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如果日照充足,就不用熏霜了。
晚上天冷,还是要轮班倒熏霜。
好在这么多人,坚持了下来,保住了豆农的大片豆地。
幸好人多,大可轮番休息,要不然真得把人活活累死。
冬天过去,春天来临。
草长莺飞,又是炎夏。
难民们来到江南,这么长时间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这里民风纯朴,人们安居乐业,善良本份。
那几个敌国,互相之间分脏不均,打来打去。
倒是为史斌争得了很多缓冲时间。
红薯和土豆大量种植,江南稻子也熟了,如果不出意外,这次粮食危机,应该能够安然渡过了。
如果解决不了灾民的粮食问题。
史斌的这个新生政权,是不可能稳定的。
好在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归附他。
只要再坚持几个月,熬到秋收,这场粮食危机将彻底结束。
以后的粮食也全能续上,这些灾民开发江南荒地,既增加了种植量,又解决了自身吃饭时间,可谓一举两得。
然而最严重的考验还是来了。
这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盛夏的夜晚,众人被铺天盖地的蝗虫鸣叫声惊醒了
它们以惊人的繁殖能力,肆虐着江南稻。
它们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白天,农人们看到辛辛苦苦耕种的庄稼被糟蹋成这个样子,口粮又没了,哭天抢地,绝望哀号。
史斌带人赶到的时候,只见丞相陈枫伤心欲绝的抓起蝗虫就往嘴里吞
他撕心裂肺的哭嚷着:
“蝗虫啊为何要吃光百姓的命脉要吃,你们就吃本相的心肝吧”
义门陈生于斯,长于斯,看对百姓受难,陈枫悲痛欲绝。
史斌摇头叹息,看到老朋友这幅伤心样,心里难受极了。
史斌以前在图书馆看见一个治蝗虫的方法,用烟烧。
他命令手下点燃干柴。
蝗虫成批成批的被熏落。
有的直接烧死。
很多百姓看到后,大叫:“还是皇上的法子最解恨”
他们也不管此举能不能保住庄稼,反正是能解恨就行。
大家如法炮制,烧
烟火冲天而起。
烧了个痛快,大解其恨。
但粮食危机还是没能解掉。
就只差这最后一步了。
红薯和土豆虽然大丰收,但架不住人多。
最后这批粮食,到底还是没能续上。
要怎么办呢该征的粮食已经征完了。
蜀地现在也闹饥荒。
有些地方还地震了。
孟获等人倒是听从指挥,从大理、交趾紧急调运物资赈灾。
但只能供应蜀中,再无余力供应江南了。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
史斌的御林军发生了骚乱。
“干什么”
他们大叫道。
史斌心道,我这皇帝当的也太没谱了。
御林军连颜色相同的衣服和马都找不齐。
这帮人的秩序也这么差。
远处有人比他们声音还大:
“我要见皇上”
御林军统领马将军不耐烦的说:“皇上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
那声音中气十足:
“误了事,当心皇帝打你板子。”
马将军高大威严,从来没有民众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当即便要发怒。
他挥鞭抽向那人,那人轻轻一扭,就把马鞭给他揪碎了。
“大胆刁民你们给我上捉住他”
马将军命令手下一百名亲兵齐攻那人。
那位少年也就十来岁光景。总之到不了二十岁。
但武功可真不是一般的高。
赤手空拳,都不屑拨剑,把这帮骑马带兵器的人,打的东倒西歪。
以一敌百。
暴揍之。
射箭也不怕,轻松躲开,或是用剑打落。
就像一个人在耍一百只猴子一样。
史斌对独孤逸等人说:“看看去。”
邱天顺大喊道:“皇上驾到”
马将军停了手,众军士跪拜参见。
史斌注视着那少年,有点眼熟的样子。
却不知道在哪见过。
想不起来。
“史家大哥,还认识我吗”
这家伙倒真不认生。
独孤逸斥责道:“这后生好生狂妄,直呼皇上名讳”
“你这种武功低微的货色,给我滚一边去。”
这少年指着武功公认天下第一的独孤大侠,让他滚一边去。
太狂了
而且听他说话语气,似是以前和皇帝认识。
很多人本想指责他,让他称呼皇帝为陛下。
可他人虽小,气势却大。
难道是皇上微贱之交
独孤逸不与他计较,只当他年少轻狂。
哪知这小子还不依不饶
“老老实实拿着你那天下第一高手的虚名过日子,别招惹小爷否则轻轻松松干趴你”
史斌心道,杨再兴这家伙也不敢狂成这样。
这人到底是谁呢
“史家大哥,到底还认识我不”
又来了。
史斌摇了摇头,说:“后生,恕我眼拙,没印象了。”
“难怪人说贵人多忘事,史家大哥当了皇帝了,哪还能记得我”
他似乎对这事很不满意。
他认为史斌这个级别的大人物,不应该忘了他。
史斌心里一阵苦笑。
当了皇帝不假,这些天来,尽了皇帝应尽的所有义务,却没来的及享受过一天身为帝王的尊荣。
不能处理好这次粮食危机,吃饭都没胃口。
以前以奢侈享乐为荣,现在连他的皇后都不穿丝绸衣服,也不添置珠翠。
宫中在饮食上更是能省则省。
你小子这语气,还道朕当了皇帝后享了多少福似的。
“不记得也没事。”负剑少年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史家大哥现在缺粮食,来人,把那五千石粮食,全部运来。”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这小子做事风格,真能把人吓晕
五千石粮食,全部运来
说的这个轻描淡写
他的手下传出口讯,山下粮车一辆接一辆。
史斌激动的简直要哭了
有了这批粮食作缓冲,百姓不会饿死了
秋天,新的土豆和红薯又有收成了
这次比上次多种了十倍,因为粮种多
只要能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此危机可以彻底解决
但是皇室没钱啊。
史斌登基后,从来没征过税。
征也征不来,只会把穷疯了的百姓逼成盗贼。
那还不如不征。
抓紧时间,给百姓休养生息的机会。
百姓们也着实感念新君的恩德。
他们都说,如果新君早点当政,大离朝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也有人说,新君是老天爷可怜大离百姓,派来拯救大家的。
总之,粮食危机解决了。
可钱的事怎么办
现在粮价涨疯了,这么多粮食,这得多少钱啊。
估计欠这少年十年,才能还清。
利滚利不定得多少呢。
人家不开口,自己得开口提这事啊,要不也太不要脸了。
史斌冲他一拱手说:“小兄弟,大恩不言谢。朕感谢你救了大离百姓,朕谢谢你了”
皇帝向少年深深鞠躬
少年鞠躬回礼。
倒也不是不懂礼法。
客套完了,该谈正事了:
“朕应该付你多少钱”
“我这就让管家把所有的钱算出来,列到纸上呈给你。”
史斌点头道:“好。”
上千辆粮车陆续交割给御林军。
他们虽然恼恨少年对皇帝无礼,但一下子解决这么大的事,大离朝可以缓过这口气了
只要缓过来,新君如此英明,还愁不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又何愁不能收复失地重振辉煌
少年和管家交代完,就走了。
众人对少年的背影投去赞赏的目光。
少年留下一张纸给管家。
真是来去如风。
少年人心性。
管家来到史斌面对,跪拜呈上:“皇上,请过目。”
“免礼。”史斌令他起来。
史斌打开那张纸,与所有亲信一同观看。
泪水打湿了所有人的双眼。
纸上只有三行字:
五千石粮草,请支付零文。
所有费用,己在五年前全部结清。
好人终有好报,祝愿史大哥成为一代名君。
史斌在泪眼婆娑中,猛然想起五年前,遇到郭靖的那天,有个孩子抢了他的钱。
自己非但不怪他,还同情他孝敬慈母,把身上所有的钱全给了他。
把李师师头上的银钗也给了他。
当时他下拜恩公时说了一句话:
“史公之恩,他日我王重阳必结草衔环以报之”
管家插了句嘴:“皇上,我家少主说,皇上如果非要给东西,黄白之物全不要,只要黑东西。”
黄白是金银,黑的是什么
守夜令。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