
站在摊位前捂着脸,健次郎眼神中满是迷茫:“不过,我依稀记得,梦里好像还见到了荒木哥难道,是因为他一直没接电话,害人家太担心的缘故”
“是吗”
市本宫行刚刚叼上嘴角、还没来得及点燃的烟,悄然落向地面。
“不过,如果是荒木哥的话”
愣了一会,他才弯腰捡起香烟,塞入口中点燃:“骑着战国武士出去兼职個鬼面骑士,打打怪兽什么的,也啥好稀奇的。”
青木原树海,中心处。
遮天蔽日的树冠消失无踪,只剩坑坑洼洼、仿佛经历过无数场大战的黑色岩土。
歪斜矗立的晴空塔,塔身上藤蔓和电流已经褪去,恢复了原本的光洁湛蓝。
塔基一侧,身躯冰冷、嘴角带笑的月影千草,灰白无神的双目静静凝视着一旁焦黑的电脑残骸。
不远处,是一具被血晶包裹、碎成数块的无头身躯。
更远的地方,横七竖地的除灵者。
“嗡嗡嗡嗡嗡”
呱噪的螺旋桨声,在树海上空响起,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家,都没事吧”
顶着剧烈的头疼,除灵者们逐个苏醒了过来。
“我们还活着”
“对了,那个外魔呢”
洞穿大气层的电流、吞噬一切的黑洞,以及散播着毁灭意味的眼球行星,似乎就在刚才
眼前,只有一望无垠的蓝天白云,以及盘旋在晴空塔周围的直升机群。
“对了,我梦到梦到那尊黑佛把那个外魔”
“不是梦,是宗介是他出手了”
失去意识期间,那一幅幅如梦似幻的残破画面涌入脑海,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在场间巡视起来
“可是,荒木前辈前辈,现在在哪里”
这植被枯萎,除了黑色火山岩外空无一物的“荒漠”中,并没有他们想找的那道身影。
“咔嚓。”
突兀的碎裂声中,那棵盘恒此地二十三年的参天黑树,枝叶、树干和根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化作漫天黑灰腾空而起。
“这棵树真弓难道”
“不会的绫乃”
面对这一幕,靠坐在一起的小鸟游真弓和望月绫乃,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不安。
“轰轰”
微弱的排气声中,只剩残破车干和一个独轮的战国武士,自一旁的深坑中吃力地挪出,轻轻蹭了蹭二女。
“战国武士没错,那家伙不会有事的那可是就连地狱都拒收的男人”
“嗯荒木老师他绝对不会认输的”
二女紧握对方冰冷发白的小手,互相安慰着,却依旧无法感受到一丝暖意。
“报告,设备被异常电磁场干扰,正在执行重新启动。”
第九课指挥室内,探员们正皱着眉头,青筋炸裂地奔忙在一台台重启中的设备之间。
“报告,指挥部人员已经全部恢复意识,除头疼外暂未发现其他异常症状”
“根据设备记录和最新信息,全日本,不对,是整个东半球,在刚才出现了短时间的磁场异常和群体性的失去意识现象已知后遗症为头疼和残缺的梦境记忆”
“报告,晴空塔上异常电流消失,树海内异常磁场消失,树海中心处观测到数公里的无植被覆盖地带。”
“报告,机动组在晴空塔下方目击到除灵者们的行踪,请示是否降落支援”
随着设备重启、通讯恢复,纷乱如雨的讯息不断自各个渠道传来。
“先让无人机下去测试,确认安全后立刻派支援队伍空降下去”
“收到。”
看着屏幕内同步过来的航拍画面,羽生舞的目光不断在树海中搜寻着
“让机动组优先搜索荒木宗介的行踪,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上报。”
“收到。”
却始终没找到,某个让她心心念念的身影。
“老姐,我刚才梦到的,真的发生过吗”
一脸惨白的厚海陆斗凑到她身旁,低声问道:“荒木君他,狠狠地干碎了一颗行星的脸”
“陆斗”
“那个,前面没加上黑客两个字,我有点不太习惯。”
“你现在唯一的任务,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沉睡者,哪怕不择手段,把世界翻个底朝天。”
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羽生舞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下达了让他面部微抽的“工作指令”:“否则,世界就要毁灭了。”
“哈,毁灭荒木君不是,刚刚才拯救了世界吗”
一日后。
长崎县,对马岛。
这座位于日本最南部、历史上历经多次战乱的岛屿,正环绕在海天一色中,沐浴着海风与阳光。
背靠乌帽子岳山、面朝大海,五座灰白石质、匾书“和多都美神社”的鸟居列成一条直线,以相等的间距自沙滩一路朝海中延伸
好似一条漂浮在海面上的朝圣之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