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有正事回娘家,那邵明义也不担心了,两天他还是等得起的。
正好也可以趁着颜夏不在,他好陪陪表妹。
颜夏这边,在后园里偶遇了何仕尧,两人对视一眼,何仕尧先行礼,“见过颜姑娘。”
“何公子好。”颜夏嘴角微翘,她可不相信何仕尧不知道自己已经嫁了,既然知道,他还叫自己颜姑娘,这分明就是不愿意承认她已经他人妇。
“颜姑娘去京城吗这次朝廷重选皇商一定会很热闹的,错过了实在是可惜。”何仕尧一袭青衫,身姿亭立,面容俊朗,压根就不像是个商人,说他是读书郎肯定有人信。
颜夏有些心动,但想想,还是摇摇头,“这次可能去不了。”
“那实在是可惜。”语气里的惋惜特别明显,何仕尧微微一笑,又问:“颜姑娘离开过府城吗”
“并未。”
“那不如,我给颜姑娘讲讲府城之外的事”何仕尧很是温和亲切,目光似水清透,谨守着规矩礼仪,不会太过靠近让人不适,也不会距离太远感觉到陌生和尴尬,而且妙语连珠,讲起风土人情更是言之有物。
“你看了很多书”颜夏好奇的问,“你参加了科举吗”
“没有,我这个性子,受不了束缚。”何仕尧道:“我喜欢流连在山水之间,也喜欢与人争锋在商场争智,唯独不喜欢进入官场勾心斗角”
“这次去京城竞争皇商,有把握吗”听到何仕尧的回答,颜夏就心里有数了。
她正想着该不该断掉邵明义的科举之路,原主的心愿只是脱离邵府,然后找个好归宿,也没说要报仇,但毕竟原主在邵家搭进去了一条命,这仇都不报,颜夏都觉得憋得慌。
既然何仕尧不想做官,她也就做不了官夫人,所以邵明义的科举之路是必须得断掉的。
“何家的瓷器还是很有希望的,还有珠宝金饰,很多新样子,我觉得宫里的娘娘们,肯定会喜欢的。”何仕尧很自信,看着颜夏的目光也越发温柔,但他却没有拿出钗环来送人,毕竟现在的身份,不是很合适。
“那,祝你此行顺利。”颜夏道。
何仕尧:“”这就完了吗
邵家,金娩儿接到了外面送进来的一封信。
她看过之后,将之烧掉,然后换了衣服,出了门,直奔城郊的茶楼。
这边是北城,人员要杂一些,这边的茶楼也相对比较便宜,一般来说,像是富贵人家,肯定不会到这边来喝茶的。
但邵家的马车比较朴素,出现在这里,并不突兀。
金娩儿上了三楼,在靠窗的那桌,看到了写信给她的人。
“你怎么来了有事吗”金娩儿有些紧张。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皮肤有点黑,但人很高壮,长相还算得上俊朗,只是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料子,出身肯定不高。
“有,本来你都说了,不让我来找你,都两年多了,你一点都不想我吗”男子伸手去抓金娩儿的手。
金娩儿飞快往回一缩,男子抓了个空,眼神暗了暗,才道:“有人打听你的消息。”
“什么”金娩儿猛的抬头,“谁打听了什么”
男子没回答,只是深情的看着金娩儿,问:“你想我吗”
金娩儿低下头,脸上很是为难,道:“你知道我的,如今我在邵家,孩子都生了怪只怪,我们相识的太晚,没有缘分。”
“可是,他也没有给你名分啊”男子急切起来。
金娩儿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打听的”男子伸手握住了金娩儿的手,道:“你带着孩子离开之后,我就开始打听,只是,我记得你的话,一直都没来找你,你,过得好吗”
金娩儿扯动唇角笑了笑,“我过得挺好。”
“你说谎”男子激动起来,连声音都跟着大了起来,“他连个名分都不给你,你怎么可能过得好”
金娩儿紧张的四处张望,急着安抚道:“你坐下,小点声,别让别人注意到我们,不然我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娩儿,你跟我走吧,虽然我家里只有两间粮油铺子,但真的不会缺了你的吃喝,我赚的钱都给你,行不行我也不在乎你有别人的孩子,谁让咱们认识晚了呢,我保证会好好待你的,你相信我”男子急切的保证,想要说服金娩儿。
金娩儿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她有前途大好的表哥在,怎么可能会跟一个小小粮油铺的小东家,她又没疯。
只怪她养胎的时候太无聊,两家又住邻居,一家在院里说话,另一家都能听到,就这么认识了,而这人长得也不错,对她又好,她的心思就歪了歪,但生了孩子之后,就甩掉了,谁知道他又会出现
“别说傻话,快告诉我到底是谁去打听的,都打听了什么”金娩儿急切的问,“没人说什么吧”
当时他们俩的来往是偷偷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
“也没什么,就是打听有没有怀孕的女子住在那里,女子有没有夫家,住了几个月,什么时候生的孩子之类的。”男子很是失望,脑袋都耷拉了下来,像只斗败了的公鸡。
“你知道是什么人在打听吗”金娩儿想了想,怀疑那些人打听的可能就是自己。
正好颜夏发现了她跟表哥的事,会不会是她派的人呢
算了算时间,金娩儿发现,好像时间对不上。
她又仔细问了一遍,那些人打听的时间,发现在颜夏知道他们的事情之前,那这就不对了。
“你是得罪了人吗还是说,有人怀疑什么了”男子小心的问着,又道:“如果真的被人怀疑了,你就跟我走吧,我是真的心里只有你,我一直都在等着你”
金娩儿有些不耐烦,“不会的,没有人会怀疑,你回去吧,别再来了。”
“娩儿,我,我不想回去,我想离你近一些。”男子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
金娩儿脸色就是一变,“不行你不能留在这里,听话,回去”
男子摇头,目光很坚定,“娩儿,我要留下,照顾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