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想象着聂桑桑在做这些事情时会有的表情,傅锦州唇线上扬,冷漠难挨的气质稍显柔和。
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击着键盘,屏幕的光折进他的眼里,光影跃动间包裹着一种久违的期待感。
“傅总,那个被你带回来的聂小姐要怎么安顿,是要送她去傅公馆吗”
“闲云美墅。”
“可那边虽然是您母亲的故居,但已经好几年没人居住了。我这就安排人过去清理打扫。”
“不用,让她就这么住进去。”
重金买下聂桑桑是傅锦州的一时兴起,不是她那张楚楚动人的脸勾起了他的占有欲。
而是她在拽着他的衣服求他帮她时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他收养过的那只流浪猫。
那时的傅锦州刚被父亲赶出家门,在路过一个巷口时遇到了一只被几个熊孩子追着泼水的小黑猫。
12月的冰冷刺骨,沾了水的毛发在夜晚被风一吹,一旦结了冰就是断了它的活路。
凄厉惨叫的小黑猫在慌忙乱窜中钻进了他的怀里。
大约是感到了些许温暖,小黑猫死死抓住他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用舌头舔舐他的指尖向他求救。
冷硬的心感觉到一丝柔软,那是名为怜悯的情绪
傅锦州在吓跑那些小孩后将它带回了家,帮它擦干身体,用自己为数不多的钱带它去了宠物医院。
那是一只严重双标且很有营业态度的猫咪。
见到他回来时会翘着尾巴冲过来蹭他的裤脚求抱抱。他去上学后它就翻着小肚子躺在窗前晒太阳,半天都不带挪一下位置,在看到他以外的陌生人时会戒备的哈气。
寒冷的冬天,冷漠乖戾的少年和慵懒粘人的猫咪短暂的彼此为伴。
只是,还没等傅锦州想好该叫它什么名字,它就因为抑制不住天性的好奇而忘记外面世界的凶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追着一只蝴蝶跑出了家门。
等到傅锦州再次找到它时,它静静的漂浮在路边的水面上,因为被人涂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强力胶,小小的身体上沾着无数的泥土、石子、落叶、碎屑,浅茶色的眼睛黯淡无光,再也不能冲他撒娇。
从那以后,傅锦州再也没有养过宠物。
聂桑桑和那只猫很像,一样好看的猫儿眼,一样的可怜又不幸,却又会抓着生的希望不放。
只是,带走她并不意味着他要将她享用,让她打上他的烙印。
他可以救她出一次苦海却没有义务一直当她的救世主。
所以,尽管时常会有人带着倾羡的语气调侃他豢养了一个尤物,沉默不语的傅锦州虽没辩驳,但心中差不多已经忘了聂桑桑的样子。
直到过了半个月,负责暗中观察聂桑桑的人带着复杂的神情出现在他面前。
“傅总,聂小姐她”
“被吓跑了”
跑也正常,毕竟他从没限制过她的去留。
“不是,她不仅把别墅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把拔了花园里的花花草草种上了菜”
“哦”
他略显兴味的挑起眉毛。
“要阻止她吗”
“由她”
聂桑桑的菜发芽了。
聂桑桑的菜长高了。
聂桑桑拔了菜做饭,第二天又兴高采烈的撒上新的种子。
那应该算得上是最初版的聂桑桑观察日记。
琐碎又窘迫,是傅锦州忙碌之余的调剂。
然后,在日积月累滋生的好奇中,他破天荒的走进她的菜园,开启了两个人的交集。
这两天的聂桑桑过的有点不得劲。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经常会有一种被别人盯着看的感觉,但细细查看四周,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同样不得劲的人还有游弋,这两天的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好像没了赚钱那种世俗的愿望,时常歪歪扭扭的靠在椅子上凝望着天空,出尘的气质中又带了点忧郁气息。
“你该不会遇到变态跟踪狂了吧赶紧囤两瓶防狼喷雾。”
“我想我还没到走在路上都会引人犯罪的程度。”
聂桑桑抽抽嘴角,对于游弋的猜测不敢苟同。
“那你怎么就去了两次卖猪排饭的店就把老板儿子的心偷走了”
“偷什么啊偷,人过两天就要搬去别的地方做生意了。说是在市中心捡漏租到了超黄金地段的铺面。”
便宜好吃又实在的午餐又少了一个,桑桑听了直叹气
和游弋讨论的时候,聂桑桑没忍住在只有她和顾昂、项洋的三人群里提了一嘴。
“有人居心不良需要我把他揪出来暴打一顿吗”
顾昂的反应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还好项洋跟他不一样,什么事都会朝好的地方想。
“说不定是上帝在考察你,要交付好运给你”
“借你吉言”
聂桑桑发了一个跪谢的表情,小福晋一开口,原本有些不安的心立马踏实了一些。
不过,相比起自身安危,她更在意自己的生计问题。
“对了老板,咱们店是不是要垮了你这两天看起来心事满满”
“什么要垮了,我只是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游弋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问道。
“桑桑,你有梦想吗”
“梦想”聂桑桑思考了一会。“赚钱涨工资,最好下个月换个有暖气的房子算吗”
“那是需求,不是梦想”
“哦那没有”她摇摇头,目光透着迷茫。
梦想是什么,是小时候她当一名医生,是长大后她想成为一个画家,也是她想聂谭变回好爸爸。
可聂谭死了,以她现有的天分跟技巧再来十年可能都当不成画家。
所以严格说来,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没有梦想的人
“现在没有,以后就有了,当一个人有了梦想,一旦嗅到有能实现它的可能时,他就会变得很冲动”
游弋露出些许神秘的微笑,然后转身又看着天空。
与其说是梦想,倒不如说那是理智脱缰后的某种决定。
下班后,尽管有了项洋的金口玉言,但聂桑桑还是去买了两瓶防狼喷雾放在包里。
回家的路上,她刻意放慢脚步,不经意的回头,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刚刚踏入小区大门,聂桑桑就发现物业中心门口围聚了不少人,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小区的产权纠纷解决了,不日将会恢复供暖。
显然,这对于租户来说是个喜忧参半的消息。
喜的是这个冬天终于不用再硬抗了。
忧的原本低廉的房租可能会面临大涨。
聂桑桑的忧愁并没持续太久,就收到了房东亲自打来的电话,说她的房子即将卖给一个要来中国定居的外国人。预定交易的时间是半年后,因为聂桑桑签的是短租合约,只要她保证房子干净整洁,就不给她涨房租了
还有这种好事
挂了电话的聂桑桑沉浸在意外之喜中,心里不由对项洋肃然起敬。
真是绝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