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娘哭了许久,止了泪,出声道:“嬷嬷。”
“嬷嬷在。”嬷嬷一直轻抚着度娘的背。
“我知司命笔下的命运谁也逃不了,也知道他们要相爱了,死去活来那种,可我亲眼看见,还是很难受。为什么姻缘相配之人,不是所爱之人。”
这话嬷嬷大是听懂了,太子不爱她,心疼道:“度娘,我们将感情看淡,好好养胎,以后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好不好不哭了。”
“好,我听嬷嬷的,可是我长心了,这颗心不听我的话。”
嬷嬷心疼,满院子的人都被影响,这怀孕的好事高兴没多久,就被这样的事搞砸了。
而离夜这边,黎子伸满头大汗取出一个带着倒钩的箭头。
伤在肩胛骨,得养好一阵了。
原来太子落单给了人可乘之机,也不知是皇上,皇后,还是哪位皇子的人。
几人围攻,却是没防住暗箭,好在太子府的人赶到,一个人都没放过,连着那射暗箭的人都没跑掉。
所以才会有房间里这一幕,给人钻了空子。
离夜这边受了伤也不能去看媳妇儿了,怕她担心,只能等伤好一点再去。
度娘不知是不是心情原因,吃什么吐什么,几天下来折磨的不成人样。
请了大夫,也配了药,但是闻到药味就想吐,根本没办法喝。
嬷嬷小心翼翼,先喝白开水,再是淡盐水,再是面汤,米汤,面疙瘩,一点点试,一天下来,能吃少量白粥,几根面条,已是不错。
因吐的厉害,抽动肚子有点疼,度娘听话躺着不动。
这样下来也少了心思去想别的。
离夜养了四天,喜滋滋的去找媳妇。
西落院已上了锁,以前是院外上锁,现在是院内上了锁。
离夜皱眉,总不能在自家还要翻墙吧。派初元去开门,初元翻墙进去,找熟悉的丫鬟碧草海珠拿钥匙,谁知都是一副他欠了钱没还的臭表情,就差追着他打,搬出太子也无用。无法子,初元破坏门锁,离夜才进的西落院。
离夜脸黑的不能再黑,“怎么回事”
初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院落好像都不欢迎主子。“属下不知。”
离夜着急见度娘,也未看见那要上前来拦着却被拉扯住的碧草海珠。
“呕”度娘又吐了。
“怎么加点肉沫子都不行。这整日稀粥如何是好。”
“嬷嬷快拿走,呕”
还没吃上就开始吐上了,胃里空空,在吐酸水,度娘难受的想升天。
离夜:“怎么回事初元,去把黎子伸叫来。”
“是。”
嬷嬷拿远了粥,度娘缓缓了,离夜倒了温水,这时候也管不了那许多,度娘就着离夜的手就喝完了。
“可还要”
度娘摇头。
“这是怎么怎的几日未见,这么憔悴。”
嬷嬷:“太子妃孕吐的厉害。”
“度娘啊,嬷嬷让人再端白粥来,多少吃些。”
“嗯。”
碧草海珠将屋子收拾干净。
而度娘靠在床头闭眼休息。
离夜第一次见这么憔悴的度娘,好似以往的灵动活泼都没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