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的正月十五眼看就要到了,进入2月中旬,天气明显开始转暖。奉天城不少瓦房上的积雪开始融化,房檐下的积雪被水滴砸出一个个小坑。张锡銮的马车行驶过街道,发出粼粼的声响。路面上的冰雪在行人与车马的碾压踩踏下已经化成了水,再没有上冻。这让空气中有着令人舒服的湿润感。
只要不出什么厉害的倒春寒,再过半个月,春天就要来了。
坐在镇安上将公署的办公椅上,张锡銮刷刷点点开始写信。西历3月7日就是张锡銮的生日,张锡銮请关外督军以及地方上的头面人物前来赴宴。
各省督军以及军哪里敢怠慢,尤其是知道张锡銮很可能今年就要离开关外,赶紧筹备起礼物。不管怎么说,张锡銮在关外40年,门生故吏遍布关外,大家此时非得表示一下不可。
3月5日,吉林督军孟恩远率领手下的师长抵达了奉天。见到张锡銮,孟恩远赶紧上前行礼,“大帅,不知其黑龙江的朱督军可否到了”
张锡銮笑道:“朱老弟虽然比孟老弟年轻许多,可年轻人明显更懒啊。还是孟老弟先到的奉天。”
吉林督军孟恩远听张锡銮赞赏,不禁笑道:“不瞒大帅,在下就是想比毕老弟先到,才显得在下贺寿的心意。”
周边众人都笑起来,气氛十分融洽。
虽然孟恩远等人来的早些,却也只是早了不到半天。傍晚时分,黑龙江督军朱庆澜与黑龙江省陆军师市长许兰洲也抵达了奉天。
当天晚上,张锡銮设宴邀请前来贺寿的众人。酒楼里的都是些官员与地主士绅,自有奉天本地官员接待。军人则请到人请到镇安上将公署里赴宴,张锡銮亲自出面,酒过三巡,留下副官随从等人在花厅吃酒,张锡銮请了四人进了后厅。
当下关外有四个师,分别是奉天的27师,锦州北镇的冯麟阁28师,吉林督军孟恩远的吉林军陆军师,许兰洲的黑龙江省陆军师。
此时27师师长张作霖此时被调去了京城,27师完全由张锡銮再次掌握。
执掌兵权的吉林督军孟恩远,28师师长冯麟阁,黑龙江省陆军师许兰洲,以及黑龙江督军朱庆澜四人在后厅落座之时,都觉得张锡銮要说些离别的话,都准备好了告别的说辞
仆人给众人上了茶,过了一阵,门帘一挑,张锡銮穿着镇安上将的军服大步走进客厅,往主座上一坐,便命道道:“诸位,本帅有军令。”
四人都愣住了,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有了军令。倒是28师师长冯麟阁赶紧起身听令,其他三人这才想起张锡銮节制关外三省军务,连忙一起起身。
张锡銮神色严肃,“当下关内局面混乱,为了弹压关外局面,本帅要在奉天进行一次军事演习。”
四人全都懵了,举行军事演习可是大事,怎么之前什么都没说。许兰洲还以为张锡銮知道了黑龙江督军朱庆澜准备秘密起兵反对袁世凯,眼睛登时就亮了。
吉林督军孟恩远试探道:“不知大帅准备何时演习陆军部知道了么”
“赶日不如撞日,便在老朽生日举行。”张锡銮淡然的答道。
四人能够身居高位,自然知道事情绝非这么简单。不等四人有所反应,脚步声中刘副官带了一队卫兵进来,站在众人身后。
张锡銮仿佛没看到一样,继续说道:“演习之事牵扯众多,本帅决定先换防,由27师抽调两个团前往黑龙江换防。28师抽调两个团,前往吉林换防。27、28两个师剩余的部队与吉林与黑龙江的省军师一起进行演习。”
这话听在四人耳中,吉林与黑龙江的三位大人物一脸的茫然,真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28师师长冯麟阁更是大惑不解,这等大事本该与冯麟阁商议,可事前冯麟阁竟然一无所知。
众人沉默着,猜度着张锡銮的心思,吉林督军孟恩远不明白张锡銮这么做图什么。张锡銮乃是镇安上将,在关外40年,便是现在黑龙江与吉林军务依旧受张锡銮节制。不管是演习还是换防,是真的能下如此命令。
可张锡銮今年73岁,已经风烛残年,他虽然英雄一世,可儿子着实不成器,根本接不了张锡銮的军权。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张锡銮准备如何收场
正不解中,黑龙江省军市长许兰洲已经上前一步对张锡銮敬礼,随即指着黑龙江督军朱庆澜大声说道:“大帅,属下要向大帅举报朱庆澜勾结南方乱党,密谋造反”
黑龙江朱庆澜听着许兰洲大声讲出南方革命党如何联络,到底是谁私下面见的朱庆澜,心中着实有些吃惊。此事虽然不算是十分秘密,朱庆澜也以为事情没有走露风声。不成想被本该是手下的黑龙江省军市长许兰洲说的明明白白。
看许兰洲这意气风发的样子,已经准备了好久,绝非是突然发难。
吉林督军孟恩远本就支持袁世凯,听到这消息后觉得找到了思路,大声对张锡銮请命,“大帅,就让属下帅军与许老弟一起剿了朱庆澜等乱党。”
朱庆澜也以为张锡銮所谓的演习就是针对黑龙江反袁的众人,见到局面至此,索性上前一步正色说道:“大帅,袁大总统是民国的总统,称帝就是背叛国家,背叛共和。民国危急之时,正是我辈匡扶国家之日。大帅素来英明,这等事绝不会看不明白。”
若是没有与何锐谈过,张锡銮大概还会觉得朱庆澜有骨气,有理念。此时听了朱庆澜的话,张锡銮完全不以为意。
不过此时黑龙江省军市长许兰洲却觉得此时有了表现忠心的机会,上去就要抓朱庆澜的衣领。朱庆澜哪里肯让许兰洲猖狂,当即就要推开紧逼上来的许兰洲。
“把他们拉开”刘副官一声令下,亲卫们立刻上前拽开两人,将两人按回到座位上。
张锡銮看了看众人,笑道:“诸位老弟,本帅就是想换防演习而已,并没有追究谁的打算。明日就是本帅生日,诸位老弟远道而来,便一起吃酒,此事只需诸位老弟在公文上署名即可。”
话音方落,刘副官就命人将四份公文分别放到四人身边的茶几上。就在其他人搞不明白之时,2个明白过来,张锡銮这是真要收兵权了。
冯麟阁赶紧问道:“大帅,卑职哪个不长眼的做了错事,将大帅气成这样。只要大帅把此人告知卑职,卑职回去就把这厮毙了。”
张锡銮根本不搭理冯麟阁,只是对吉林督军孟恩远说道:“孟老弟,此次演习,本帅要交给一人主持。孟老弟对此人应该很熟。”
孟恩远脑子里开始回忆起张锡銮手下的人才,可左想右想都想不出张锡銮到底要让哪一个出来做当前的事。
不等孟恩远提问,脚步声响,一位身材高挑的青年中校走进客厅,四位关外大人物发现自己竟然都不认识。
就听这位高挑的青年中校自我介绍道:“诸位老哥,小弟乃是四平督军何锐。奉命主持此次演习以及换防事务。”
虽然没见过何锐,四人都听说过何锐的名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