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傅锦州他不对劲。
他不仅实现了独立自主的吃饭,还会给她剥虾。
更不对劲的是,吃完饭后他居然还打算洗碗
难道
其实他原本就是这样,是她自敏于身份悬殊觉得亏欠才滋生了他那些挑剔难搞的饮食习惯
这么一想,聂桑桑顿时感觉以前的自己奴性不是一丁点的重。八壹
“啪”
厨房传来盘子摔在地上的声音,聂桑桑直觉想要进去看看情况,起身后又强迫自己坐了下来,
“啪啪”
又摔了两个,聂桑桑还是没反应。
反正以傅锦州的身家,天天坐豪宅里摔盘子都不会破产,她又何必把自己搞的一惊一乍紧张兮兮。
倒是傅老头推着轮椅过去瞅了一眼。
“你这是洗碗还是想拆房子”
“”傅锦州没有回答,反正翻来覆去都是那张冷冰冰的脸。
时间来到晚上七点,聂桑桑看了看窗外的黑下来的天空,再看看卧室旁边的小书房里铺好的床,想到晚上要和傅锦州睡在那里,她就浑身不自在。
可是,为了他的承诺也为了往后不常被打扰的生活,她必须配合。
好不容易等傅锦州洗完碗,想着剩下的时间也是难熬,聂桑桑主动拿起扫把笤帚进去打扫残局。
清扫完碎片出来,傅老头已经吃完药后开始犯困,她和傅锦州一起将他安顿回床上,临走时,傅老头十分善意的提醒道。
“这屋子不隔音,你们要是有什么想法就克制点”
“”
不过,很明显今晚是不会有什么风花雪月的。
因为秦婉来了
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一群医生护士还有阻拦未成功的孙志。
“哎,你们真的在这里啊为什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秦婉一进来便开始红着眼哭了起来,带着哀婉凄楚的表情,好像傅老头已经嘎了一样。
“你怎么来了”面色不豫的傅锦州冷声问道,眉头锁的死紧。
傅老头失踪,这么好表现的机会她怎么可能让聂桑桑把功劳都占了,要是再任由她和傅锦州在这边待一夜旧情复燃,以后还有她什么事儿
“傅大哥你这是在怪我打扰到你们了吗得知傅伯伯失踪后我一直找到现在饭都没吃,后来我猜想他会不会是因为怀念傅伯母就来了这边,所以过来看看。”
秦婉分外委屈的擦着泪珠儿,看那明显游移的眼神告诉傅锦州,她在说谎,她能知道,说明他身边有眼线。
“谁在外面哭哭闹闹的嚎丧啊”卧室里传来傅老头气急败坏的骂声。
不等傅锦州阻止,秦婉径直冲进了卧室。
“傅伯伯你好,我听说您不见了几乎找遍了整个北城。我知道您念旧想在这边住一晚,但这里条件这么差怎么住人呢万一您身体出问题怎么办所以我就擅作主张带着医生护士过来了,让他们来帮你检查下身体吧”
“你是”
乍一见到这张和苏染很像的脸,傅老头惊讶到张大嘴。
“啊,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秦婉,是傅大哥的”秦婉刻意停顿一下。
“我是傅大哥的朋友。”
她含情脉脉的盯着傅锦州,一心想要向这里所有人宣誓和他的关系匪浅,却没注意到傅老头看她的眼神透着阴冷。
勇,真是太勇了
此情此景,聂桑桑真想给秦婉点个赞。
也不知她是真不了解傅老头和苏染的过往还是今天脑子被磕坏了,居然自己蹦到了傅老头面前。
“不用了回疗养院”傅老头瞪了傅锦州一眼,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秦婉带来的人七手八脚的拥上前想要帮他穿好衣服,却被傅老头暴躁的呵斥。
“滚开”
然后手一指朝着聂桑桑和秦婉站的方向。
“你来”
“桑桑,傅伯伯叫你上去服侍呢”秦婉往后退了一步,推了聂桑桑一把。
她是想抢功,端的也是未来女主人的做派,但吃苦受罪伺候人这种事,还是聂桑桑来吧。
可惜她算盘打的再精也逃不过傅老头指向明显
“不是她,我说的是你,叫秦婉是吧”傅老头不耐的重复。
“磨磨蹭蹭干什么没长手还是孝顺老人都不会”
“傅大哥”秦婉求救的看向傅锦州,可傅锦州别过眼并没有要替她解围的意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她去给傅老头当佣人多丢人啊。
但她今天又必须要讨傅老头的欢心。
她早就查清楚了,聂桑桑早在三年前就该被傅锦州抛弃的,可是傅老头又把她送了回去。
所以,如果她想彻底上位,傅老头的态度很重要。
“好的,傅伯伯,我来帮您穿衣服,不过这些我之前都没做过,要是有不对的地方您别生气。”
秦婉缓缓踱步到傅老头跟前,拿起他的外套。
傅老头常年服药,外套上会有一些浅淡的药味,秦婉闻不惯,温婉的表情下快速闪过一丝嫌恶。
这老不死的
“赶紧的,你想冻死我啊”
“好好”
然而,伺候完他穿衣服还不算完,他又开始指挥秦婉将自己扶到轮椅上。
秦婉下意识想找人帮忙,耳边却传来傅老头冷冷的话。
“你怎么这么没用聂桑桑一个人都搞得定。”
她什么时候这么力大无穷了聂桑桑在心里无声吐槽,也看出了傅老头根本是有借故为难秦婉的意思。
一听到聂桑桑一个人都搞得定,秦婉当然也不能输,只见她用力拉动着傅老头的身子,朝着轮椅的反向。
别看傅老头现在瘦了吧唧的,但还是实打实的沉,秦婉力道不够,在傅老头坐上轮椅后被惯性一带,中午才受过伤的下巴又磕在了轮椅把手上。
疼的她当即眼泪就滚了出来。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晦气”傅老头半点同情的眼神都没有,招手让孙志过来将自己推了出去。
狭小的卧室渐空,秦婉蹲在地上在心里不断的咒骂着傅老头,感觉自己刚刚好像一个被围观的小丑一样委屈到了极点。
“秦小姐,别哭了,别忘了正事”她带来的人提醒到。
秦婉赶紧擦掉眼泪跟了上去。
陆续来到楼下,来接傅老头的车停在路边,聂桑桑从末尾走到最前面,正想跟傅老头告别,却被小跑过来的秦婉一把挤开。
“桑桑,今真是辛苦你了,接下来就交给我来照顾傅伯伯吧。”
“既然你跟傅大哥分开了,疗养院那边外人跟着去也不合适”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