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深人静之时,无天来到了阿溜的住所,用佛门术法进入了阿溜的梦中,并且调出了地狱的场景。
只见两个与阿溜有八九分相似的男人,正在被严刑毒打,毒打之后,还要受油锅烹煎之苦。
这两个男人正是阿溜的爷爷和爸爸。
看着眼前从梦中惊醒,冷汗涔涔的男人,无天劝诫道。
“偷盗之人罪孽深重,若是不知悔改,下到地狱之中将终日饱受折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投胎无路,转世无门。”
阿溜何曾见过这般场景,被吓的冷汗直冒,连忙下跪请求无天救他。
“大师高僧我父祖以盗窃为生,我不去盗窃又能做什么如今已偷盗多年,这可如何是好岂不是下定了那地狱”
“阿弥陀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因果报应,循环不爽。贼的儿子就一定是贼众生皆是平等。你又为何不能像其他人有一份正经营生,饱腹过日”
“可可我是贼的后代,也只能做贼啊”
听到阿溜茫然的声音,无天暗叹一声。
这便是云婆罗门不愿佛门来此传教的原因。在这里,贼的儿子只能当贼,木工的儿子便是木工,阶级无比固定。这也正是云婆罗门维持在西牛贺州统治的绝对基础。若是任由众生平等的思想传入此地,那无疑会动摇他们的根基。
“众生平等呵呵,若是此言能让这阿溜弃恶从善,那也还算不错。”
“何为平等既然平等,为何还要有资质之分资质好的享受资源,师妹簇拥,师傅怜爱。资质差的不受待见,修行之路坎坷。这平等吗更遑论那些天骄,出生之时便以灵草为食物,以强者为师。这平等吗”
“阿弥陀佛,施主你着相了。所谓众生平等,非是物质平等,而是人格精神平等,他可以做的事,你也有资格可以做。”
“我呸老夫生来经脉不通,他们能修炼,我就不行你让我能修炼,我就信你的屁话”
“”
无数修士吵成一团。
诸天无数位面情况不一。
有部分修士,认为众生平等很有道理,其中蕴含着惊世之道。
但也有不少修士认为此言就是屁话,尤其是在修真世界,不公平随处可见,公平才是稀罕物。
尤其是一些资质平平的修士,想到自己辛苦修炼,而门内天骄凭借天资轻松碾压自己时,对此言更是不屑一顾。
“佛曰众生皆苦,都需自渡。众生不论贵残贫富,皆有佛性,平等无二。今日你是贼,但在我眼中,与佛无异。”
此言对阿溜来说,不亚于平地响惊雷,完全是降维打击,作为一名小偷,何曾听到过这种打破他认知的话
在他的认知里,他虽然从不走空,想偷谁就偷谁,但他清楚他只是一个贼。
他的爸爸是贼,他的爷爷是贼。
以后,他的儿子,他的孙子也都会是贼。
结果现在突然来了个人,告诉他当贼要下地狱,而且把他和佛相提并论。
告诉他人人都是平等的,他的父亲是贼,不以为着他也要当贼,更不意味着他的儿子也将是贼。
阿溜悟了。
第二天一早,他便来到街头之上,信誓旦旦。
“我阿溜,从今日起,再不做行窃偷盗之事”
一语刚落,在城里无数百姓的诧异目光下,手起刀落,直接砍掉了自己充满罪恶的手
手滚落在地,也向所有人表明他重新做人的决心。
此事在城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任谁也不会想到,祖传的偷儿竟然还能改过自新。
这件事很快便传进了大祭司的耳中。
“什么阿溜当众剁了自己的手怎么可能”
大祭司有些发愣。
他比谁都清楚那阿溜有多难劝,似乎已经将偷窃之事刻在了骨子里。
但事已至此,消息已经传来,总不可能有假。
“看来这紧那罗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大祭司脸色阴沉。
“若是让他真的将三人度化,允许佛门在此传教,那后果不堪设想”
事已至此,大祭司不能再坐视无天继续劝解剩下的二人了。
在大祭司的谋划之下。
那位爱打架的大恶人阿刀,很快便寻到了无天。
“你是不是叫紧那罗”
面对来势汹汹的阿刀,无天面色沉静,点了点头。
啪
只见阿刀闻听此言,二话不说,直接一个大嘴巴子打在了无天的脸上。
无天脸色不变,双眸蕴含佛光,问道:“你为什么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秃驴谁让你来老子的地盘上妖言惑众”
“我未曾妖言惑众,只是在讲道理。”
“讲的什么狗屁道理”
“佛门无不可度化之人。”
闻言,阿刀放声大笑,脸上满是不屑之意。
显然,他并不相信无天能将自己度化。
阿刀是个恶霸,将无天狠狠揍了一顿。
“什么狗屁紧那罗,赶紧滚再不滚,小心老子要你的命”
无天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宝相庄严。
“你要我的命”
只见无天幻化出两把匕首,硬生生扎进了自己的胸膛之中。
阿刀哪见过这种场景直接给阿刀整懵住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未曾想到,眼前这秃驴竟然是个不要命的,竟然直接把两把刀插进自己身体里。
“你要我的命,只是为了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显示你的威风和勇气。但你要记住,这样的威风和勇气是不值钱的。”
“因为,你不是靠心去服人,而是靠你的拳头和爪牙。这不是真正的勇气和威风,你连你要的东西都不敢拿。”
“你不是要我的命吗”
“拿去好了”
最后一声怒斥,直接把阿刀吓傻了,踉跄逃走。
夜里,无天进入阿刀梦境之中。
在梦境中,阿刀所有的家人都被一个流氓恶霸所杀害,连他自己也未能幸免,被那恶霸欺凌毒打。
最后,那恶霸在他耳边恶狠狠的说道:“你狠别人比你更狠”
说罢,一刀刺入阿刀的腹中,将阿刀从噩梦中惊醒。
此时的阿刀,满头大汗,冷汗打湿了衣襟。
无天显出身形。
“方才只是一个梦。但如果你继续行凶为恶,欺压百姓,那梦中场景未必不会成真。”
阿刀一天被连蒙带吓,彻底知道怕了。
自愿放下屠刀。
自此,距离度化三位恶人,只剩下最后一个娼女,阿羞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