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帝的动作太快,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将王家涉案人员押入了天牢。
巧薇将消息告知给卧床的王才人时,王才人一惊而起,“怎么会这样”
“奴婢也是听人说的,只听说早朝上好几位大人同时状告王大人,皇上已经将王大人打入天牢了。”巧薇说道。
王才人皱眉道:“皇上竟然这样对待伯父。”
“主子,王家会不会”巧薇一脸不安道。
王才人摇头,“我也不知。”
这事情出现得太突然了,皇上对王家一向信重有加,如今却
她看向自己的肚子,她每日辛辛苦躺在床上,不敢轻易下地,也是为了孩子生下来之后她也会得到王家的全部支持,如今王家出事了,这让她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腹部传来一阵刺痛,她慌忙看向巧薇,“快,快去请张太医,我肚子有些疼。”
太后得到消息之后也很快赶了过来,她看向张太医,“王才人情况如何”
“才人只是心绪震动才会一时动了胎气,待臣开两副安胎药给王才人服下应当就没有大碍了。”张太医道,“只是王才人这一胎本就比较虚弱,像今日这样的事还是避免发生比较好。”
太后点头道:“哀家知道了,多谢张太医,你先下去吧。”
“是。”张太医道。
太后看向王才人,“是因为王家之事吗”
王才人点点头,“太后,皇上不会真的要对咱们王家下手吧”
“不可能,皇上是从哀家肚子里出来的,哀家决不会让他动王家一丝一毫。”太后斩钉截铁道。
王才人听了之后面色稍缓,“臣妾听姑母的。”
“你如今只管安心养胎,安全生下王家的血脉,明白吗这外面的事情自有哀家做主,明白吗”太后说道。
王才人点头,“是,臣妾明白。”
“那你好好休息,哀家先回去了。”太后说道。
王才人忙对巧薇道:“你替我送太后出去。”
“是。”
太后走出王才人的寝殿,看向身后的巧薇,“你主子身子虚弱,以后这些事情就不必告诉她了,记住了吗”
太后的眼神巧薇心神一凛,忙回道:“奴婢知道了。”
待出了斓月阁,陈姑姑问太后,“太后,咱们回康福宫吗”
太后摇头,“去勤政殿,他不来见哀家,只能哀家去见他了。”
吴德才走进勤政殿,“皇上,太后来了。”
景恒帝抬眼,神情毫不意外,“请太后进来吧。”
“是。”
太后走了进来,景恒帝连忙上前行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坐了下来,看向景恒帝,“哀家如今快受不起这礼了,起来吧。”
“母后这话不是往儿子心里扎针吗”景恒帝起身坐到了太后的对面。
太后看向景恒帝,“哀家看你心比谁都硬,那可是你的亲舅舅,是你最亲不过的外家,你怎么能将你舅舅押入大牢呢”
“儿臣只是依律法行事,舅舅他犯下的事证据确凿,整个朝堂众人皆知,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朕不可能为他开这样的口子。”景恒帝回道。
太后见神色坚定,一时气愤不已,怒道:“没有你舅舅你也不可能坐上如今的位置,你这样难道不是过河拆桥吗”
“母后,您是大炎的太后,难道不该为大炎的社稷安危着想吗父皇还在世时,您便一心为王家,如今到了儿子登位,您还是这样,您为什么从来不替儿臣考虑呢”景恒帝满眼失望道。
“哀家扶你登上这万人之上的位置,还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太后一时有些伤心。
景恒帝看向她,“若不是你从不和父皇一条心,父皇又怎么那么冷落你,甚至从不正眼看儿臣。”
“你这是在埋怨哀家了”太后皱眉。
景恒帝扯了扯嘴角,“儿臣不敢。”
说完站起身道:“母后若是没有别的事了,儿臣还有些折子要批,您请先回吧。”
太后的脸上闪过怒气,“皇上你当真不顾念一点情分了吗”
“儿臣若是不顾念情分,也不会让舅舅大权在握这么多年。”景恒帝面无表情道。
太后听了拂袖而去。
景恒帝看向她的背影,“母后您为何一辈子都站在王家那一边。”
太后走后,景恒帝批了几张折子,只觉得心烦意乱。
吴德才将茶杯放到景恒帝的手边,“皇上忙了一下午,喝口茶解解乏吧。”
景恒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直接吐了出来,“你是要烫死朕吗”
这茶明明和平常的温度都是一样的,吴德才心道,可他清楚皇上这是在借口发脾气,他于是立刻跪地低头请罪,“奴才该死,皇上恕罪,奴才这就去给您换一杯。”
“不必了。”景恒帝不耐烦道,“起来吧,你这个狗奴才就只会请罪。”
吴德才憨笑道:“是奴才不好,皇上您也忙了这么久了,不如去后宫转转。”
景恒帝闻言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就是悦才人的脸,遂道:“那就摆驾颐和轩吧。”
“是。”吴德才道。
颐和轩,皎云迎上前去,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景恒帝扶起她,两人坐了下来。
皎云不着痕迹地看了景恒帝一眼,只一眼就看出此时皇上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王家的事早就让整个后宫震动,她自然也知道了。
皎云忽然靠近景恒帝,对景恒帝伸出手。
景恒帝不解地看向她,“你想做什么”
“臣妾看您从进来就皱着眉头,所以想给你抚平。”皎云笑道。
景恒帝笑看了她一眼,“如今都敢对朕动手动脚了。”文網
皎云狡黠一笑,突然伸手摸了下景恒帝的眉心,“好了,臣妾抚平了,皇上可不许再皱眉了。”
景恒帝抓住了她的手,“还想跑”
然后一个用力将她拽到了自己腿上,“朕看你越来越放肆了。”
“臣妾明明是想逗您开心,皇上您还要怪我。”皎云笑道。
景恒帝将她抱入怀中,“朕知道。”
皇上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落,皎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皇上怎么了”
“皎云,朕是个明君对不对”景恒帝轻声问道。
皎云闻言瞳孔微缩,所以皇上把清算王家之事提前是因为她那日的一番话。
这一切的原因竟然是她
皎云勾起嘴角,“皇上当然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