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媛跟着沈华章出了齐国,来到了狄夷的地盘上,没多久,他们就遇到了一个部落。
而且这个部落的首领好似认识沈华章一般,对他十分的热情。
颜媛被安排在一个帐篷中,她正愣愣的发呆。
一直隐藏躲避的时候她感觉到的不对劲的地方,现在都涌上了脑海。
是不是,在离京的时候,沈华章就安排好了这一切是不是,他的目标就是狄夷
颜媛是没想过要在狄夷停留的,更何况长住,草原部落遂水草而居,要常常换地方,而且这些部落也就是饲养牛羊,马匹,时不时的去齐国劫掠,她一个齐国人,生活在狄夷,还能有好
如果沈华章的目标真的是狄夷,颜媛有点不敢想。
她生在四品官员府上,还是有些见识的,沈华章的这一套操作,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是有数的,只是现在还不愿意相信罢了。
很是忐忑的,颜媛坐在帐篷中,头一次在饥饿的时候,对食物失去了兴趣。
她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日暮,晚饭有人送来,颜媛勉强的吃了一些,然后洗漱过后,继续等,一直到深夜,沈华章才醉熏熏的回来。
他几乎醉到走路都走不稳,在这种情况下,颜媛就算想问什么,也没机会。
她让人帮着将沈华章扶到床上,狄夷帐篷里的床很矮,离地大概只一掌高,颜媛坐在这上面,只觉得腿都没地方放,只能盘起来。
看着沈华章因喝醉而通红的脸,颜媛叹了口气,紧紧的拧起了眉,又将她带出来的银票仔细检查了一番,才睡下。
只是睡得不怎么踏实。
第二天,沈华章起得很晚,当他起来时,颜媛早就起身,并且还等了许久。
见他醒了,颜媛便第一时间扑了过来,“华章,你是打算在狄夷留下吗”
沈华章揉着额头,他的头很痛,听到问话,便随口答道:“肯定要留一段时间的,会不会一直留下,还得看”
要看什么,他没说,颜媛倒是琢磨出点味道来,她咬了咬唇,伸手拉住了要起身的沈华章道:“咱们能不能快点离开,离开狄夷,到远处找个国家定居下来”
沈华章抬头,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颜媛,缓缓道:“你不会觉得到了狄夷的地盘,还能自己说了算吧”
“可是,他们不是对你挺和善的。”颜媛诺诺道。
沈华章嗤笑出声,道:“以你的出生和见识,这里面的道理你应该很清楚,既然清楚,就别装傻了”
颜媛瞬间脸色惨白,本能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沈华章见她这个样子,站起身道:“自己找药吃,你应该不想死吧”
颜媛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沈华章哼笑一声,又道:“当然,你就是死了也无所谓,反正已经离开了齐国,就算颜家想找我算账,也得能找到人啊。”
说完沈华章转身就往外走,到了帐篷门口,他顿了下脚步,“对了,我得提醒你,狄夷这边可没有兑换银票的地方,你那些银票在这里就是废纸。”
“真是够蠢的,明知道要离开齐国到其他国家去,但离开之前还不会将银票给兑了,你是指望着其他国家会认齐国的银票蠢”
沈华章走了,被留下的颜媛一脸的呆滞。
不说被她忽略的银票的事,只沈华章这个态度,也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颜媛只感觉自己在沈华章的眼中,就跟他说的那样,是个蠢货。
别说深情了,她从他的目光中只看了嘲讽和不以为然。
这就是她爱的那个男人她当成终身依靠的夫君
颜媛心中的情感大山,轰然崩塌
这个时候,颜夏也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跟谢长生一起,准备出发去边疆了。
当然,跟他们同行的,还有一脸生无可恋的桑朝祥。
他努力的挖空脑子想办法,但也没成功留下,甚至淮王还被谢老爷子洗了脑,觉得他去边疆锻炼是一件好事,男孩子嘛,摔打摔打长得快。
桑朝祥还找了太子哥哥说情,却被怼回来了。
对太子来说,现在谁掌兵其实无所谓,反正兵权落不到他手里,但既然父皇让这个表弟去边疆,他总不能跟父皇对着干啊。
所以桑朝祥只能乖乖的收拾行李,跟上了谢长生。
谢长生这次回来没带回多少人,他只带了身边的侍卫队,也就五百人左右,这会儿回去要多一些,但大都是淮王府的侍卫,是去保护桑朝祥的。
颜夏只带了月桂这么一个丫鬟,本来并不想带着她的,但月桂强烈要求跟着她走,也就只能带着了。八壹
大不了过两年,给她找个兵士嫁了,让她恢复平民的身份,也算是不枉她伺候原主一场。
本来原主嫁进淮王府,她这个丫鬟也是跟着的,也没少吃苦,甚至还死在了原主之前。
命也是挺苦的。
颜夏下意识就会多照顾两分,于是月桂更活泛了,甚至还跟着颜夏学了两天骑马。
就是天份不太行,两天也没学会,甚至还差点让马给摔下来。
“出发。”谢长生一声令下,一行人便打马前行。
跟回来的时候不同,这一次带了不少的马车。
其实颜夏可以不坐马车的,但因为有桑朝祥这个废物,所以哪怕她不坐马车,行军的速度也快不起来。
桑朝祥只自己就带了五辆马车,他自己坐一辆,其余四辆装的都是他的物品。
颜夏一看如此,她也就不用担心影响队伍的事了,便也多收拾了一些东西,还包括谢长生的,但也只占了三辆马车,怎么也比不上桑朝祥。
颜夏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把他院子里的东西都带上了
这是搬家吧
从京都到边疆不算太远,骑快马三天就能到,他们赶着马车慢慢走,晚上住客栈白天赶路,七天的时间也足够了。
到了边疆的岐城,众人进城安顿,那些侍卫大部分都先回军营。
谢长生带着颜夏来到了岐城中的小院,小院可不小,大概是岐城的人少地多吧,反正这个院子,颜夏只目测就能装下千人左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