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上,王凡再次喊道:“隋安王,别当缩头乌龟”
他的声音很响亮,传遍了整座王府,一时间,在屋子外面的抬头望天,在屋子里的,走到窗边,看着夜空。
所有人都有点懵,他们在隋安王府做事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谁敢来王府闹事,还这么嚣张。
京城禁飞不知道吗你怕是想吃巡仙司的牢饭吧。
“这人是谁啊,敢来王府闹事,他是疯了吗”
“疯不疯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离死不远了,咱们王爷可不是好相与的人。”
几个巡逻的侍卫止步,目光不善地盯着王凡,只要王凡敢下来,他们就一拥而上,履行守卫王府的职责。
王府客房中。
鬼娘子躲在床脚抽泣,床前,赵旬撞晕了过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时,王凡的声音在府中炸响,鬼娘子闻声委屈地痛哭起来,哽咽地喃喃道:“大壮”
书房中,隋安王额头暴起几根青筋,一脸的怒色。
房中的侍卫见隋安王发怒,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盼隋安王把他当成空气。
几息过后,隋安王做了几个深呼吸,平息了怒火,斜了侍卫一眼,冷声道:“出去。”
侍卫如蒙大赦,低头躬身,快速离开书房。
这时,隋安王瞥了一眼书房角落,沉声道:“除掉女鬼,记住,不能留下一点痕迹。”
“是,会长。”无人的角落里传回一声回复。
隋安王眯起双眼,转身越过书案,走出了书房。
夜里清凉,有微风拂面,带来阵阵凉爽之感,但隋安王心头的怒火却无法吹灭,他抬头望着夜空,目光落在王凡身上。
夜空下,王凡背靠洁白的月亮,环抱慕容笙笙,手提李大壮,一点点转动脑袋,俯瞰隋安王。
“你就是隋安王”
隋安王眯着眼,沉默几息,随后脸上浮现出笑容,哈哈一笑道:“王校尉前来做客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本王爷也好备下酒席,款待王校尉。”
他这句话声音洪亮,响遍了王府,让等待他动怒,下令捉拿王凡的侍卫们目瞪狗呆,有些怀疑人生了。
王凡也是一愣,扭头看向慕容笙笙的侧脸,疑问道:“这老家伙的态度,不对啊”
他这么大张旗鼓地来兴师问罪,是个王爷就忍受不了吧怎么会是这個态度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他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是以,隋安王这样,让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出招了。
慕容笙笙瞥了一眼王凡的手臂,无情地把抱住她腰肢的手臂推开,随即盯着下方的隋安王说道:
“在某些方面,他跟闻乐是同一种人。”
“跟闻兄是同一种人”王凡手臂空闲下来后,摸了摸下巴,随即呵笑道:“城府深是吧也就是说,他在跟老子演戏”
话落,带着李大壮降落在隋安王面前,慕容笙笙紧随其后。
落地后,王凡放下李大壮,上下打量隋安王一眼,咧嘴笑道:
“款待就不必了,只要你把女鬼交出来,并跟本官进宫面圣,替你儿子请罪,本官就离开,不然”
说到这里,王凡收敛笑意,做出冷漠至极的神情,吓唬道:“本官拆了你这座王府。”
听到拆王府这句话后,慕容笙笙眸光一亮,四处打量王府各处的建筑。
隋安王脸色黑了一瞬,快速转晴后,瞥了慕容笙笙一眼,随即目光落在王凡身上,笑道:
“王校尉说的话,本王有些听不懂,本王一身浩然正气,府上怎会有女鬼
再说犬子,犬子素来乖巧,又怎会行凶伤人,诬陷王校尉,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
呦挺能耍赖啊,鬼娘子就关在这里,我不信你对此事毫不知情,不然伱这王爷当的可真糊涂王凡心里腹诽一句,面上转冷为笑道:
“本官有人证。”
话落,将落地后躲在他身后的李大壮拉到身前,指着李大壮肩头的伤口说道:“这就是你儿子干的好事。”
隋安王瞥了一眼李大壮,李大壮深吸一口气,借着王凡的威势鼓起勇气,瞪着隋安王,将赵煦干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言罢,李大壮退到王凡身后,略微不安地四处扫望,鬼娘子一刻不回到他身边,他便一刻不能彻底安心。
隋安王闻言笑了笑,说道:“口说无凭,本王怎知他是不是诬陷犬子王校尉可有其他证据”
王凡被气笑了:“你想说本官诬陷你儿子吧”
“本王可没这么说,只是小人言语,当不得真。”
“呵”王凡呵笑一声,讥讽道:“群芳阁还有人证。”
隋安王笑容不减:“那么就请王校尉将这些人找出来。”
王凡笑容一僵,为了给赵云面子,他已经极力忍耐了,若是再扯皮下去,他就真忍不住破坏规矩,以武犯禁了。
当下他皮笑肉不笑道:“本官没兴趣跟你扯皮,你不交人,本官自己找。”
隋安王笑道:“王校尉请便。”
王凡闻言一愣,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想,隋安王以为他不敢破坏规矩,一直跟他扯皮,这是想动用势力替赵煦抹掉罪行,那么,鬼娘子必然不能出现在隋安王府,所以
想到这里,他紧忙对鬼脸面具传音道:“她有没有事”
“本器灵办事你还不放心她没事,刚才倒是有个不开眼的,想破开本器灵的封禁,呵,他也不撒泡尿照照,他配吗”
王凡听到这话放下了心,揶揄地看着隋安王,咧嘴笑道:“那本官就去找了,若是找到又如何”
“悉听尊便。”隋安王神色自若,丝毫不见慌乱。
下一刻,他脸色猛地僵住,几息过后,脸上的笑容褪去,阴沉如水,沉声道:“好一个修罗。”
王凡闻言笑了,得意洋洋道:“交出女鬼吧,还有,本官再说一次,跟本官进宫面圣,给你儿子请罪。”
隋安王死死盯着王凡,沉声道:“你斩了旭儿的手臂,这事闹到陛下面前,你这官就不用做了,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本王将女鬼交还给你,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哈你这么快就知道了”王凡愣了一下。
他丢下赵煦,就是为了打一个时间差,赶在隋安王不知道他儿子被砍的时候,来这里兴师问罪,不然隋安王得知儿子被砍后恼羞成怒,他一般的威迫手段就不好使了,怕是真要拆了隋安王府才能达到目的了。
他想让赵煦被关进大牢,想让赵煦知道天下姓赵又如何,姓赵你也得伏法。
但他不想闹出太大动静,以防元初帝真的忌惮他,总不能把气话当真,真的砍了元初帝吧他不是为自己利益就滥杀的人,只要元初帝肯大义灭亲,他就是守纪的良民。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隋安王知道了赵煦被砍一事,竟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有扬言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
他的身份知晓者没几人,除了亲近之人,大秦皇帝之外,都是仙,这里面可不包括隋安王。
王凡眯起双眼,隋安王这人,有古怪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慕容笙笙上前一步,冷声道:“系统,把她收回来。”
话音落下,一团血色火焰从远处极速飞来。
短短一个呼吸间,鬼娘子就在血色火焰的包裹下飞到李大壮身旁。
待火焰褪去,李大壮张了张嘴,一脸心疼地将鬼娘子拉近怀里,鬼娘子毫不避讳旁人地埋头痛哭。
没有仙人驱动,修罗便能发挥如此威力吗隋安王盯着鬼娘子看了几息,随即面对王凡沉着脸说道:“此事可否就此作罢王校尉若肯,本王愿备下厚礼相送。”
王凡盯着隋安王,他想不通隋安王为何会这样。
难道是惧怕穆诗韵跟李无道,他真以为我是李无道儿子
不对,他好歹是个王爷,在我冲动过后,已经落下把柄在他手里,按理说不会这样怕我。
就在王凡沉默不语,思索隋安王古怪的行为为何时,慕容笙笙淡淡道:
“本官家里不缺银钱,缺的是公道王爷,随本官进宫面圣吧。”
隋安王闻言看向慕容笙笙,脸上布上寒霜,语气冰冷道:“为了一个贱民,你们夫妇就要鱼死网破吗”
“贱民”两个字他加重了音量。
李大壮闻言单手抱紧鬼娘子,咬紧了牙齿,随即低声道:“大仙,算了吧,我娘子已经救回来了,咱们走吧。”
王凡充耳不闻,盯着隋安王,几息过后,他忽然笑了,笑容很憨。
“隋安王是吧王爷,皇帝的弟弟,你跟你儿子身份高贵,大壮就是烂命一条对吧
我砍了你儿子的手臂,你不找我麻烦,是因为我的身份与你对等
而大壮身份卑微,所以有苦不能言,有冤不能伸”
此言一出,李大壮浑身僵硬,眼里流露出强烈的不甘。
慕容笙笙诧异地看了王凡一眼,忽地,她想起了王凡在问心阁的感悟,那一串词汇中的一个词。
所以这就是他会跟包子铺老板,跟李大壮称兄道弟的原因吗
所以,闻乐才会得到他的友谊,所以,他才会这个样子吗
一时间,慕容笙笙看向王凡的眸光柔和几分,或许嫁给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面对王凡的质问,隋安王沉默不语,脸上的讥讽表露了他的内心所想。
“好。”王凡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继续说道:
“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为了大壮,你儿子斩了大壮手臂,我斩了你儿子两条手臂,恩怨已经了了,只是你儿子威胁我,既然他想让我坐牢,我就让他坐牢。
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因为你侮辱了我兄弟。”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直视隋安王双眼说道:“你可听过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慕容笙笙呢喃一遍,眸子一点点亮了起来,她想到了穆诗韵对她的压迫。
隋安王一愣,沉声道:“何意”
王凡咧嘴一笑,单手指天,轻呼道:“言心”
话落,外城一座宅院升起一道血光,血光直冲天际,在夜晚显得格外妖异。
隋安王目光一凝,看向血光,深深抽了一口气。
王府。
凤含嫣的闺房中,小狐狸在床头呼呼大睡,女管家坐在床上,眸光落在桌子上,那里摆放着一条手臂,手臂旁放着一张书信。
良久,凤含嫣收回眸光,喃喃自语道:“还不回来”
话落,她透过墙壁,看向群芳阁方向,书信上指明让王凡去的地方,就是群芳阁。
“老爷若在不回来,奴家可要杀人了呐”
说着,她素手拈花,一朵粉色的花朵在她纤纤玉指之间绽放。
“奴家府上的人你也敢动,真当没人敢杀你吗”
一句话,笑吟吟地说出口,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寒意。
忽然,凤含嫣眸光凝住,素手一番,房门打开,随即她几步走出房门,盯着王凡书房看去。
在那里,血色透着房顶直冲夜空,几息过后,黑刀言心破窗而出,朝着内城飞去。
“好浓的血气这才是它的真面目吗”凤含嫣呢喃一声,忽地掩嘴轻笑道:“看来老爷知道了呐。”
温府。
穆诗韵在院山在一旁借着月光看书。
不多时,一道血光直冲天际,剑仙夫妇见状一同看向王府。
“好浓郁的血气这是什么”穆诗韵轻蹙娥眉,眸光好似拉近了与王府的距离,等到她看到黑刀飞去内城后,惊愕道:“是那把刀”
说着,她收起承水剑,就要追赶黑刀,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让王凡连刀都动了。
而且,她也好奇那把看着平平无奇的黑刀,为何会有这么强大的血气。
就在这时,温文山一把拉住她,摇头道:“剑贤婿此举怕是动了真怒,娘子就别去火上浇油了,以免失态扩大不可收拾。”
穆诗韵闻言柳眉倒竖,娇声道:“我只是去瞧瞧,怎么就火上浇油了”
温文山不答,静静地看着穆诗韵。
过了一会,穆诗韵气鼓鼓地掏出承水剑,在院子里快速舞动。
剑阁,祠堂。
新修没多久的祠堂剧烈震动起来,让看守的两名弟子心惊胆战。
查夜的韩承与秦峰两人恰巧路过祠堂,见此一幕,面面相窥。
“龙阙前辈又怎么了”秦峰一脸的惊愕。
韩承沉默几息,随即面向祠堂,作辑道:“前辈”
他刚开口,京城方向有一道血光冲天而起,直插夜空。
就在这时,一声好似恼怒的剑鸣声从祠堂传出,随即祠堂重归平静。
韩承:“”
秦峰愣了一下,转眼看向血光,整双眼睛都瞪圆了,惊呼道:“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血气”
韩承起身,一同看向血光,深深皱起眉头:“京城发生了何事”
皇宫,御书房。
元初帝给李青开了绿灯,让他御空把赵煦带过来。
当赵煦在李青的搀扶下踏进御书房时,三道目光同时落在了他身上。
赵煦一愣,先是看了一眼元初帝,随即看向赵晁和李无道,下一刻,他快速跪在地上,委屈道:“臣请陛下做主。”
说完,蠕动着转动身体,面向赵晁,一脸委屈道:“臣请皇爷爷做主。”
而李无道,他面带恐惧地看了一眼,紧咬牙齿,没说话。
元初帝面色沉重地对李青摆摆手,等李青退出御书房后,他盯着赵煦看了几息时间,沉声道:
“皇侄有何冤屈”
赵煦闻言松了一口气,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当然,他说的是李大壮对他行刺,他知道李大壮是王凡府上的人后,看在李无道的面子上,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与王凡言和,却不想王凡当众行凶,斩下他两条手臂。
虽然这件事的真相是因为他作茧自缚,他也没指望元初帝能信他的鬼话,但这件事他占理,因为他没伤害王凡,而王凡却伤害了他,所以
赵煦说完后偷偷看了李无道一眼,抿抿嘴,脑袋伏地道:“请王叔秉公办事。”
他相信,这么大的事,李无道不会不管元初帝跟赵晁的想法,对王凡徇私,当然,王凡毕竟是李无道子嗣,他也没指望能判王凡斩立决。
不过,王凡会因此被罢官,进牢吃一年半载的牢饭,而他的两条手臂,可以请宋家老祖帮他断肢重塑。
这笔买卖,他不亏,很赚。
就在他等着李无道阴沉着脸,在元初帝面前替王凡请罪时,元初帝冷声道:
“可是朕听到的事与你所说不同,朕听闻,是你斩断王凡兄弟的手臂,并要挟王凡给你一万两,朕说的可对”
赵煦一愣,猛地抬头看向元初帝,心里冒出一个不好的猜想,元初帝既然将真相说了出来,就表明
下一刻,元初帝回复了他心中所想,盯着他冷笑道:“依大秦律,行凶伤人,诬陷朝廷命官,敲诈勒索该如何罚”
一句话,让赵煦浑身好似掉进了冰窖,心冷,身也冷,他姓赵啊
几息后,他狠咬牙齿,梗着脖子道:开口道:“陛下,王凡伤了皇室子弟若要罚臣,他也要受罚”
元初帝盯着赵煦看了片刻,忽地笑道:“皇侄也有修为在身,王校尉有权对你用刑。”
赵煦闻言呆若木鸡,他懵了,还能这样究竟是他姓赵,还是王凡姓赵
就在这时,除了赵煦外,房中三人同时向窗外看去。
瞧见直插夜空的血光后,元初帝目光凝住,猛地看向赵晁。
赵晁皱了皱眉,单手捏决,缓缓闭上了双眼,几息过后,他猛地睁开眼,对元初帝与李无道同时传音道:
“是剑祖,他在赵恒那小子府上”
“皇弟”元初帝惊呼出声,猛地站起身。
这时,李无道对元初帝传音道:“以剑祖心性,他不会妄造杀戮,就让他出口气吧。”
元初帝闻言脸上闪过挣扎之色,片刻后,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跌坐在椅子上,呢喃道:“罢了,让他长个记性吧。”
说着,他又看向玉玺,几息过后,收回目光,长叹一声。
路已经走了一半,不能半途而废。
隋安王府。
王凡手臂下划,一柄黑色长刀随之降落,插在王凡身边的石板上。
在黑刀刀身上,几缕血气环绕刀身,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隋安王死死盯着黑刀,低沉道:“法宝”
“有些眼力。”王凡点点头,单手捂住黑刀刀柄,随之刀身上的血气内敛。
这些血气是归海言心征战的凭证,没被归海言心温养祭炼的黑刀,就是凭着痛饮无数仙人、异兽的鲜血,才蜕变成法宝的。
王凡也是头一次见到黑刀这般姿态,不过他也不在意,或许这就是归海言心被称为刀魔的原因吧
管他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凡眼中再次闪过一丝异色,淡然一笑,转身将黑刀递给李大壮,咧嘴笑道:“替本官拆了这座王府。”
李大壮闻言深吸一口气,将鬼娘子收回身体里,接过黑刀重重地点点头。
一旁的慕容笙笙听王凡要拆王府,眸光渐渐妖异起来,伸出香舌舔了一下唇角。
隋安王见状,极力掩饰心中的杀意,低喝道:“你敢”
这声低喝,让李大壮浑身一颤,被王凡带起的勇气就要散掉。
这时,王凡拍了李大壮肩头一下,随即李大壮脸面燃起血色火焰,火焰凝聚出鬼脸面具的样子。
“他侮辱你,你便拆了他家,三十年太久,本官要你今日河西变河东。”
话落,转身盯着隋安王,呵笑道:“听闻你有个儿子叫赵堰,是个天才呵,大壮拆家”
最后的话他低喝出口,李大壮闻言精神一震,雄厚的元炁涌进他的身体,在他右臂肩头,延伸出一条血色手臂,当下他血手握刀,用着王凡教他的刀法,猛地向一旁的园林砍去。
刀光一闪而过,一座假山一分为二。
慕容笙笙眸光越加妖异了,素手轻摸腰间荷包,荷包里的神兵轻颤。
隋安王心中的杀意再也掩饰不住,前踏一步,就要对李大壮出手。
就在这时,他身体四周的空间好似变成了无间炼狱,有无数的厉鬼在他耳边咆哮嘶吼。
腥臭的血腥之气冲进他的鼻孔,让他宛如被血水浸泡一般。
他刚抬起的手僵住了,一点点扭头盯着王凡,无声自语道:“意你是仙那人那人是你”
王凡伸手拍了一下慕容笙笙,将他娘子从犯病的边缘来回来后,扭头对隋安王笑道:“有本官在,大壮就是天命之子,本官,就是他的金手指,知道得罪主角什么下场吗”
隋安王脸色僵硬,沉默不语。
王凡眼中浮现一抹异色,继续道:“家破人亡。”
隋安王闻言瞳孔骤然一缩。
这时,被李大壮四处乱砍引来的侍卫们跑到此处,领头的侍卫大声喝道:“住手”
说着,舞着长刀,带着小老弟们就要来护主。
李大壮不管不顾,继续搞破坏。
王凡淡淡地瞥了侍卫们一眼。
隋安王见状猛地对侍卫们爆喝道:“都给本王滚”
侍卫们闻言奔跑而来的动作僵住,惊愕地看向隋安王,他们没听错吧王爷让他们滚
下一刻,侍卫们转眼看向王凡,这个方才在王府上空大放厥词的人,连他们王爷都不敢招惹,忍气吞声看着他们拆王府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