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方面的谈判代表还算是正常,但是当看到安东尼范迪门和特劳普出现,东瀛人彻底破防了。
“这是东瀛与夏国之间的纠葛,尼德兰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面对土井利胜的质问,安东尼范迪门微笑以对。
“我们荷兰同夏国乃是邦交盟友,同时关于东瀛的政策拥有着一致的态度。相信通过这一次的谈判,会创造全新的局面。”
王昀的说法就直接多了。
“既然东瀛请来了郑氏作为帮手,我们邀请荷兰参与又有何不可”
这话说的施大暄难免老脸一红,很是羞愧。
陈忠不愧是商人,完全不受影响。
“郑氏并非谁的帮手,只是要维护东洋海面上的秩序,这个规矩不容破坏。”
左华立刻针锋相对。
“郑氏所言的东洋海面究竟有多大”
陈忠傲然道:“凡东洋海上之船,均需插我郑氏之旗,获我郑氏许可,方能通行贸易。左将军,你应该知道这条规矩。”
左华冷冷的看过去,说出来的话却让陈忠和施大暄脸色大变。
“有件事,借此机会通知两位。鉴于我方作战需要,人手不足,因此原定提供给贵方的战舰和火炮,工期延迟。至于何时能够完工交付敬请等候。另外松江方面的纺织工厂遭遇了火灾,一应所产全都损毁。为了保证地方安定,所有棉布近期概不外售,希望郑氏能够海涵。”
你拿航线威胁我,我就用产品威胁你。
郑氏从夏国这边不但订购了西洋战船,而且对于火炮的需求才是至关重要的。
料罗湾海战中,郑氏靠着夏国提供的青铜炮才打败了荷兰人,对于这些武器的厉害早已产生了依赖。
倘若没有夏国提供的火炮,那么其在东洋海面上的实力必然会受到影响。
最最重要的是,看着坐在夏国一边的荷兰代表,郑氏此时更应该担心的是,夏国会将火炮卖给荷兰人。
如果是那样的话,荷兰人不但战船更加厉害,火炮也更上一层楼,郑氏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倘若再同荷兰人发生冲突,那可就胜负难料了。
面对着左华赤裸裸的威胁,陈忠和施大暄额头见汗,不得不沉默了下来。
他们赫然发现,郑氏似乎没法像从前那么霸道了。
土井利胜等人见郑氏被压服,全都心头浮起了阴霾。
原本东瀛方面给郑氏开出了优渥的条件,希望利用郑氏的强大,能够迫使夏国退让。但是现在看来,夏国显然更胜一筹。
王昀几人都很清楚,这一次同郑氏的矛盾算是浮出水面。但是要想激化,还需要时间的酝酿。
眼前最大的重点,还是要针对东瀛。
王昀让副官将本方的条件递给土井利胜等人,言辞十分犀利。
“鉴于东瀛不顾我方警告,执意发动战争,由此造成的一切损失,必须由贵方承担。这是我方提出的条件,期待你们的答复。”
所有的文件都已经被翻译成了东瀛文字,因此土井利胜等人观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障碍。
然而看到夏国提出的条件,东瀛人全都怒火滔天。
“不可能你们这是痴心妄想”
酒井忠胜更是咆哮道:“我东瀛立国于海上,赫赫武威,从不畏惧,宁死也不会答应你们的条件。”
夏国给东瀛提出了什么样的条件呢
一共有以下几条
第一,东瀛方面必须惩处挑起此次战争的始作俑者;
第二,因为东瀛挑起战争,对夏国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因此东瀛方面必须做出相应的赔偿。而夏国要求的赔偿金额,足足有一百万两白银之多。
其实这两条对于东瀛来说,还算不上什么。
毕竟无论是惩处始作俑者,还是战争赔款,最后都会着落到萨摩藩的头上。于德川幕府而言,并没有损失什么。
但是接下来的条款,就让德川幕府有些难以接受了。
第三,德川幕府必须将长崎对夏国开放,允许夏国派遣人员到此经商;
第四,允许夏国在长崎修建商务会馆,派遣商务代表。今后凡是东瀛与夏国之间产生的商业、民事、刑事、外交等纠纷,必须交由夏国商务代表全权处理。
也就是说,在这些问题上,东瀛方面没有权利处置。
而第五条才是最狠的。
东瀛方面开放五岛列岛,作为夏国驻军基地。
德川幕府一直奉行的是闭关锁国政策,虽然有长崎作为对外的窗口,但是对于进入东瀛的人员一直都进行着严格的限制。
长久以来,只有明朝人和荷兰人才能够在长崎居住和经商。
现在夏国要打破这个规定,无异于挑战德川幕府的权威。
不但如此,夏国更是得寸进尺,还要拿到在长崎的法律审判权。
明明是在自己的国土上,可是产生的一切法律问题竟然要听从外国人的判决。
这已经不是欺凌了,而是赤裸裸的羞辱。
至于第五条,和割让国土又有什么区别
五岛列岛和对马岛一样,都是东瀛面向大陆的前沿。
历史上,东瀛历次对大陆的军事行动,都要通过五岛列岛。一旦失去了,也就意味着东瀛彻底丧失了窥觑大陆的机会。
非但如此,夏国的兵锋直接顶在了东瀛的喉咙上,随时都可以将威胁变成进攻。
这样的条件,东瀛方面岂能接受
谈判桌上,愤怒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越是愤怒的一方,说明越是弱势。
王昀,左华等人就老神在在,神情淡然。
“再次提醒各位,你们没有在实力上与我们平等对话的资格,因为你们在战场上输了。当然,你们也可以不承认这种失败,让战争继续进行下去。不过当你们下一次坐上谈判桌的时候,条件可就不是这些了。”
林罗山发动了。
他指了指西方的天边,即便是在室内仍旧可以听到隆隆的炮声。
“夏国虽然很强大,但是如果敌人太多的话,结局可就难料了。”
说到军事问题,左华最有发言权。
“东瀛就算想要和满清、朝鲜伪王联合起来,你们能上岸吗”
他侧过头去,冷飕飕的看向施大暄和陈忠。
“当然,你们也可以请求郑氏帮忙。”
施大暄和陈忠慌乱不已,连忙撇清关系。
“郑氏到此,只是为了调和夏国与东瀛的矛盾,并无偏颇之意。”
夏国所展现出来的强硬和实力,让他们两个非常心虚,根本不敢胡乱作出决定。
奈何郑芝龙远在福建,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做出应对。
于是他们二人唯一的选择,就是作壁上观。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