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是一件简单的事。
就好像用杯子装满一杯水,清清凉凉地喝下去。
你的身体需要它,你感觉到健康和愉悦。
你觉得这是一个好习惯,所以你愿意日日夜夜地重复。
它不是束缚,不是缠绕,不是占有,就只是两个人,肩并肩站在一起,看一看这个落寞的人间。
就好像此时此刻。
夜晚。
花好月圆。
一盏清茶,两个人。
还有一只猫。
李清的眸子里映出来的景小爱穿着一袭白衣蓝裙,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吐露着水晶般璀璨的心事儿。
有那么一个刹那,李清好像遗忘了所有的人与事,遗忘了人间,他的眼里只剩下了景小爱。
“李小清,你做坏事儿被我抓到了,居然还有脸笑”
景小爱白嫩的足趾勾了勾李清的下巴,一双杏眸里溢出来的全是清凉和甘甜。
李清想要起身去吻一吻她的睫毛,但是被她的脚蹬着,李清只能亲了下她的足背,无辜道:“我刚刚笑了吗”
“你笑了。李小清,你要人家照片干嘛还不从实招来”
“我不是说了吗我觉得她的衣服挺好看的,想给你也定做一套。”李清解释完委屈地控诉道,“景小爱,你居然不信我我伤心了。”
“那你伤心吧。”景小爱嘟了嘟嘴巴,“继续捏啊,别停。”
“捏就捏,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小清,你嘟囔什么呢”
“我是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嗯让我想想。”景小爱胳膊抱在胸前,两根食指不时地点动着碰撞在一起,“我想吃糖醋排骨、糖饼、水粉汤圆儿、百果糕、拔丝苹果、莲子”
“停停停”李清连忙打断,“那就糖饼、水粉汤圆儿,我再给你做个拔丝苹果,熬一锅莲子粥,差不多了吧”
景小爱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行吧,马马虎虎。”
李清只当没听到:“你怎么这么喜欢吃甜的”
“我就是喜欢啊”
“不管啊,明天换菜谱,换些清淡点儿的。”
“嗯哼哼”
“撒娇也没用。”李清拍了拍她的脚丫子,“我去洗洗手,臭死了。”
景小爱瞪圆了杏眸:“放肆说谁臭呢”
“说谁谁知道”李清挑了事儿不敢久留,起身就走。
景小爱立马从躺椅上爬起来,穿了拖鞋就快步跟上了李清,一跃跳上了他的背,揪住他的耳朵:“你再给我说一遍你刚刚说的话。”
李清伸手托住她的大腿:“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多没面子景小爱,我警告你啊,你别仗着长得好看欺负人”
“你说谁好看呢再说一遍”
“再说就再说,景小爱好看,景小爱天下第一”
“那你说,我跟你的白月光谁好看”
“你好看。”
“算你识相。嘿嘿”
“傻子。”
“傻子说谁”
“”
“喵”
灯光下,汤圆儿孤零零地跟在俩人脚边,软软的肉垫踩了踩他们重叠在一起的影子。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
荏苒的时光就这样悄悄地,慢慢地消逝了。
李清并没有再见到宋晓青,她只是帮朋友代了两节课,之后再没有来过。
但是艺考班里的学生却没有忘记她,那道白衣清浅,怀抱古筝的身影永久地成了他们记忆里的留白。
李清也未觉遗憾。
虽然景小爱仍然时不时地拿这个打趣,但李清已经逐渐习惯了她的恶趣味。
就像李清仍然会把私房钱藏在花盆底下。
景小爱仍然会吐槽他太敷衍,藏得不够用心,让她一点儿都找不到斗智斗勇的趣味儿。
两个人或许是这世上最特别的一对情侣,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那种独属于荷尔蒙的腥臊味道,反而像是在共同守护着一团火,小心翼翼的,润物无声的,暖暖的,甜甜的。
很干净,干净到美好。
生活在一起的久了,总是会互相影响。
李清变得不再懒散。
他抛下了菜根谭,喜欢上了随园食单。
所以做饭终于不再是那三板斧,每学会一道新菜,他都会开心许久。
当然,更开心的是馋猫景小爱,尽管每回都要充当试菜的小白鼠,她也依然乐此不疲。
她喜欢养花,李清手工帮她做了一个实木的花架。
手艺并不怎么样,李清一直说一回生二回熟,如果再重新做一个,一定会好很多。
但每回都遭到了景小爱的拒绝。
期间方圆的工作安置下来了,为表感谢送了李清两尾锦鲤。
结果不出所料地遭到了汤圆儿的祸害。
那一次景小爱生气地训斥了汤圆儿很久。
李清见小东西可怜巴巴的,帮着说了一句话,没想到惹火烧了身。
用景小爱的话来说,就是你们男人是不是总爱在女人教育小孩儿的时候来扮好人文網
李清无言以对,次日又亲自挑了几尾锦鲤送进了空置的鱼缸。
汤圆儿这次学乖了,甚至还学会了给鱼喂食儿。
啊猫与鱼的爱情
只是不知道那些锦鲤是公是母
李清喜欢这种日子,他并不觉得寡淡,反而乐在其中。
就像他跟着景小爱养的那盆花,虽然未至花期,但李清总觉得自己一直能听到花开的声音。
景小爱也一样,她甚至重新拾起了丢掉很久的画笔。
她画的最多的就是捧着吉他唱歌的李清。
小院里来过很多人,李铭义、杨雪、李澜、方家、乔家、季家,甚至梁辰也来过。
吃火锅、唱歌、打牌
从热闹到安静,从暮色到黎明。
值得一提的是,梁辰似乎是一个特别喜欢探讨、或者说憧憬爱情的人。
她就这个问题又问了景小爱。
景小爱说,爱情是愿意和一个人互相交换记忆、历史、和时间的信任,交换各自生命里重要而隐匿的部分,却又对各自毫无所求。
她说,喜欢同样很美好,因为喜欢里面有着敬畏。
李清在旁边不停地点着脑袋。
他说,景小爱童鞋这段话很有水平,很有高度。
惹来景小爱一个大白眼儿。
梁辰说,你们两个人的气味都变得一样了。
李清以为她说的是自己和景小爱身上的味道。
因为他确实喜欢偷偷在衣服上喷一些景小爱的香水。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原来梁辰说的不是嗅到的味道,而更接近于一种灵魂上的同调。
日子一天天的过。
生活变得有点儿像是景小爱新养的那盆水仙花,有些清逸孤独的味道。
不过这种孤独不是无人陪伴的寂寞,而是一种饱满,一种丰盛,一种深刻。
就像是201场雪,干净而剔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