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明远坐上马车在县城里逛了好几天,终于跟属下搭上线了。
身边有了人,也就用不上邵秀兰了,他自己先是撤出了申县,然后才让人拿着谢礼,大摇大摆的去了娄家暂租的地方。
“是娄秀才家吧我们是奉家里夫人的令,来感谢娄夫人的。”一个老嬷嬷带着几个下人,笑得满脸菊花开。
周围听到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这时正是晚饭后,大家都没睡,正是无聊的时候。
娄家一家三口也都在家里,邵秀兰好几天没敢回家,但最后还是回来了。
娄亦霖也没拿她怎么样,只是阴沉的盯着她,自觉心虚的邵秀兰又拿出了二十两银子,装作若无其事的给了娄亦霖。
然后,两人虽彼此间很冷漠,但却也没发生什么争吵。
这时候,一家三口听到喊声出来,除了娄母很懵之外,娄亦霖和邵秀兰都心里有数。
只是邵秀兰没想到,荣明远的感谢是这样的,光明正大的让人带着谢礼过来,那银子和东西还能揣到她的兜里吗
感觉一瞬间亏了几千两
娄亦霖很眼馋,但却也知道送银子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夫人,而是一个陌生男人。
他没打听那男人的身份,那男人的存在本身对他来说,就是一种侮辱。
自家的媳妇不回家,竟然去照顾别的男人,这事儿说出去,丢的也是他的人
“来来,快进来。”娄母懵过之后,就是高兴,非常热情的招呼着。文網
娄秀才却很是淡定,在门口对着几人礼貌的点了点头,便侧过身,让这一行人进来。
倒是邵秀兰,脸色很不好看,但人家笑脸迎上来,她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分,只能跟着强颜欢笑。
一行人进了院子,周围的人,都暗戳戳的靠近小院,想听听刚搬来租住的这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好像是帮了富贵人家的什么忙,人家来感谢来了
那老嬷嬷进了院子,就没再往里走,只是挥手,让身后的人将谢礼都拿了过来,笑得满脸灿烂的高声道:“真是感谢贵府的夫人啊,要不是她出手相助,我们夫人没准就没了,这不,夫人刚好点,就让我们来贵府表示一下心意。”她伸手拉住了娄母的手,道:“老夫人,你可千万得收下,你真是摊上了一个好儿媳,您老的福分在后头呢”
娄母也跟着笑,比老嬷嬷的笑脸还要灿烂,特别是看到托盘上摆满了一整盘的银元宝,她的眼睛都快笑没了,“是,是,您家的夫人真是太客气了。”
话语间半点推辞都没有,也没有夸邵秀兰的话,眼睛就死死的盯着那些谢礼。
其实荣明远给的谢礼也不算很多,银子二百两,都换成了银元宝,堆在一起,是很刺激眼球的,还有几匹布,一些粮食和肉食,还有笔墨纸砚,都是娄家用得上的。
别看这些东西对富贵人家不算什么,但对娄家,和娄家附近住的那些人家来说,可是一大笔财富,甚至他们一辈子都赚不来的财富。
偷着瞧到这一幕的邻居们,心里羡慕极了。
当然,心中正打着鬼主意的,也不是没有。
但娄亦霖可不是个傻的,这么一大笔财,还是当着那么多的面送来的,要说背后的人都是好意,他可一点都不信。
谁知道这些日子孤男寡女的,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他心里暗暗恨着,但表面上还是云淡见轻的,仿佛一点都不意这些谢礼一般。
但同样他也没推辞,娄亦霖不是不想,他也愿意在众人面前塑造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形象,不重财对他的名声很好,可他不敢赌,若是那个男人本来就打着他推辞,谢礼就不送了的主意,那他不是亏了吗
都舍了一个妻子出去,得到这些东西,那还不是他该得的
老嬷嬷跟娄母说了一会儿,将谢礼都放下,然后就要告辞。
这时候,邵秀兰才往前几步,问道:“嬷嬷,您家,您家夫人,还在县里吗她送了这么多东西,实在受之有愧,我想上门道声谢。”
她的急切很好的掩饰起来,除了心里有数的娄亦霖和老嬷嬷之外,并没有人觉得有哪里不对。
娄母看了儿媳妇一眼,也没在意她在干嘛,只摸着柔软的棉布,爱不释手。
“实在是不巧,我们家夫人已经归家了,因为家里老爷催得急,就没跟你道别,不过没事,夫人说了,等到家就给你写信,以后若是有什么事,也可以找夫人。”老嬷嬷微微勾着嘴角,满脸慈祥。
说是这么说,但她并没有告诉邵秀兰自家爷的地址,无论是了保密还是为了什么,反正荣明远就没想着让邵秀兰找到他。
当然,如果他有什么事,会主动过来寻她的。
邵秀兰着急的也是这一点,荣明远有他的属下照顾,她突然发生,想见他一面,变得很难。
“不麻烦夫人,我们小门小户的人家,能有什么事,踏实的过日子也没什么能麻烦夫人的地方,只希望夫人平安喜乐,福寿绵长”娄母接了话。
但这话接的吧,有点怪异。
说得好像他们夫人很老似的。
老嬷嬷嘴角抽了抽,想着也对,她好像也没说自家夫人很年轻,但无所谓,本来这个夫人就是无中生有,年纪大还是年纪小,都没关系。
反而娄母这么一接话,倒是成全了她,免得她再被邵秀兰追问了。
老嬷嬷笑眯眯的谢过娄母的祝福,就带着人转身走了。
邵秀兰想追,却被娄亦霖一把抓住手臂,“你想干什么”
娄亦霖暗沉的目光,阴厉的让邵秀兰害怕,她嗫嚅着道:“我,就是想送送他们。”
“不用你送,老老实实的在家就行。”娄亦霖瞪着邵秀兰,见她低下头,进了屋中,才挪开视线。
但看着那些谢礼,他又犯愁起来。
想了想,道:“娘,你先把东西收起来,我出去一趟,找同学过来把银子换成银票。”
“换银票”娄母一时间没转过弯来,“干嘛要换啊”
“银票好放,不会被人抢走。”娄亦霖表情沉重道:“如果这些东西今晚不处理好,那明天早上很可能家里什么也剩不下”
说不好连他们的命都得跟着丢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