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聂桑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成了恋爱脑”
叶诗诗自嘲的笑着,然后端起酒杯。
她是名校毕业,明艳洒脱,如果不是因为暗恋周朗甚至甘愿做他的金丝雀,她一定会收获自己的精彩。
“别喝了,对身体不好。”聂桑桑用力按住她的手。
“心疼了”叶诗诗偏头一笑。“那就记住。”
“不管是周朗还是傅锦州,其实男人骨子里是没什么不同的,一旦他给你标注了价格,你在他眼里就没有平等可言。”说完,叶诗诗冲着路过男模勾勾手指,在人走近后轻佻的扎进男人怀中。
“往前走了就别回头,别像我这样无可救药”
看着叶诗诗毫无顾忌的在她面前跟男模嬉戏调闹,笑容明媚又凉薄。
“美女,能请你去跳支舞吗”又一个长相英俊的男模主动贴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要去下洗手间。”聂桑桑找了个借口离开,走了没几步,她不由回过头对着叶诗诗的方向投以担忧的目光。
男模贴在她耳边好像在说什么笑话,叶诗诗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在炫目的灯红酒绿中,那不曾暖过的眼眸无声的宣泄着哀伤。
以前,叶诗诗曾经跟聂桑桑开过玩笑,说反正和老周没结果,可以考虑偷个他的种然后远走高飞。
“电视上不都这样演的嘛带球跑火葬场最后he。”
聂桑桑还记得,她在说这话时,眼眸中不自觉带着期许的光,仿佛那是不断试错被堵死后唯一的路。
她大概是真的很想一直跟周朗在一起吧,所以才会在被他亲手毁去希望后连同灵魂也一并黯淡。
想到这里,聂桑桑不免心情有些沉重,好像被什么重物压住了喉咙。
她在洗手间待了差不多有五六分钟,直到外面喧闹的音乐戛然而止,传来阵阵骚乱。
聂桑桑赶忙出来查看,却猝不及防被一脸严肃的女警堵在卫生间门口。
“你好,警察临检,请你出示下证件。”
“不好意思,我没带”
这到底是什么鬼运气。
“没带,是没有吧成年了吗”一个中年警官走了过来。
“成年了,我是跟朋友一起来的。”
“你朋友呢”
聂桑桑环望一圈白光透亮的大厅,但在排队做检查证件的长队中没有看到叶诗诗的身影。
“她好像已经走了。”
“得了吧,小姑娘,小小年纪还不学好,撒谎倒挺溜的,带回去通知监护人来接”
“警官,我是真没带。”
无辜被人当成未成年女生,实际年龄已经22岁的聂桑桑忍不住头有点大。
半个小时后,聂桑桑被带到了派出所,然后又因为给不出监护人联系方式被当成叛逆少女被没收了手机关进了安静森冷的拘留间。
隔壁的房间鼾声如雷,睡意全无的聂桑桑抱膝坐在冰凉的板凳上,忐忑中又带着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
明天是要上班的,她都没来得及跟游弋请个假。
至于监护人么她弯下嘴角带着自嘲的意味,以前就没有的,以后也不会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打开,带她回来的女警走了进来。
“聂桑桑,出来吧,你监护人来接你了。”
“监护人”聂桑桑带着满头的疑惑走出拘留间,随即被赫然出现的男人怔在原地。
派出所大厅里,一身黑衣的男人俯身正在签署着相关文件,微黄的灯光将那孑然如玉的身影拉长,周遭的一切瞬间安静下来,笔尖划出纸张的沙沙作响清晰可闻。
见她出来,男人眉眼微抬,惯常冷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难见一丝情绪波澜的眸光微动。
为什么来接她的人会是傅锦州
“小姑娘,乖乖跟你男朋友回去,白杨会所那种地方以后也别去了,那里帅哥多套路也多,光是这个月已经出了好几起诈骗案了。”女警在查清她不是未成年后又开始了说教。
聂桑桑忍不住有点臊得慌,其实她真的进去后什么都没做。
在听到白杨会所四个字后,签完字起身的傅锦州眉心微皱,皮鞋踏着地板,经过聂桑桑身边时,随之而来的还有陡然增强的寒气。
久不见她跟上来,率先走出门外的傅锦州脚步停顿。
“聂桑桑,你还愣多久”
男人冷声催促,眼神复杂的聂桑桑垂着头,缓缓跟了上去。
疾驰的宾利划破夜色,聂桑桑看了一眼行驶的方向,轻声提醒着司机可以在下个路口将自己放下。
司机看了一眼傅锦州询问他的意见。没有他的应允,司机可不敢随意停车。
傅锦州冷着脸没说话,利眉一扬,识趣的司机立马升起挡板,将后座变成独立的私密空间。
挡板的隔音性能一流。
当然,它的存在并不是为了能让后座的人肆无忌惮的做亲密的事。
事实上,冷持禁欲的傅锦州并不是一个急色到不分场合的人,他只是讨厌逾越,讨厌被人窥探私隐。
说也奇怪,以前的聂桑桑并不觉得挡板升起后外人的浮想联翩难以接受。
但现在,当她再次和傅锦州处在同样的空间,她感觉到的只有倍加逼仄的呼吸,让她忍不住坐的里他再远了些。
“聂桑桑,这就是你想要的新生活”傅锦州闭着眼,不耐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两次重逢,情况看起来都很糟糕。
一次是她落在别的男人怀里。
一次是她去白杨会所被带到了派出所拘留。
所以,傅锦州应该是对她有了误解。
脑海里闪过叶诗诗的话,聂桑桑选择了不做解释。
“是”她淡淡的回答。
傅锦州睁开眼,幽黑的瞳孔闪过锋利的冷光,焦躁的青筋跳个不停,但他却没有直接发怒,仿佛在竭力按捺着上涌的火气。
车子最终开回了傅公馆。车门打开,公馆的田管家立马迎了上来。
聂桑桑理了理头发,跟在傅锦州身后下了车,又一言不发的迈开步子将他甩在身后。
“聂小姐怎么回这边了”田管家有些意外,虽然聂桑桑离开前那几天她有事请假回老家了,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的消息灵通。
傅锦州看了她一眼,冷冰冰的反问。
“她不能回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