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被装饰成了一片银白。
两个人被封印在被窝里。
“李小清。”
“嗯”
“我听别人说两个人亲密久了会腻,所以咱们以后还是保持点儿距离比较好,你觉得呢”
“哪个王句,他把景小爱拥在怀里,那种软软的触感,暖暖的体温,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沉溺其中,他的鼻翼翕合着去嗅景小爱身上的味道,不在意道,“别听那些人瞎说,大冬天的保持距离,你是不是傻”
“我傻,就你聪明”
“没事儿,我又不嫌弃你。”
“”景小爱揪住李清的耳朵,“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你嫌弃谁”
“君子动口不动手,景小爱,你能不能讲点儿规矩”
“你还敢跟我大声讲话”景小爱手上加了点儿劲儿,“现在是哪个在掌握局势”
“幼稚”李清动了动手掌,“你说是哪个在掌握局势”
“流氓”景小爱拍了他一下,“别闹。对了,你之前在网上买什么了快递我已经帮你拿回来了。”
“快递到了吗我怎么没收到信息”
“你填的我的手机号,人家电话打我这儿来了。”
“哦,怪不得。”李清道,“你没拆吗我买的宇航服。”
“”景小爱满脸问号,“你买那个干嘛spy啊”
“差不多吧。”李清也有点儿羞耻,“帮我小弟撑撑场子。”
“你什么小弟啊,穿宇航服撑场子”
“一言难尽啊。”李清叹了口气,“准确地说,我是要扮演他爸爸。”
景小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东西”
李清把事情说了说,解释道:“我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谁成想他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是演讲比赛马上就要到了,我这才着急忙慌的在网上订了货。”
景小爱忍俊不禁:“不是,李小清我问问你啊,人家都六年级了,你生得出那么大的儿子吗你”
李清也是无语的:“我有什么办法,已经答应人家了。唉,当时还是不成熟。不过穿着宇航服也无所谓了,只要我不摘头套,谁知道是我”
景小爱笑得不行:“那我再问问你,你要当人爸爸,人妈妈知道吗”
“啊”李清愣了一下,“应该不知道吧。不行,这事儿我得打个电话问问他。媳妇儿你把手机递给我。”
景小爱一边侧身去拿手机,一边笑道:“他妈妈漂亮不”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他妈”李清吐槽道,“我们刚开始是网友,在游戏里认识的,那小子也是胆大,一个小不点儿敢随便跟网友见面。亏我刚开始还以为是个小姐姐呢”
“特失望吧”
“当然。见面的那天我打扮的特帅”
李清话音方落就感觉景小爱的手伸向了自己腰间软肉,连忙去抓她的手,对着她扬了扬手机,赔笑道,“媳妇儿,我打电话呢”
景小爱哼了一声:“你等着的。”
电话拨过去过了很久才接通。
话筒里传来李由压低了嗓门儿的声音:“喂清哥,怎么了”
“没事儿,我就问问你,你演讲那天你妈不去吧”
“她不去,我骗她说演讲日期推迟了一天。”
“那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行,那我没事儿了。”
“等等等等,清哥你先别挂,你那天会来吧”
“放心,我答应你了就肯定会到。我宇航服都买了。”
“ok那咱说定了啊,不带变卦的。我妈过来了,我先挂了啊。”
挂断了电话,李清对景小爱道:“媳妇儿你还别说,第一次给人当爸爸,我还真有点儿紧张。”
“哎李小清,他们演讲比赛是什么时候”
“周六,大后天。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去看热闹。”
“”
“快起床,你把宇航服穿上我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就一个字儿,帅呆了”
李清最终还是在景小爱的撺掇下穿上了那身儿宇航服。
景小爱还拍了好几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下雪了日子还是那样过。
只不过都穿上了羽绒服,就连汤圆儿也穿上了红马甲,戴上了红帽子。
周六这天,刚刚化了雪,冷得人不想出门。
不过李清还是早早从床上爬了起来。
简单地煎了个巴沙鱼柳,又弄了点儿水果沙拉,这才去叫景小爱。
景小爱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李清捏住了鼻子。
她一把打开李清的手,裹了裹被子,哼哼唧唧的:“你干嘛啊李小清”
“吃早餐了,快点儿起床。”
“我不吃,你起这么早干嘛”
“你忘了我得去给人当爸爸”
景小爱瞬间睁开了眼,笑道:“就是今天是吧”
“啊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的吗”
景小爱换了个姿势趴好,摆了摆手:“算了,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
“嗯哼哼”李清一下子蔫了,扑到景小爱身上,把头埋到她的肩窝哼唧起来,“你怎么这样啊,说好的事儿还变卦”
景小爱好笑地蹭了蹭他的脸:“你非要拖着我去干嘛”
“不是你说要去的吗”
“那我改主意了啊。”
“别啊,我一个人有点儿紧张,你给我压压阵。”
“那我也不去。反正我是生不出那么大的儿子。”
“借口,你就是懒,不想出门儿。”
“你说对了。”景小爱耍赖皮,“太冷了,反正我不去。”
“”李清气急败坏,“景小爱,我算看透你了,说话不算数”
景小爱恍若未闻,拉拉被子包住了脑袋。
“”李清无奈地把鱼柳和沙拉端过来,“那我自己去了,你睡醒了记得吃饭。”
“嗯,你快去吧。”景小爱说着对李清招招手,“过来。”
“干嘛”李清凑过去。
景小爱搂着他的脖子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了,你可以走了”
“你占我便宜不行,你让我亲回来”
“嗯你怎么这么烦人”景小爱再次拿被子包住了脑袋,“你快走快走”
李清刚打开房门,被寒风一吹,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连忙又回去拿了一条围巾系上,这才出了门。
开着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李由的学校。
李由正在校门口等着,一见到他就连忙招手:“清哥,这儿呢”
“等我一下,我带上装备。”李清提着宇航服下了车,“你们在哪儿演讲”
“小礼堂。”
“后台能换衣服吧”
“能换,放心吧。”
“那行。”李清松了口气,“你上台了跟我说。”
第一次干这种事儿,李清莫名的有点儿心虚。
跟着李由一路到了小礼堂,礼堂里已经坐了不少的家长。
李清也没想去跟人家凑一堆儿,直接跟李由一起去了后台。
“哎,你紧张啊”李清吸了口气,看向旁边的李由。
李由摇摇头:“我不紧张。”
“不紧张你抖什么”
“我是有点儿兴奋。”
“哈”李清的紧张和尴尬反而被冲淡了,揉了揉李由的脑袋,“行啊你小子,是个干大事儿的料。我问下,我待会儿是跟你一块儿上台还是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啊,你是大人你问我”
“我又没给人当过爸爸没经验啊”李清头疼地挠了挠眉梢,“算了,你前边应该有人吧我待会儿跟着学吧。”
“行”
还好还好,不用一起上台。
李清心里嘀咕了一句,问道:“你第几个”
“马上到我了,你快点儿换衣服”
“ok”李清脱了外套,拿出那身儿宇航服就往身上套。
主持人老师已经喊到了李由的名字,李清喊了一声:“嘿,加油啊”
“嗯”李由点点头,上了台。
“我写过太多次我的妈妈,但是在小学最后一次演讲比赛的时候,我想让大家认识一下我的爸爸。每一个人都有父亲,但所有人的父亲都不一样。
妈妈说,我的爸爸是捉迷藏的高手,一藏起来,我怎么也找不到。就连我开家长会也不来参加,感冒发烧,哭着喊,他都不会出现”
李清听着那通过话筒在礼堂里扩散的声音,正擦汗的手顿了顿。
这篇稿子辞藻并不华丽,但却自有一种力量。
那是一种真诚。
李清不记得前世的自己在发烧感冒的时候有没有躲在黑暗里哭过。
想来是有的吧
他微微有些晃神。
“他肯定是我妈妈眼中最勇敢的人,这就是我的父亲,我的宇航员父亲”
李由比了个手势,李清戴上了头套,迈着步子朝着台上走去。
他学着前边的家长一样把李由抱了起来。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尽管所有的家长都知道这个宇航员是假的,但对他们来说,善意的谎言如果可以给孩子力量,为什么不做呢
“哎,我这个爸爸没出差错吧”
“没你太帅了”
俩人悄咪咪地挤着嗓子说着话。
直到掌声消停,主持人老师叫了下一个孩子的名字,李清才抱着李由下了台。
“你怎么这么重啊”一下台李清就把李由放了下来,卸下了头套,用手掌扇着风,“热死我了快”
“你太仗义了老大”
李清笑笑:“你觉得你这次的演讲能不能得奖”
“或许能吧无所谓。”李由伸出手要跟李清击掌,“我就想看看那些人还敢不敢笑我走,老大,喝杯奶茶去,我请客。”
李清跟他击了下掌,开始脱宇航服,他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笑道:“no,no。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的不尊重我。
我知道你零花钱不少,你的生活过得很好,你有妈妈和老师保护你,你不想欠我的人情,你不需要我的友谊。
你之前来找我说,李清阁下,我想请你来演我的爸爸,但是你却对我一点尊重也没有,你并不把我当朋友,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爸爸”
“”李由脸色忽然有变得有点儿古怪。
“如果你以朋友的身份来找我,那么你这种诚实的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他们不会再敢笑你。”
“清哥”
“no。”李清整理了下衣服,伸手搂了把头发,“幽默,小子,请叫我一声教父”
“不是啊”李由有点儿焦急。
李清无奈地摇摇头:“你没看过这部电影吗”
“那么,我是应该称呼您柯里昂阁下,还是李清阁下”一道柔媚的女声忽然在角落里响起,伴随着的还有高跟鞋敲打地板的清脆响声。
李清愣了下,循声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将妩媚和知性,飒爽和清雅毫无违和感地集于一身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棕色的长款大衣,内衬高领针织毛衣,羊羔毛款式的衣领衬托出颈部的修长线条,外面叠加了一件咖色小开衫,点缀着红色的纽扣,端庄大气中透出些性感的味道。
她的发型略微有些凌乱,但搭着她白皙的皮肤和橘红色的唇彩,又莫名的和谐。
她的脸部线条偏硬,眉眼清秀自带一股灵气,最美的是她的琼鼻,鼻梁高挺,驼峰微微鼓起,让她自有一种中性的英气。
于是英气和柔美,洒脱和落拓,妩媚和清雅,巧妙而又和谐地交融在一起。
这让她即便是带着些攻击性的语气也显得像是在跟人柔声软语,她站在李清面前,微微扬了扬下巴,一双略显细长的眼睛里藏着些似笑非笑的意味:“又或者,我应该叫你老公”
李清的表情僵在脸上,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女人身后的李由。
李由对他吐了吐舌头,口型张合,无声道:“我妈。”
草这又是哪部电影
李清笑了笑,对着女人微微点头示意:“您可以叫我柯里昂,不过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是吗”女人伸出一直插在大衣口袋里的手,“你好,我是李想,李由的妈妈”
李清这才伸手跟她握了握,他注意到李想没有戴戒指。
所以不是未亡人,而是未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