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废了,被庄闲一指击垮神元,堕入练气九层,想要再入筑基,几若登天摘果。南明祖师并未责罚,只是限制庄闲出入山门,让其闭关直至最终摘取道果。
火焰洞声势大涨,先有火魔汤左迈入金丹,后有庄闲摘取道果,一门五金丹,几是数千年来最鼎盛时期。
白家损失良才,却不敢怨言,甚至多取粮资与采薇,仿佛先前之事,只是一个误会。采薇本不想再要,却被温铭劝阻,打断骨头连着筋,就算不要白家粮资,难不成采薇便不是白家之人么如此,不但恶了白家,也会让庄闲不高兴。
修行世界便是这般残酷,火焰洞也是如此。如若不是火魔汤左违反门规在前,也不会有庄闲毁白云。
正所谓一因一果,自有定数。
南明祖师因此也不再管束山门,由三味祖师镇守,如此方才平息风波,恢复门规秩序。
一转十年,灵引丹行经营步入正轨,平时由十三名火焰洞弟子看顾,除非大单罕有出现,绝大多数时间,不是在炼丹,便是在修炼。
与采薇皆为道侣时,雷火上尊门下八名弟子赠予三道丹方,分别为炼神丹云霜丹乾元蕴神丹;此三道丹方,皆为中阶上品灵丹,适用筑基大修服用。
其中以炼神丹最为珍贵,筑基之境最重蕴神,此为炼气化神,此丹具有涤洗神魂,祛除杂念之效,一枚需一百五十上品灵石。
中阶以上灵丹,丹师皆需筑基之境,能炼此丹者可称大师,能连上阶灵丹者为宗师。
温铭耗费颇多灵材,方才录入三道丹方,初始炼制此丹,不过勉强铮得一二灵石,一炉出十三丸,成丹率不过一成;自晋入专家级后,一炉可出五十余丸,成丹率高达三成,方才盈利不少。
如此十年时间,店铺售丹百种,盈利三十万上品灵石,扣除运营成本,也落得二十余万。却把采薇惊了,她掐指一算,不用五十年便可偿还门中债务
可温铭暂时不想偿还门见灵引丹行生意这般好,除了偶尔例行公事上门讨债外,大多是喝喝茶,说几句话就走。
“以当下丹铺盈利情况,却不足以支撑我与采薇修行,更何况门中债务,也不能真不还。”
温铭结束一天修行,看了眼光幕境界一栏,境界:筑基三层:211000太阳真蛟。
自入筑基以来,两番起落,用近两百年方才筑基三层,此速度自是极慢的,换做寻常寿元的大修,已是心灰意冷。
瞥了眼寿元,自太阳真乌精血入体,寿元再增百余年,达到千载极限。至于为何如此,他猜测千载之限,乃是金丹真人之秘,如今不管他如何血肉改造,或服用天材地宝,也不可能再增寿元。
“还剩六百余载,修行之事且不急。倒是八九玄功,也快突破了,可惜煞气缺失,只能以太阳真火熬炼”
温铭看着进度至第一层极限的层:“再用功几年,便可入得第二层,届时寻常筑基中期大修,也可一二敌手。”
如此想着,盘算着接下来打算。
第一,十年来丹铺有所盈利,但不足以支撑两人修行,不论是他还是采薇,皆是消耗粮资大户,特别是他之修行,更胜采薇十倍以上。
第二,购买新丹方,自己再根据血肉改造之术,研制新丹丸,在不暴露前提下,增长名气。
以他现在炼丹术,几乎可抛弃固定丹方,为修士量身定制丹丸,可他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不打算显露出来。
曾经不是没有想过,拜入火焰洞已是安全,可以炼丹术彰显自己价值,从而获得更多栽培。自火魔汤左之事后,也就熄了这念头。
山门可为一劫数因果,牺牲他来成全汤左,就为了汤左一句念头不通,金丹难摘。后有庄闲为采薇出气,一指毁了白云道基。
由此可见,就算在大门大派中,也并非绝对安全。修行近三百载,游历过的地方也颇多,不论是南海启明城,还是天魔窟,亦或者火焰洞地界,除了血丹流传外,无有什么血肉改造之术。
血肉改造之术,最为逆天的地方,就是增加寿元。一经传出,哪怕是火焰洞也保不住他。
蛮荒之大,火焰洞也不过占据一地,诸如远在海外的虚剑山、近在咫尺的天魔窟,邻有五母殿、金光洞,门中修士谁不缺寿元
“我等三门,自与天魔窟之战以来,已有四百载。如今天目山战事颇烈,门中诸多大修接连陨落,就连南明祖师也前往镇压”
“以我火焰洞,金光洞,五母殿之势力,居然不敌天魔窟”
“妖魔诡异,最擅厮杀,同等境界大修对之,需两三人方能匹敌。”金焕文放下茶盏,叹道:“如若单是如此,也不叫人头疼,南明祖师也不会亲自镇压。五十年前,天魔窟又出魔童,残忍至极,诡异可怕,寻常大修与之照面,顷刻即死”
温铭心中念头翻转,却想不起天魔窟中有此等厉害人物,不知从何而来。
金焕文沉吟一阵,为难的道:“温兄,如今你丹铺也有盈利,也该适当偿还门中债务了。”顿了顿,忧色道:“如若不是这些年战事吃紧,门中消耗颇多,我也不会说这等话的。”
温铭拱手:“金兄能为我争取这么多年,我自是感激的。你且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言罢,入得后院,拿出锁在阵中储物袋,犹豫了下,又从中取出两个储物袋,回到前院后,放在桌子上道:“此中有百万上品灵石,外加价值五十万上品灵石的丹丸。暂时就这么多了,剩余的你还得等我些时日。”
金焕文松了口气,看也不看储物袋内东西,直接收入衣袖,道:“自是如此,你能在短短不足三十年内,挣得这么多,已让我惊讶温兄不愧是炼丹大师也。”
说着,矜持了下道:“如今门中弟子受伤颇多,如若你能以丹还债,门中也不会让你吃亏的。”
温铭道:“那就多谢金兄了。”顿了顿,又问:“却不知赤炎兄,如今如何”
金焕文摇头道:“闭关百年,至今未出,我也不知具体情况,既然未有消息,那便是最好的消息,只希望赤炎师兄,能摘得道果吧。”旋即拱手离去。
温铭静坐于厅内,沉思作想,不知多久,采薇自外间回来,倒去旧茶,换了一盏新茶,也不说话直安静坐于椅子上。
许久后,温铭方才道:“庄师姐如何”
采薇道:“游山玩水,游历人间,好不自在。想必再过百年,便可一举步入金丹。”
温铭微微颔首,道:“你新收的弟子,当是好生教导,莫要误了人家才是。”
采薇嘴角微翘,看着温铭道:“艾宁年纪小,性子难免有些顽劣,才不过寻月时间,你就烦她了”
温铭脸一黑,偏过头去任由她笑,因天目山战事吃紧,未有出去的大修,皆都需教导弟子,或另有任务,就算祖师弟子也不能免去。
五年前,采薇从凡间寻得一女娃,不过一两岁年纪,那时候还颇为可爱,灵性也足,不哭不闹,如今到了七个。
方才说到小魔头,就听一急促脚步声,接着就见一个玉雕女娃扑通扑通的跑来,口中喊道:“师傅,师傅”
忽地一顿脚步,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采薇,惊呼:“哎呀”见采薇面色冷厉,眼珠子一转,一头撞向温铭,扒拉着腿往上爬:“师傅,老师又要打我了。”
温铭没好气的道:“你又在外面闯什么祸事了”
艾宁一瞪眼,摇头道:“没有,宁儿才不会闯祸。是边小儿欺负人,被我拔了衣服,推在泥坑里了。”
温铭大手按在她脑袋上,轻轻弹了下,呵斥道:“人家比你大三岁呢”旋即对采薇抱怨道:“你看你,收得好徒弟,来这不过几个月,就搅得四邻不宁。”
采薇含笑,她知道温铭是极喜爱这小女娃的,否则也不会这般宠溺,只对艾宁道:“你功课可有做了”
艾宁一呆,有些茫然,见此采薇哪会不知道,这些天她不在,肯定是到处玩耍去了,当即起身一把扭住艾宁耳朵,就往后院去。
“师傅,师傅救我,老师要杀我咯哎哟,老师最漂亮了,不打宁儿对不对。”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