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提前离开
大概是环绕在满场庆贺的欢呼中时,聂桑桑突然意识到,自己和他们是不同的。
作为朋友,她能见证顾昂的胜利就够了,但并不一定要全程参与其中。
走在回去的路上,寒冷的江风直往人脖子里灌。但聂桑桑并不觉得有多冷,仿佛刚刚被感染到的热血还未退散。
今天难得没不用去摆摊,她就权当是给自己放了个小假。
回到家后,她刚从浴室出来,发现顾昂给她发了一张他捧着奖杯的照片,后面跟了个求夸赞的表情。
照片上的他洋溢着骄傲四溢的微笑,眉毛偏上挑起又带了点桀骜不驯。
“是帅的”聂桑桑不吝给出赞美。
“聂桑桑,你太没义气了,居然提前走了,难道你是怕请我们吃庆功宴”
顾昂回的很快,霹雳吧啦的在控诉。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至少在发工资之前,她都只能算是勉强温饱的状态。
“知道你会这么说。”
顾昂随即推给她一个微信名片。
“这是我们社团经理,正准备为所有成员挑选一个有纪念意义的圣诞节礼物,你尝试自我推荐试试”
“好”
顾昂知道她需要钱,但却很好的维持着限度,用她最能接受的方式予以帮助。
不再是直接给予的不劳而获,这让聂桑桑有种是被在尊重的感觉。文網
“不愧是聂老板,一听到赚钱整个人都精神了”
“大好青春用来赚钱最合适了。”
第二天是周六,聂桑桑特意早到了半个小时打开店面。
从早上起来开始,她的右眼就时不时在跳,游弋说搞不好这是发大财的预兆。
聂桑桑可不信,结果中午吃饭时真的就被游弋说中了,一个穿着西装彬彬有礼自称陈管家的老头一口气定了二十几幅画,而且全是高价的那种。
说是装饰他们家少爷生日宴会
全款算起来接近50万,她能提2个点,这让聂桑桑瞬间精神了起来。
乖乖
那一瞬间,聂桑桑整个人精神无比。
简单核验资质并签署合约后,陈管家预付了30的定金,让他们先把有现货的画先送过去,说是过几天他们少爷要在生日宴会上供客人鉴赏。
激动之余,聂桑桑还是有点疑问。
“你说他们为什么不干脆去拍卖场高价买下名家真迹要来我们这种小画廊呢”
“那也要他们能买得到啊,够得上去拍卖的真迹总共就那么多,懂鉴赏的哪怕搭上全部身家也会想要收入囊中,不懂鉴赏也无所谓,如果足够财大气粗往死里加价竞拍也能拿下。”
游弋缓缓替她解答疑惑。
“你看咱们北城,有钱的不少吧,但豪门之上也分了个三六九等,对于一些排在中流往下的家族来说,既然没那么大的财力去拍下真迹倒不如退而求其次,选择一些小众精品。毕竟50万对于我们店来说是笔大生意,但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小钱钱了”
下午,游弋原本是想亲自开车送画过去的,但临到头又有点急事分身乏术,所以只能聂桑桑一个人去。
一路坐车来到市中心的金樽府邸,聂桑桑是来过这里的,因为傅锦州也有别墅在这边。
确切的来说,应该是城中很多富二代都在这里有物业。
但即便是做好了心里准备,当她在看到别墅大门上龙飞凤舞的薛宅两字时,当下便有掉头就走的冲动。
她想起了薛让,傅锦州的发小,每次见到她都会言语中夹枪带棒将她贬的一无是处。
不会刚好是同一个薛吧。
抱着这样的猜测,聂桑桑跟在搬送的工人身后四处张望。
在陈管家的指挥下,画很快就送到指定位置装好了。
期间没有遇到任何熟人,聂桑桑忍不住松了口气。
正准备离开时,一个穿着深灰色毛衣的男人由楼梯缓缓步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透着一股阴郁的深沉,不是薛让是谁
“世界真是小啊,没想到在这也能遇到,你说是不是聂桑桑”
薛让走到她的面前,语气虽然没有之前那种毫不掩饰的尖锐,但还是足够让聂桑桑瞬间提起戒备。
“咳咳”薛让握拳咳了两声,见她没有回他的意思,扬着兴味的笑容再度开口。
“听说你离开傅锦州自力更生了,怎么是在社会上历练的时间还不够,还没让你学会要尊重你的客户”
“我没有不尊重我的客户,我只是对你无话可说。”
聂桑桑一秒都不想多呆,但显然,薛让并不想就这么放她走。
“陈管家,我还有一批古玩刚入境,你到海关那边盯着。”
薛让找了个借口把陈管家支开。
因为这里还未正式住人并没配备相应的佣人,所以陈管家一走,诺大的别墅大厅就剩聂桑桑一人对着讨厌的薛让。
“聂桑桑,大庭广众之下我是会吃了你吗这么防着我干嘛还是怕我会像以前一样针对你可你说你现在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值得我好针对的”
薛让上下打量她片刻,聂桑桑瞥到他眼里快速闪过的嘲笑。但她并没有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什么不好。
“所以,别想那么多,我只是想你作为对接负责人,陪我检查下送过来的画有没有问题而已”
薛让舒缓语气笑了笑,好像瞬间换了人一样,将对她的偏见忘的一干二净。
但聂桑桑不会忘,也不相信一个人会没缘由的性格大变。
“可以,但请你抓紧时间,我还要赶着回去上班。”
可是,配合处理客户的疑问又是她分内的工作。
所以,聂桑桑只能忍着浑身的不适,陪他游走在别墅的各个角落逐一确认。
来到宴会厅,薛让突然指着最中间的那副画。
“挂中间那个好像有点歪,是角度问题还是画的质量问题”
挂画的梯子还没收,聂桑桑径直拿过梯子放到指定位置爬了上去。
此时的她费力又专注的调整着画框的角度,并没有看见,薛让的目光瞬间又变得阴鹫起来。
泛着冷光的眼神锁着她单薄却动人的曲线,他勾起嘴唇,溢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突然开了口。
“聂桑桑,以后你跟我怎么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