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伤去法庭你可真能”顾珍珍阴阳怪气的,没什么好脸色,“闹吧,你闹这一出,我家里人都知道了,这回我可不帮你说话。”
景柏言咬牙站起身,瞥了顾珍珍一眼,不想说话。
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猜到了顾家会不高兴。
但那又如何
就像老爷子说的那般,只要顾珍珍还想嫁给他,顾家都不敢太过份。
最多挨几句骂罢了,再说了,他是有了孩子,但他有孩子这事要怪谁
顾家本身就没理,还能把他怎么着
“你别跟着。”跟着容易惹祸。
但顾珍珍会听这话吗她当时就炸了。
“凭什么这个官司跟我没关系吗还没结婚呢,就多了一个私生子,你要是这样的话”怎么着
景柏言冷淡的一挑眉。
顾珍珍差点气得跳脚,她能怎么着她敢怎么着
“那我就做个彻彻底底的后、妈”最后两个字,顾珍珍是狠狠的咬着牙说出来的。
收拾不了男人,还收拾不了一个孩子吗
再说了那小崽子本来她就看不顺眼,上一世还被夸是天才,屁的天才,他就不该出生
景柏言听了没啥反应,他压根就打算让顾珍珍管孩子,什么后妈不后妈的,她插不上手,想当后妈都难。
谈不拢,他也就不谈了,叫过助理帮他穿好西装,在地上走了几步,看起来还是那个俊逸贵公子。
贵公子对自己很满意,出门坐车就走了。
顾珍珍自然也跟着,她自己开了车,倒是不需要蹭景柏言的车,来的时候,她就怕景柏言不让她去,果然他就这么说了,但自己有车,谁还能管她开去哪儿吗
官司当然是不公开审理的,亲戚朋友若想旁听,也有旁听证,但外人是不允许进的。
颜夏和裴崇霖到的时候,基本上人都到齐了。
她往观众席看,顾珍珍就坐在第一排,正咬牙切齿的盯着她,嘴里不停的说,想也知道,应该正在骂她。
顾珍珍身边坐着一个跟她很像的男人,看起来年长一些,这人一见到裴崇霖,立刻就站了起来,然后向这边走过来。
“裴总。”男人脸上明晃晃写着疑惑。
“顾大少”裴崇霖语气带了点讥讽,也没跟人握手,就带着颜夏去了被告席。
顾大少表情从疑惑变成了恍然,然后神色突地严肃起来。
坐回位置后,他低声问:“你当初闹的那事,受害者就是裴总身边那个女子”
“就是那个小贱人”顾珍珍恨恨道。
“闭嘴”顾大少喝了一声,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跟家里说”
“什么事哪里重要了”顾珍珍拧着眉,眼里都是疑问。
顾大少:“”头一回,他发现把妹妹养的这么蠢,真是会连累家族的。
深吸口气,他什么都不想说,看着今天这事儿怎么收场吧
不过在他心里,基本上已经判了景家死刑了。
看来联姻这事儿,该取消了
景柏言的表现则跟顾大少完全不同,裴崇霖一进来,他的眼睛就死死的盯了上去。
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里隐藏着的恶意,在颜夏和裴崇霖看来却是挺明显的。
几人都没有说话,整个开庭的过程都是由双方的律师你来我往的交锋着。
直到后面提供证据的环节。
一项项证据展示出来,景柏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同时,坐在下面的顾大少也是一样。
得了把柄被人抓在手里了,他们顾家不狠狠的出一回血,这事儿肯定摆不平的。
可他哪里知道,裴崇霖可没打算用利益去交换什么,按照他的想法,这两家人都该收拾。
但他也知道颜夏暂时没这个想法,所以他一直收敛着,准备着,只要颜夏转换态度,他就杀上去。
“以上证据足以证明,对方不配做颜旭阳的父亲,当然,如果他坚持的话,我们不介意报警处理”何律师非常强硬。
景柏言的脸色已经黑成锅底,胸口闷得他想吐血,他是真没想到,颜夏竟然把这种事摊到了阳光下,她难道不知道这种事对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再说裴崇霖,堂堂一个大总裁,竟然也允许自己女人的事被这么曝光出来
他就不怕自己豁出去,把这事儿闹大,让记者去报道吗
景柏言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裴崇霖冷漠的看过去,“她又没错”
是啊她又没错
所以有什么不能说的
外面人说闲话,只能说他们素质太低,不明是非;抨击女子,正是对事物的偏颇。
既然错的不是女人,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女人为什么不能要一个公道
景柏言被噎住了
反正结果在这里了,要继续争,也可以,先去做牢吧,至于能不能争到手,看法官的表情,应该是败率挺高的。
如果不争,人家律师也说了,写个断绝亲子关系书。
抚养费也不需要给,当然孩子长大了也不会给他养老,唯一的条件,就是他不能去打扰孩子。
景柏言被将在这儿了
他不服输,可是他又怕颜夏真的报警
他不怀疑这两人能干出这种事。
咬了咬牙,景柏言憋屈的道:“我不争了。”
不就一个孩子嘛,他不要了
这时候,严肃的法庭突然响起一声欢呼。
众人扭头一看,正是笑得开心的顾珍珍,她还挺得意的冲着颜夏炫耀。
众人:“”这怕不是个傻子
就连顾大少都恨不得现场挖个坑,把自家妹子先埋进去,真是太丢人了
顾珍珍才不管那么多呢,她只知道颜夏找了别的男人,不会再跟景柏言在一起了,而且孩子也不给他,真是太好了
当然,如果颜夏的男人不是裴家人就更好了。
顾珍珍眼睛骨碌碌的转,裴家人又怎么了,那冷冰冰的样子,怎么能讨得女人喜欢。
看来她安排的人,差不多可以上场了。
她是女人,她最知道甜言蜜语的威力了
可顾珍珍却忘了,她听过的甜言蜜语也不少,可她为什么就能一直喜欢不给她好脸色景柏言,而没被甜言蜜语骗走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