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下,我带你去见爹爹。”谢长生将颜夏带到自己住的院子里,便道:“其余的行李,让下人们安置吧。”
“好,父亲在哪里”颜夏问,“我能进军营吗”
谢长生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女人不能进军营,这是军规。”
颜夏点头,表示明白,很多个世界里,都有这样的规定,她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爹爹应该在城墙上,每天他都会到城墙上转一转,知道咱们到了,肯定在城墙上等着呢。”谢长生拉着颜夏就走,“走,我带你去城墙上看看,那一望无迹的大草原,可漂亮呢。”说到这里他轻叹了一声,“要是齐国的草原就好了。”
颜夏眨了眨眼,不就是一片草原吗既然爱人喜欢,就给他弄过来呗
两人上了城墙,果然谢将军正等在这里,见了颜夏,给了见面礼后,就让两人自由活动了。
毕竟是公爹,见过面,认识一下知道这是自家人就行了,其他的,那都是谢夫人该管的事。
谢长生拉着颜夏走到了城墙的最高处,伸手一指,“看,现在是一片白,等到夏天,就是一片的绿色,看过去心情都能好一点,要是看不是狄夷人,就更好了。”
“不过,不着急,我还年轻,只要肯努力,咱们一定能将狄夷打跑的。”谢长生望着那一片白,眼中露出憧憬之色。
颜夏看着谢长生的侧脸,又转头看了看那一大片白色,然后又看向边疆环绕一圈的土墙。
砌土墙更简单,而且只要高一点,就能拦住狄夷人的马匹,只要能缓下狄夷人的速度,这土墙就算完成了任务。
在边疆生活的人,对马匹是很熟的,对马匹跑动时引起的震动更加熟悉。
只要一发现有小队马匹跑来了,他们就会本能的逃往山中,或是城里。
当然,谢家军也会沿着这面土墙巡逻,若是有发现,便会吹响竹笛示警。
“你得过两天才归队吧那这两天就帮我砌个炕吧。”颜夏打量了一番,做到心里有数,可天气太冷,现在不是施工的时候,只能先将家里简单弄一下,城墙什么的,等春暖花开再说吧。
“行啊,不过,炕是什么”谢长生顺口就应下,应下了之后,他才开始挠头,连炕是啥都不知道,让他怎么砌
“明天告诉你”颜夏笑着拉着谢长生往下走。
两人边走边说话,气氛好得不得了。
另一边,颜媛也远远的望着岐城,这是齐国最北边的一座城,边防线也是在这里拉起来的,但此刻的岐城,在颜媛的眼中,比鸡蛋大不了多少。
实在是太远了,远到打破了她想逃回齐国的想法。
她连骑马都不会,跑往哪儿跑可能她才跑出部落,就会被抓回来。
颜媛很有自知之明,做不到的事,她不会去尝试。
特别是在身边没有人惯着她的时候,她就特别的识实务。
甚至她还将身上的银票都给了沈华章,让他去换银子回来。
话说得也很漂亮,“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了你,那么无论如何,我们就是一体的,银子,无论在哪里,都是不能少的,沈郎,无论你打算做什么,有银子跟没银子可完成不一样,再说了,咱们以后也会有孩子,养孩子的花费不小。”说到这里,颜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满脸温柔的道:“这些银子不够咱们过一辈子的,所以,沈郎,你得想办法用这些本钱赚更多的银子回来,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她一脸的信任与深情,让沈华章还很受用。
他不客气的拿过银票,道:“放心吧,身为男人,养家是责任。”
说完,他便将银票揣在了自己的袖子里。
也没注意到颜媛心疼的手指尖都泛着白。
她说的银子不多是真的,因为时间短,她凑来凑去,也只凑出了两万两,其实若只是生活,标准不那么高的话,这些银子肯定是够了。
但在狄夷,呵,这个草原部落你有银子都不知道该往哪花。
就连齐国的商队来做生意,大多也都是以物易物。
倒是她的那首饰,在这里比银票更有用,所以她更得收好。
这几天,没人拦着颜媛离开帐篷,但却不允许她出部落,在部落里可以随便的转悠,想出去是绝对不行的。
没事的时候,颜媛就会往齐国的方向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也许是盼着颜家能找过来将她带回家
颜媛不敢去想,她怕自己后悔。
没错,当沈华章变脸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哪怕她自己不承认,但若是有机会能重来一次,她肯定不会跟沈华章走,而是老老实实的嫁到淮王府去。
做王妃多好啊,她却把自己的日子过成了寄人篱下。
沈华章说的没错,她就是个蠢货
又过了几天,沈华章带着颜媛又继续上路,往草原深处走去。
而这个时候,颜夏已经在试着烧她屋里的新盘出来的炕了。
“还是有点潮,没办法,时间太短。”颜夏不是很满意。
谢长生瞪大了眼,手在炕上摸来摸去的,“这么暖和真是太好了。”
“夏夏,你真是太聪明了,这东西在边疆就是个宝啊而且还这么简单,不行,我得再去砌一个。”谢长生招呼人,急匆匆的就跑了。
颜夏也不管他,知道他肯定是给谢将军盘炕去了,之后大概会普及全军吧,当然百姓那边也不会忘了,得教他们。
月桂却看着冒烟的炕,伸手将窗子都打了开来,“大小姐,这炕到晚上能烘干吗要是可以的话,我就收拾一下,把东西都搬过来。”
“差不多的,都晾了两天了。”颜夏将新做出来的铁皮水壶坐在炉子上,道:“你去收拾吧,刚好一会儿水开了,把小衣洗了。”
月桂应了声,小碎步跑走,没多久就把颜夏常用的衣物给搬了过来,脏衣物也都放到了盆里,就等着开水了。
桑朝祥到了边疆是哪儿哪儿都不习惯,坐了一路的马车,累得很,才歇了两天,就被谢长生给踢到军营里去了。
之后,他的悲惨命运便开始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