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兄你这是又买烤鸭带回府给公主啊”章知源笑着走了过来,丝毫不见外的道:“我也是来买烤鸭的,我娘特别喜欢吃。”“章小弟很孝顺啊。”付甘楚笑得很温润。
章知源羞赧的摆摆手道:“可别这么说,现在孝顺这个词都快成了贬义了。”
“也是。”付甘楚叹了口气,面带愧疚的道:“公主喜爱新奇,只是那些不着调的书生,写的这东西真真是致礼教于不顾”
章知源也微叹的摇摇头,道:“其实戏本子写的倒也挺真实的,毕竟偏心的父母哪家都有,只是偏得严重不严重罢了,愚孝的人子也处处都是,不过大多都是被礼教逼的,我倒觉得这戏唱的,没什么不好。”
付甘楚:“”真是少年意气
但她还得跟着称赞,毕竟好不容易才熟识起来的,这关系不能断。
“难得章小弟小小年纪便看透世情”付甘楚心里憋屈着,感觉自己受了内伤。
“我明日约了个朋友出来喝茶听曲,付兄有兴趣一起吗”章知源应付了几句,便提出了邀约。
“自然是有的,那便一起吧,想来章小弟的朋友也是极有见识的。”付甘楚心中一动,立刻应了下来。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便各自回府。
第二天,果然与付甘楚想的那般,章知源约的正是七皇子颜青。
颜青倒是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是化名为王青与章知源相交,对家世他只坦然道:“相交在心,不在家世,咱们单纯的交个朋友,岂不是好”
好当然好
章知源觉得这个说法好极了,给了他极大的发挥空间。
于是他便把付甘楚带了来,介绍道:“这位是三驸马,王兄见个礼吧”
颜青:“”
付甘楚:“”
“见礼就不必了,在成为驸马之前,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学子”付甘楚看看七皇子,又看看章知源,道:“比不得两位一贵一富”
她这么说,只是从两人表面上来看确实是这样,反正不能将她知道两人身份的事给捅出来。
“三驸马如今也是显贵之身了,何必如此自谦”章知源眨了眨纯真的大眼睛。
付甘楚:“”尴尬的笑jpg
还以为这样可以不着痕迹的认识七皇子,现在倒是认识了,但感觉却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七皇子颜青右手的扇子在胸前扇了扇,道:“出来只是喝茶听曲,聊些闲话罢了,在意身份做什么”“王兄说的是。”付甘楚立刻顺着台阶下来,道:“不知王兄想喝什么茶”
“当然是碧螺春”章知源接话道:“一品阁的碧螺春味道最好,当然这里的曲儿也好听。”
说着,他便将目光投到了台子上,那上面此刻正站着一个青衣的小姑娘,唱着一曲小调,显然是刚刚才培养起来的。
“盈玉姑娘还要一会儿才能出来。”付甘楚微微一笑,打趣的道:“为何章小弟不请盈玉姑娘单独唱来听呢”
叫进包厢单独唱上几曲,只要花得起银钱,倒是没什么不可以的。
章知源连连摇头道:“我只是爱听她唱,单独听还是跟别人一起听,并无任何差别。”说着他还羞涩的一低头,道:“再说,我也确实没那么多银钱。”“若是章小弟喜欢,这份钱为兄来出就是了。”付甘楚笑着道。
七皇子眉头微动,一双幽深的眼眸看向付甘楚。
章知源却惊异道:“付兄这么有钱吗是公主的钱吗”
付甘楚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
说是公主的钱,那岂不是说他在吃软饭可若不是,那他哪里来的钱刚才他还说过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学子呢,更何况他若是没钱,却打肿脸充胖子也要请听曲,那岂不是说他另有所图不然干嘛下这么大的本钱傻么
突然间,付甘楚发现章知源只一句话,便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自然不是公主的钱”付甘楚深深的看了章知源一眼,笑着道:“这来钱的道道,却是不能告诉你的。”“啊,那是自然。”章知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就不该问的,付兄莫怪,有时候我这嘴,比脑子要快,母亲经常训诫于我,说让我在外要少说话,即便要说,也得在脑子里过两遍再开口,但我总是做不到”
“盈玉姑娘出来了。”七皇子颜青打断了两人。
三人的目光一齐向台上望去,果然是那个有着如水般眸子的姑娘,她盈盈一拜,便坐了下来,弹着琵琶悠悠唱了起来。
没人知道,此刻颜夏就坐在二楼的隔间内,正看着他们。
颜夏并不是跟着付甘楚来的,她只是想起差不多有一个来月没去看铺子了,便出来转一圈,走到这里,也就进来坐了一会儿,想着午时就在这里用饭了,谁知这三位也相约着来到了这里。
七皇子原主当然认识,章知源原主不认识,但是颜夏在搜寻付甘楚的势力时,却是用精神力扫过章侍郎的府邸,便记了下来。
这三个人凑在了一起,让颜夏有些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只是剧情上明明写了女主在与七皇子相识的时候,用的是女装,可现在付甘楚还是一身男装,并且一点都没有女子的作态,显然七皇子应该还不知道她的身份。
这到是有意思了,她很想知道女主该怎么将自己的性别揭示出来,还不会惹得七皇子不快。
七皇子颜青这个人,在原主的记忆中十分模糊,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两件事,一次是她手中的暖玉被七皇子抢走了,那时两人都没超过五岁,另一次则是七皇子闯了祸,却把黑锅丢到她身上了
虽然她没被罚,但也足够她开始讨厌这个哥哥。
七皇子只比原主大了一岁零两个月,小时候他们经常跟起玩,但自背了黑锅之后,原主就再不跟他们一起了,渐渐长大,也就是过年时会见面打个招呼,原主对七皇子的印象就是霸道和一肚子坏水
起了,显然也是吃了不少亏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